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里,平妃听说淑妃处理了那几个多嘴的宫女后,头也不疼了,身子也不难受了,端着宫人给她新沏的茶水,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真是没想到啊!”
“淑妃不是一向自诩聪明的吗?”
“怎么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哎哟~可笑死我了……”
让淑妃亲手处置了自己的人,此时,淑妃怕是要呕出血来了吧。
“娘娘,听说淑妃在自己宫里砸东西呢,看样子明儿司物局怕是有得忙了……”,大宫女司棋在一旁笑眯眯地接话道。
听到司棋的话,平妃笑得更开心了,心里盘算着明天若是遇到了淑妃,该怎么刺她两句。
她性子急躁,偏偏又笨嘴拙舌,总是说不过后宫的那些女人,因此受了闷气她就回来来砸东西,为此没少受到淑妃的奚落。
永宁宫的掌事嬷嬷秋纹看着自家主子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叹息,不管怎么说在对付灵婕妤的事儿上,淑妃算是平妃的盟友,淑妃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做为盟友,自家主子暗地里笑得这么开心,真的好吗?
“娘娘……”
掌事嬷嬷秋纹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平妃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眉眼间仍笑意盈盈。
淑妃以前可没少仗着她自己聪明来嘲笑自己,一想到淑妃平日里瞧她就跟瞧傻子似的眼神,她就有气,今天难得她也能嘲笑淑妃一次,真是太痛快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么大好的机会,却让那个灵婕妤逃过了一劫。
在她的想像里,今天灵婕妤不死也得扒层皮,却没想到那个灵婕妤那张嘴是真会说,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还把这烂摊子丢给了淑妃。
“哼!又是个奸滑似狐的……”
平妃嘴里嘟囔着,眼神似是不甘又似是羡慕。
……
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皇宫,在得知那几个宫女被淑妃下令杖毙了之后,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虽然,她们依然还会在背地里悄悄说女帛星的事儿,但却再也没人敢当着花芜的面说了,生怕下一个被杖毙的就是自己。
花芜的翊坤宫更是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那些个别宫安插进来的奸细顿时收敛了许多,其中就包括那个瑾妃派来的沉香。
“娘娘,您还要留着那个沉香啊?!”
从御花园回来后,金盏边为花芜端上一杯热茶,气呼呼的说道。
这次的事儿,沉香肯定也掺和在里面了。
自家主子身边留着这样一条毒蛇,金盏可不放心。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窜起来咬人呢?!
“留着吧!”
“我倒要看看瑾妃到底想要做什么?!”
花芜神色孱弱,美眸闪过一丝暗光。
“瑾妃娘娘出身虽然不高,但她在潜邸时曾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且因此没能保住腹中孩儿,听说还是一个已经五个月的男胎……太医断定她不能再生育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宫中,很少外出,更是对宫中的事事非非不感兴趣,皇上因此也对她格外厚重一些。”
“一个瑾妃,一个静妃,是宫中出了名的两个闲人。”
“真没想到沉香竟然是瑾妃的人。”
“瑾妃其人素来瑾慎多疑,她既然盯上了主子,那主子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玉檀坐在花芜脚边,素手纤纤无比娴熟地为花芜按着小腿,缓解着花芜的疲累,边按边说道。
玉檀是内务府送来的宫女,亦是宫里的老人了。
原本是个三等宫女,但却精精按矫。
按矫就是按摩。
花芜做明星时,身边就配备了这样一个精通按摩的助理。
每日跑完通告疲累时,让助理按一下,那舒爽的感觉简直太解乏了,因此,她不惜花大价钱把这个会按摩的助理留下。
而玉檀的手艺可比她带在身边的那个助理强多了,简直让花芜大喜过望,且经过红芽调查,玉檀谁的人也不是,难得的底子干净,因此,被花芜挑了出来,封了一等宫女,带在身边。
“放心!”
“她翻不起浪来!”
“对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蚊虫也该多起来了,一会儿让人去花房送些可以驱蚊虫的花草来,每个宫人的屋子里都至少要放一盆……银子我出,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花芜斜倚在贵妃榻上,享受着玉檀娴熟的按摩,目光落在了屋中七彩的水莲花上,开口道。
她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收买人心。
只是为了方便红芽儿探听各宫消息。
反正她从靖安侯府带了不少银子入宫,有钱,就是任性!
“是。”
屋中一个二等宫女白芷领命而去,在屋帘落下的瞬间,金盏看到沉香走向了白芷,不由忿忿道:
“主子,那个沉香去找白芷了,肯定是想打听咱们在屋里说些什么……”
“真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主子,等皇上来了,御花园的事儿,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和皇上告状!”
告状?!
花芜红唇微勾,美眸潋滟,“把那碟子樱桃煎端过来,主子教你个乖。”
教个乖?!
教什么?!
金盏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了,乖乖地将那碟子色如红宝石般的樱桃煎拿过来,用银叉子插着一颗颗喂给自家主子吃。
“金盏,你要知道没有男人会喜欢总是惹事生非的女人,更不会喜欢一个总爱告状的事儿精……她们欺负我,若我真的一次、二次、三次的……总找皇上评理,总有一天会惹得皇上厌烦,那才是如了她们的愿。”
那些宫斗剧中,总爱找茬告状的事儿精,有几个有好下场?!
不都不会看眼色,惹得皇上心烦,最后被皇上厌弃?!
不过,花芜也能理解。
身为一个皇上,每天在前朝时要和层层筛选出来的人精子大臣们勾心斗角,劳心劳力,回到后宫还要被各个妃子们拉来扯去的评理,看满后宫鸡飞狗跳,片刻不得安息。
要是花芜,花芜也会烦。
她来后宫是来享乐放松的,不是来给她们当包青天的。
谁若是没眼色,总来她这里告状,让她评理,她肯定头疼得再也不想看见那人。
金盏和玉瓶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不是太明白,可是莫名的觉得主子说的对。
花芜才不管两人听明白了没有。
樱桃煎酸甜可口,入口生津。
一口樱桃煎,一口梅花酿。
花芜吃得眉眼弯弯,胃口大开。
“金盏,让底下的人多备一些梅花酿用冰镇着,等皇上来时给皇上品尝……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鲈鱼肥美时,问问御膳房有没有新鲜的鲈鱼,若有的话,告诉他们不要红油赤酱的……皇上忙了一天了,吃了怕要上火的……要清蒸的,清甜白嫩,最是鲜美……”,花芜笑眯眯的吩咐道。
花芜一声令下,整个御膳房就都忙了起来。
谁人不知灵婕妤如今是皇宫最受宠的妃子?!
有什么好的,都得可着翊坤宫先送。
秦忠在给萧凛上茶时,将此事说给了萧凛听,此时,萧凛正因为满宫女帛星流言而动怒,在听了花芜为他的晚膳早早忙碌,又如此细心时,心中不由一暖,连怒火都降了几分。
这宫中也不全是眉目可憎之人,还有如灵婕妤这般简单贴心之人。
“摆驾翊坤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