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宜修是由侧福晋扶正的,所以年世兰等人都忘记了大清非满人坐不上后位的规矩,一心觉得自己也有相争的资格。
涉及皇上,涉及恩宠,年世兰对曹琴默的提议还是心动了,半推半就默认了以时疫害人这件事。
富察仪欣一直让人盯着翊坤宫,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冷笑,她们为了害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时疫的主意都敢打。
如今富察仪欣手里有三分之一的宫权,宜修还在虎视眈眈想要夺回宫权,她懒得陪年世兰折腾,直接让人把消息透露给血滴子。
时疫不是小事,若是到时候在宫中闹大了,大家都逃不了。曹琴默既然敢撺掇年世兰,那就自己承担后果。
夏刈得了消息赶紧查探,确认翊坤宫在联系宫外后立马上报给皇上,否则真出了事他们也难逃一劫。
本来皇上就因为民间闹时疫的事情头疼,如今听了消息更是怒火中烧。
他虽是皇帝但也是肉体凡胎,真叫翊坤宫把东西带进宫,指不定他也要感染上时疫,到那时岂不是危矣。
“襄贵人心思如此狠毒,朕也留不得她了。本来念着温宜年幼放她一马,没想到她如此不知悔改。”
皇上面沉如水,直接让血滴子给曹琴默下毒,再把翊坤宫联系宫外的人手拔除。
收到命令的音袖只能照做,她对曹琴默忠心,但她也得顾及家中,总不能叫家里人为她的忠心赔上性命。
“小主,该喝药了,”音袖端着托盘入内。
“温宜那里还好吗,我如今得了风寒不好去看她,你要多多上心,别叫那些嬷嬷懈怠。”
碗里的药汁散发着热气,曹琴默用汤匙搅拌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一切都好,小主别担心,奴婢都好生敲打过,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音袖垂下的手缓缓握紧。
“那就好,待我好了再为温宜谋划一份前程,谁都不能阻拦我,”曹琴默精力不济,一口将药饮尽,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后宫就得知曹琴默感染了时疫,眼下启祥宫已经封宫了。为免时疫传染,其它宫也不许出来走动,大家一起封宫。
年世兰被吓到,以为是曹琴默和宫外的人接触时感染上的,也没有怀疑什么。
“幸好本宫没有染上,否则本宫饶不了襄贵人,”年世兰满脸庆幸。
“娘娘,那咱们还继续吗,”颂芝问道。
“这事一直都是襄贵人负责的,本宫只是偶尔过问,如今她染了时疫,总不能叫本宫去接触,若是本宫也不小心染上怎么办。”
年世兰可不想拿自己冒险,闻言就赶紧摇头。
“是,如今什么都比不上娘娘自己的安危。淑妃也只是因为膝下有六阿哥,皇上最疼的还是您。”
颂芝心里松口气,她也不敢去接触时疫,还好年世兰没再执着这件事。
翊坤宫消停下来,景仁宫倒是满嘴可惜。
“可惜襄贵人是后宫嫔妃,她所用之物内务府都有记载,否则咱们正好可以借刀杀人。”
剪秋帮宜修揉着头,这段时间宜修的愤怒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想不到办法分忧。
“淑妃狡猾,把承乾宫看得死死的,本宫想安插人进去都找不到机会,更遑论要了六阿哥的小命,真是可恨。”
宜修闭着眼睛,自从太后去世,皇上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初一十五都不留宿景仁宫。
她如今徒有皇后的虚名,恩宠子嗣宫权一样都碰不到,年世兰对她比从前还要不敬,可不就头痛。
“皇上看重六阿哥,哪怕不歇在承乾宫也遣苏培盛去看望六阿哥,赏赐更是没断过。淑妃真是好命,生了个讨喜的孩子。”
“为何神鸟愿意庇护六阿哥,叫宗室和满洲大族都对六阿哥另眼相看。长生天真是不公,本宫的弘晖得不到一点偏爱。”
“六阿哥绝不能留,本宫看重的储君唯有三阿哥,只有三阿哥登基,本宫才能继续扶持乌拉那拉氏。”
“不论娘娘做什么,奴婢都帮您,”剪秋坚定的说,
“让下面人都动起来,虽然襄贵人的东西不能用,但染病宫人的东西还不是任由咱们处理。”
“也不必执着把东西送进去,如今各个地方都封宫,但人总是要吃东西的,若是送份例的宫人不小心染上了,承乾宫想必也躲不过。”
宜修阴沉的说,她没想到入宫的秀女会有这样的劲敌,富察氏起复太快,让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