翊坤宫。
“什么人?!”
“竟敢擅闯翊坤宫?!”
“大胆!”
“放肆!”
金盏和玉瓶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侍卫,不禁脸色惧变,连忙挡在花芜身前,厉声喝道。
翊坤宫的掌事太监林公公带着一群翊坤宫的小太监,挡在了金盏和玉瓶之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侍卫,心中无比震惊。
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些人怎么敢的?!
这里可是翊坤宫!他们家主子是最受皇上宠爱的贤妃!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擅闯翊坤宫?!
他们是不想活了吗?!
可是,当盛气凌人的皇贵妃冯朝云带着一群宫人,缓缓走进来时,瞬间就让所有翊坤宫的人意识到了,真的出事了。
皇贵妃冯朝云美艳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很显然她就是来找茬的。
来者不善!
“皇贵妃娘娘,您这样气势汹汹地闯入翊坤宫,所为何事?!”
石嫫嫫上前一步,目光锐利。
看到石嫫嫫,皇贵妃冯朝云没有像以前般退让,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透着说不出的兴奋与疯癫。
“贤妃花芜胆大妄为,恃宠生娇,昨夜竟敢将皇上赶出翊坤宫!”
“太后震怒!”
“本宫奉太后懿旨来教教贤妃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皇贵妃冯朝云的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皇贵妃娘娘所言昨夜之事,实有误会。”
“皇上乃九五之尊,我家娘娘怎敢有丝毫怠慢?!”
“实是因昨夜皇上国事繁忙,方才自行离去的!”
“说我家娘娘恃宠生娇,将皇上赶出翊坤宫,根本是无稽之谈。”
“还望皇贵妃娘娘及太后明察!”
石嫫嫫闻言,脸色微变,却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为花芜辩解道。
昨夜花芜确实发了脾气将皇上赶了出去,但这事儿可大可小,全看皇上是否愿意追究?!
但很明显,皇上是不愿意追究的。
既然皇上不愿意追究,那这种事情就属于人家两人的闺阁情趣。
皇贵妃此行,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故意来找事来的。
皇贵妃一向视花芜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花芜难得落下一个把柄,怕是今天不能善了了。
“石嫫嫫,昨夜的真相如何?太后心里早已经一清二楚。”
“你就不必如此费心的为你家主子遮掩了!”
“虽然,您抚育皇上有功,可是,蒙骗太后的罪名……你担不起!”
皇贵妃冯朝云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目露凶光。
这个石嫫嫫碍眼得很!
皇上有时待她都比待姨母亲切!
她有懿旨在手,若是今天她再敢阻拦,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早就想收拾她,为自己的姨母出气了。
“皇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花芜轻轻迈出一步,与石嫫嫫并肩而立。
“石嫫嫫所言之事,皇贵妃娘娘若有所存疑,不妨直接去问皇上。”
“皇贵娘娘不相信石嫫嫫,难道还不相信皇上吗!?”
昨夜之事,是她做的不妥了。
昨天晚上光顾着发脾气,她倒是忘了这里是后宫,任何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一堆人想要弄死她。
翊坤宫有别的宫的奸细,花芜知道。
想当初红芽儿想将人全部弄走,可是,花芜却觉得奸细这种东西就像是韭菜一样,割完一茬还有一茬,你把这批奸细弄走了,别人自然会再安插进来其他的奸细。
倒不如将这些奸细都放在在眼前,时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真遇到事情,她们也可以料敌先机。
却忘了红芽儿虽然能监控这些奸细,却不能一直盯着他们,因为红芽儿需要修炼。
想必这些人也是昨天在红芽儿修炼之后,才将翊坤宫里的情况汇报皇贵妃。
这件事情也提醒了花芜,监视那些探子,不能一直依靠红芽儿,她自己也要派人盯着才行。
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皇贵妃冯朝云拿着太后的懿旨来,很显然今天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贤妃妹妹素来伶牙俐齿,可太后娘娘何等精明,岂会轻易被蒙蔽?”
“今日本宫既是奉了太后懿旨而来,自然是要替太后娘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见花芜竟然拿皇上来压她,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皇贵妃冯朝云恨银牙暗咬。
这小贱人,就是知道皇上会护着她,才会如此说。
景弘帝萧凛对花芜的偏爱,满宫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花芜,你别想着皇上会来救你!”
“本宫已经命人将翊坤宫团团包围了……你的人可出不去。”
皇贵妃冯朝云得意地说着。
这多亏玳瑁给她出的主意,今天,花芜插翅难飞!
“太后口谕!”
“翊坤宫贤妃花芜恃宠生娇,胆大妄为,不敬君上,有违妇德,实乃后宫之大不敬,罚板着之刑,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皇贵妃冯朝云传完太后口谕,眉眼间满是幸灾乐祸,似是已经看到花芜凄惨的样子。
“皇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是贤妃,怎可行板着之刑?!”
听完皇贵妃冯朝云宣读完冯太后的口谕,石嫫嫫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急步上前,心中焦急万分。
板着之刑乃是后宫八大酷刑之一。
立一柱香或是半柱香,人必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至有呕吐成疾致死的。
贤妃娘娘身子那么弱,皇贵妃明显是借着太后的懿旨,想要贤妃死!
花芜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板着之刑,但是,看到连石嫫嫫这种宫中的老嬷嬷都闻之色变,显然必是一种酷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边的怒火,目光也变得冷然。
“此等重罚,定非太后娘娘本意,定是有人从中挑拨,误导了太后娘娘的判断。”
“贤妃娘娘素来温婉贤淑,对皇上更是崇敬有加,怎会做出不敬君上之举?”
“还望皇贵妃娘娘能体恤我家主子,代为向太后娘娘求情,查明真相,还我家娘娘一个清白。”
石嫫嫫言辞恳切,似是真急红了眼。
皇贵妃冯朝云见状,心中越发的痛快,极为得意地说道:“石嫫嫫,太后娘娘的口喻已下,岂容你我轻易更改?
贤妃花芜所犯之罪,证据确凿,太后娘娘自有公断。你还是乖乖准备,让贤妃接受惩罚吧。”
说完,目光又重新落在花芜的身上,想要看到花芜惊慌失措的样子,那牛血蔻丹红色的食指,轻抚着手中精致的团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贤妃,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