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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知道被欺负是什么样的感觉,却依旧跟着他们两个一起欺负他。

他已经道了歉,就只剩下一个梁昊还躲在爹爹身后一声不吭。

梁启往旁边退了一步,态度严厉。

“立刻向马阳道歉,难不成爹平时就是如此教你的吗?”

梁昊走近几步,可是梁启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

他原本想撒撒娇,让爹不要再那么生气了。

可很明显现在并不是撒娇就能解决的事情。

梁昊朝着马阳弯腰。

“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马阳点了点头,转头扯了扯老马的手。

“爹,我们回家吧。”

老马点了点头,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却并没有朝着书院门口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桑景宁。

“姑娘,多谢。”

“无需谢我,不过你儿子的确聪明,是个读书的料子。”

话言尽于此,转头,桑景宁又看向坐在椅子上仰头喝酒的张明贵。

“老头儿,你做了这种事情,鹿鸣书院怕是留不下你了吧,要不要跟本姑娘走?”

一个小孩称呼一个胡子花白的人为老头是一个非常不尊重的称呼。

可张明贵却并没有生气。

“行啊,反正老头子我也不想在这鹿鸣书院待了。”

回到南宁山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张明贵咂吧着口中的酒味。

“小丫头,你说他们大阳村的人怎么不想着让我去教马阳那孩子读书。”

“虽然我并没有在朝堂上,但要是我举荐入仕的话,应该还是有点儿话语权的吧。”

桑景宁不理他,迈着腿,一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直等到两只脚都迈进了门,转头,这才看向他。

“他们虽然没跟你相处过,但马阳又不是没跟你相处过,老头,上赶着的可不是买卖。”

说完,她就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此后几天,张明贵也不再提这件事情。

小丫头说得对,马阳那孩子曾经好几次遇到不会的问题了,都是来问他应该怎么解答的。

那孩子不是个傻的,肯定知道他读过书还是个有学问的。

要是想接着念书,多多少少会让家里人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白风夏下山送兔肉回来的时候,就把马阳给带回来了。

“大阳村那些让我代问一句,张老能不能为马阳授课。”

“这孩子非说他自己上来显得更有诚意一些,我便给人带上来了。”

张明贵喝着酒,桑景宁抬眸看他一眼。

“老头,人家来找你呢,你倒是表个态啊。”

张明贵放下酒壶,沉默半晌道:“能再给我打点酒吗?”

桑景宁懒得理他,背过身去运行心法了。

“提醒你一句,喝酒可是很伤身的,你若是给他授课就每日爬山来回。”

张明贵立马把酒壶藏在了身后。

“你这孩子说话着实好笑,哪只眼睛见了我喝酒了。”

像是怕桑景宁开口呛他似的,张明贵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哎,马阳来了。”

对于这么个好苗子,他还是不想放弃的。

而且他就不相信,这么多人,难道还能真的听他的?

他就不信这些人真的忍心看着他一直是都靠着双腿来回不给他弄个马车什么的?

可后来,他还真的每天都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从南宁山到大阳村。

又一段时间过去,无胤从外面回来。

“小师叔,我回来的路上途经京城,恰好你二舅舅要去边关,托我给你带封信。”

一听二舅舅又要去边关了,桑景宁立马把信拆开看了。

三日后,二舅舅就要启程前往嘉南关。

桑景宁低头想着,三天,她是肯定没有办法从这里赶回京城的。

原本还想着若是距离二舅舅这边关的时间还有一阵子的话,他就赶回去送一送他。

可现在,她定然赶不回去了,不过她却还是让白风夏给她套了马车。

毕竟信上还写了另一件事,大舅母竟然有身孕了。

这可跟原着里写的不一样啊,毕竟在原着之中,他俩可是成婚了三四年之后才有的孩子。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管什么是不是原着的了,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才不是书中早就写好的文字。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拥有自己情感的人,而并非一张白纸上撰写好的文字。

“无胤,我不在的时候山上就拜托你了。”

无胤道长点了点头,这种被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叮嘱的感觉还挺奇特的。

“你放心的小师叔,我一定把这里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小师叔,你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一块儿回去吗?”

桑景宁摇了摇头。

回去是有车夫来赶车的,又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他想必还是会需要一个人来陪她的。

毕竟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就是她不会赶车也不会骑马。

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那怕不是就去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这一路上她并没有走走停停的,回到京城的时候,正值深冬。

天上飘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原本,闻妗妗在路家就地位极高,现在她腹中又揣了个孩子。

路老夫人对她,真的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妗妗丫头,冷不冷,娘给你拿了个披风,你披着点儿。”

闻妗妗朝着她笑了笑。

“娘,我不冷。”

虽然不冷,但她还是让贴身的婢女把披风拿过来给她披上了。

闻妗妗是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了,她现在才怀孕四个月而已,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桑景宁直接让车夫把她送到了将军府门口。

又给他拿了不少路上吃用的东西。

车夫是南宁山的车夫,也算是半个修炼之人。

把人送到之后,他就转头回去南宁山了。

桑景宁冲到院子里,头顶和肩膀上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积雪。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我回来啦。”

“妗妗,我怎么好像听到宁儿的声音了?”

“娘,我怎么好像听到外甥女的声音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一道身影就闯入了她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