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株端坐在主办方的座位上,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游戏里惊心动魄的激战场景。
玩家们为了淘汰对手并累积击杀数量,个个都杀得眼红心跳,仿佛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令人惊讶的是,仅仅过去了短短一个小时,已有十几位玩家成功达成了“百人斩”的辉煌成就!
这其中便包括朱株之前试玩游戏时碰到过的魔族狂少、妖刀以及平头帮帮主刀疤男等人。
然而,魏建国虽贵为筑基强者,可他的淘汰数却少得可怜。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被一伙人死死缠住,像戏弄般地将其困在原地,根本不让他有机会去干掉其他玩家。
朱株当机立断,利用主办方的特殊权限,特意调取了魏建国与那几个纠缠者之间的对话记录。
直到此时,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困住魏建国的这帮家伙,竟然就是刚才欺负过魏建国的那帮同学!
而且对于这些人来说,排名和奖金压根儿就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
毕竟排名赛后可以重新打,只是没了奖金罢了。
不过他们的家庭背景相当优渥,金钱对他们而言并非稀缺之物。
但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晓魏建国如今正处于极度缺钱的状态之中,于是便蓄意拖延住魏建国前进的步伐,死活就是不肯让其顺利取得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前 100 的排名、以及丰厚无比的奖金。
朱株倒也不急于上前干涉这件事情,而是打算先让魏建国尝一尝苦头,毕竟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最好等到他深陷绝境、走投无路了,自己再来个雪中送炭,如此一来方能收获最大的成效。
要不然啊,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肯定会把她的一番好心当作驴肝肺一样看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魏建国被围攻得越来越狼狈,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
朱株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再等待一段时间,让魏建国真正感受到困境的滋味。
终于,魏建国眼看就要快坚持不住了。
在这关键时刻,朱株对董吉、刘新、张涛三人说道:“你们去帮魏建国解一下围,别让他心态炸了。”
三人点头,立马戴上虚拟头盔登录游戏进入比赛空间场地,很快找到魏建国。
“大侄子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三人以雷霆闪电之势,几下便干掉了围攻魏建国的同学。
“大……大侄子?”
魏建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马黑着个脸。
朱株总是以长辈的口吻喊他大侄子就算了,现在连对方的保镖也这么喊他,真的让他有种便秘抓狂的感觉。
虽然董吉、刘新、张涛三人帮魏建国解决了纠缠的同学,可比赛时间已经进入尾声,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获取淘汰击杀数,也追不上其他玩家的脚步了。
不出意料,在比赛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魏建国依然没能进入百强之列,气的他狂怒大吼,并破骂那几个围殴他的同学。
魏建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比赛场地,朱株看到他这样子,心里不禁偷笑。
她走过去,拍了拍魏建国的肩膀,说道:“别灰心,你们没能进入百强之列是意料中的事,毕竟你这么多年也没做成功过什么事,不是吗?”
魏建国瞪了她一眼,“所以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
朱株收敛了笑容道:“不,我是专门来提醒你,没有你爸,你什么都不算,就连你的同学也可以随意欺负你。”
被人说教,而且还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魏建国心中自然有些不悦,于是便轻哼了一声,并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爱咋咋地的神情。
朱株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爸合作吗?”
魏建国听闻此言,显得十分不耐烦,随口答道:“还能因为啥?无非就是你们这些商人利欲熏心罢了!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们这种浑身散发着铜臭味儿的家伙凑到一块儿搞合作,有啥好稀奇的!”
