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家娘娘,贤妃并非女帛星!”
裴玄自然是知道楚惊月为何要请他过去,只是他不想过去。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
可是,楚惊月已陷入情沼,根本听不进去。
只有她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伤了心,断了情,方能涅盘重生。
这种因果,外人无法插手,否则,只会越帮越乱。
裴玄说完后,再不看青芷,与青芷擦肩而过,云袖翩然。
“裴大人!裴大人……”
任青芷如何在后面呼唤,都没能换得裴玄回头。
青芷不由恼怒地跺了跺脚。
虽然,这确实是她家娘娘召见裴大人的原因确实是这个,但她家娘娘最近很是难过,情绪低迷,裴大人就不能去看看她家娘娘,安慰安慰她家娘娘吗?!
裴大人可是和她家娘娘青梅竹马长大的呀!
皇上不来,只顾着贤妃那个小妖精,裴大人也不去看望自家娘娘,鹤神医……她家娘娘又不愿见……
哎……
青芷看着裴玄绝决的背影,最后,只能不甘的回到了合欢宫。
……
“青芷,裴大人呢?!”
妼贵妃楚惊月看了看青芷的身后,没有见到裴玄的人影,有些着急的问道。
她在得知裴玄去了翊坤宫后,便一直坐卧不宁,急着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景弘帝对贤妃的种种盛宠,让她开始有些不安。
她急需要一个信念来支持自己。
青芷自然是知道自家娘娘的心思,连忙将裴玄的原话告诉了妼贵妃楚惊月。
“她果然不是女帛星!”
“本宫才是!”
妼贵妃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那是自然!”
“皇上最爱的还是娘娘您啊!”
“那贤妃,不过是皇上与您斗气的工具而已。”
“要奴婢说,娘娘,您就别再与皇上置气了,去见见皇上,说几句软话吧……”
“皇上是天子啊!”
就算皇上喜欢您,又怎么能让天子低头服输呢?!
青芷苦口婆心地劝道。
刚刚过了选秀,诸多的美女入了宫,像贤妃那样想要夺宠的人那么多。
她们合欢宫可都已经冷清了三个月了。
再过几天,便是皇上的生日了,定是要摆家宴的,阖宫的嫔妃们都会出席,到时候她们娘娘和皇上说上几句软话,还担心皇上不来她们合欢宫?!
“为何要本宫服软?!”
“本宫什么也没做!”
妼贵妃楚惊月闻言极是委屈,眉梢眼角都带着清冷的倔强。
“哎哟!我的娘娘啊……”
青芷急得嘴角都快要起泡了。
她们娘娘太固执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们娘娘,实在是她们娘娘心里也委屈。
只因为太后施压、群臣反对、皇上便允许选了秀……明明那低贱的商户女花芜只是自家主子的挡箭牌,可是,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盛宠……
娘娘如何不委屈?!
都说女帛星之人是大兖皇朝历代皇帝的心爱之人。
可是,无论是耶律南仙、还是高锦绣、甚至是贫女稚女……她们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历代先帝们对她们都如珠似宝,要什么就给什么。
她家娘娘不过就只想要皇后之位而已,皇上却不肯给。
现在,还因为花芜那个贱人,而误会自家娘娘。
她让娘娘去给皇上服软,确实是委屈了自家娘娘。
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啊!
虽说,裴大人已经亲口确认自家娘娘是女帛星,可是,裴大人也说了当今圣上是唯一可以破除诅咒之人。
也就是说就算自家娘娘是女帛星,可是,皇上也不一定会如大兖朝的历代先帝一般爱上身为女帛星的自家娘娘。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爱她?!
如果不爱她的话,为何又会对她专宠三年?!
正是因为三年的专宠和女帛星的身份,楚惊月才对景弘帝对自己的爱深信不疑。
可现在,裴玄却亲口说,就算她是女帛星,皇上也会是打破诅咒之人,未必会爱上她,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为何代代女帛星都可以被大兖皇帝捧在手心、如珠似宝、予取予求,为什么就她不行?!
她不能接受!
她也不会接受!
皇帝肯定是爱她的!
一定是!
皇上不是不肯立她为后,只是因为朝臣反对!
皇上不是不来看她,只是因为误会了她,不好意思向她道歉!
对!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
青芷看着自家固执的主子,满嘴都是苦涩。
她自然也是希望主子想的都是真的,可是,若那裴大人说的一切才是真的,那她希望自家主子能早点醒悟过来。
……
就在合欢宫的妼贵妃痛苦纠结时,早已被她遗忘在冷宫的废妃薛湘兰迎来了一个客人。
贵客!
“难得还有人记得我……”
“就是不知道无比尊贵的皇贵妃半夜里移步到我这冷宫废妃的寝殿里,所为何事!?”
薛湘兰素衣布裙,头上只插了根银簪,整个人很是憔悴疲惫,眉梢眼角却越发的尖酸刻薄了。
“真是想不到,当初心机深沉、牙尖嘴利的裕妃,今天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怎么,你的好姐姐没有救你吗?!”
一个浑身罩着黑袍的女人轻声浅笑地说道,那声音妩媚又嚣张,随后,她伸手将头上的帽子摘掉,露出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明晃晃的透着恶意。
不是皇贵妃冯朝云,又是何人?!
想当初,她嫉恨妼贵妃时,裕妃可是妼贵妃的马前卒,没少为了妼贵妃而恶心她。
现在,看到裕妃薛湘兰变成这个样子,她可真是痛快啊!
“怎么?皇贵妃是特意来冷宫嘲笑我的?!”
薛湘兰听了皇贵妃的话,神色有片刻不自然的扭曲,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随后,便坐在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冷冷地说道,“我是倒霉了!难道皇贵妃在外面过得就痛快了?!”
“不尽然吧?!”
“我怎么听说皇贵妃在翊坤宫屡屡受挫,被个低贱的商户女压得抬不起头呢?!”
茶水早已冷掉,一嘴的涩味。
可是,看到皇贵妃冯朝云瞬间变得阴沉的脸色,薛湘兰觉得这冷掉的茶水都是这么香甜可口。
不就是互相捅心窝子吗?!
来啊!
谁怕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