然而这一次,朱株却并没有动怒,反而罕见地耐下性子解释起来:“其实你爸当年在部队里可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他正直踏实可靠,无论做任何事都会按照部队的标准严格要求去执行。要说他有啥缺点,恐怕就只有嘴巴比较笨,讲话太直率了些,常常忽略了旁人的感受,所以才不怎么招人喜欢。”
听完这番话后,魏建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开始默默思考,回想起过往种种,发现好像确实如朱株所言,自己的父亲向来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很多时候可能并未考虑到周围人的心思。
朱株继续缓缓地说道:“你爸不仅是一个出色的合作伙伴,还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靠谱的商业盟友。
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底线,绝不会仅仅为了追求私利就背叛与他并肩作战的合伙人,更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国家及民众利益之事。
也许你可以发点心思,去了解你爸那副严肃面孔背后隐藏着的另一面真实模样。”
朱株竭尽全力想要帮助这对父子消除嫌隙,融化横亘在他俩之间多年的坚冰。
只可惜魏建国对于自己老爸的成见已然根深蒂固,绝非朱株寥寥数语就能轻易撼动得了的。
“不可否认,他的确性格刚毅,但他一门心思想要实现自身抱负理想,将公司规模不断扩大变强,开始了四处奔波劳碌,几乎很少回家。
事业使得他完全无暇顾及老婆儿女,一点没有尽到身为一名父亲、以及丈夫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这些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魏建国面色愈发激动愤慨起来,两只拳头紧紧攥握着,并咬紧牙关,说话语调之中明显夹杂着丝丝悲伤难过之意。
“小时候,我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他总是忙忙碌碌,仿佛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每当我问起妈妈关于爸爸的情况时,她总是温柔地告诉我:“只要你好好学习,变得足够优秀,爸爸就会更多地关注到你。”那时的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并将其视为前进的动力。
于是我拼命学习,每天早早起床背诵课文,认真听讲,课后还主动参加各种辅导班和兴趣小组。
我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希望能够成为那个让爸爸骄傲的孩子。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次期末考试中,我拿到了全校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爸爸能回家陪我一起庆祝。
可等待我的却只有一个从远方寄来的礼物,以及一通解释不能回来的电话。
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需要谈,实在无法脱身。”
魏建国回忆着这段往事,鼻头不禁一阵发酸,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其落下,但那股酸涩感却愈发强烈,仿佛要冲破喉咙一般。
“那时候的我,天真地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出色,加倍刻苦学习,斩获了数不清的奖状。
我满心期待,渴望着他能够给予我更多的陪伴,哪怕只是偶尔看我一眼,或是简单地夸赞一句也好。
但现实却如此残酷,他始终忙碌不堪,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家庭,就连学校的家长会,他也从未出席过一次。
每一次与他相见,等待我的并非温暖的关怀,而是毫无理由的责备,责怪我惹事,要么将我视若无物,如同透明的空气。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罢了,同样需要来自父亲的疼爱与庇护啊!可为什么他不肯停下忙碌的脚步,好好看看站在他面前的我呢?”
话至此处,魏建国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哭得像个三岁孩童一般,涕泗横流。
他口中仍喃喃自语,不断倾诉着儿时积累下来的种种怨念。
“既然努力没有用,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他觉得我自甘堕落,是个废物,是个对社会没有用的烂人,那我就烂给他看好了,反正他从来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金钱能弥补的,他以为他满足了我物质上的需求,就是对我的关爱,可我要的只是一个能陪伴我成长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只会吐钱的金蝉。”
魏建国表示像她这种眼里只有利益的人是不会懂的。
面对魏建国的指责,朱株并未出言辩驳。
毕竟她自幼便是孤儿,对于“父亲”这个称谓实在太过陌生,自然也就无从体会那份情感。
因此她确实难以做到感同身受。
“魏建国,假如我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要不要?”朱株紧紧凝视着他,神色异常专注而肃穆地询问道。
“什么机会?”魏建国一脸疑惑地问道。
朱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汽车改装情有独钟,但无奈国内的汽车改装文化还不够成熟,受到很多规章制度的限制。而且改装后的车辆只能在特定场合使用,无法光明正大地在公路上行驶。”
她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如果我在浮山市特别为你成立一家汽车改装机构,交由你全权负责,对每辆需要改装的汽车进行严格把关。只要通过了改装安全检测并拿到合格证书,这些车就可以合法合规地上路行驶。”
魏建国聚精会神地听着,眼中逐渐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这样做真的可行吗?要知道,汽车改装涉及到很多技术和安全问题,如果稍有不慎……”
朱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安慰道:“我相信以你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一定能够胜任这项工作。只要你能保证每一辆经你审核过的改装车都符合安全标准,行驶过程中绝不会出现零部件掉落等危险状况,我会尽力向上层争取,将这家汽车改装机构推广至全国各地,让你有更大的空间去施展才华、推动汽车改装文化的发展。”
听完朱株的这番话,魏建国激动得双眼放光。
这无疑是他梦寐以求的机遇啊!但过去由于种种原因,他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如今,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竟然有望成为现实,怎能不令他心潮澎湃呢?
要是对方真的能够帮助自己成功创立一个汽车改装审核机构,那么他将会少走数十年充满曲折与坎坷的道路!
“你......你没有欺骗我吧?”魏建国情绪异常激动,以至于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微微发颤起来。
“我没骗你,所有资金以及人力均由我提供,所以最终获得的利润我必须要拿走其中的七成,不知道这样的条件你能不能接受?”涉及到合作相关事宜的时候,朱株一向都是十分理性且冷静的。
“成交!”魏建国非常爽快地应答道。
两人心中暗自思忖着似乎都从这次交易当中占到了些许便宜,于是便情不自禁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