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盛钧黑着脸把两个互扯头发的人分开了。
他瞪了眼景墨,“成何体统。”
楚娇娇脑袋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是就是。”
盛钧瞪了她一眼,“说他不是说你?”
楚娇娇立刻老实下来,委屈巴巴地捧着自己被扯下来的三根头发,假惺惺地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道:“翠花,二胖,大丫,你们死得好惨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死了爹娘。
哦,不对,她爹娘死了她可不会哭,说不定还会庆祝。
景墨揉着头,龇牙咧嘴,见她这样,忍不住骂道:“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拽了我多少头发!”
楚娇娇探头一看,嚯,一把呢。
她瞬间开心了。
“翠花,二胖,大丫,你们死得其所,朕特封你们为大元帅,下辈子还要继续来找朕哦。”
盛钧&景墨:“……”
他们一脸无语地看着楚娇娇。
戏怎么这么多。
景墨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跟这小丫头计较了,她就是个傻子,跟她计较,衬得他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盛钧看着楚娇娇,再次问道:“所以,你还是不肯说你的功法是从何处习得的?”
楚娇娇看着他,表情十分认真,“大师兄,我真的没说谎,真的是师父教我的,还有一些是清雨师伯他们教的。”
闻言,两人瞳孔微缩,对视一眼,表情更加古怪了。
几位师伯早就在千年前大战时死了,怎么可能教她。
难道,她是得到了什么机缘?
亦或是在梦中传道?
对视一眼,盛钧不再追问,但这一次,心里也是不再抗拒楚娇娇跟着他们了。
不是接受她了,而是他想得到答案。
时间长了,他总会知道真相的。
楚娇娇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捂着肚子说:“大师兄,饿饿,饭饭。”
景墨扭头“yue”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恶不恶心。”
楚娇娇瞪了他一眼,“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景墨不服气地哼了声,你就撒娇吧,反正大师兄才不吃这一套。
正想着,就见盛钧出去了。
他得意道:“看吧,大师兄都被你气走了,懒得搭理你。”
楚娇娇勾了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慢悠悠道:“他是去给我拿饭了。”
景墨冷呵,“你就做梦吧。”
楚娇娇:“打个赌。”
景墨也来了兴趣,“赌什么?反正不管赌什么,你都输定了。”
楚娇娇:“你要是输了,那就当我一个月的手下,我说东你不能说西,我说大你不能说小。”
好大的胆子!
景墨磨了磨牙,“好,你要是输了,也一样。”
“成交。”楚娇娇二话不说应下,一点儿都不怕自己输了,还哼着小曲,自信满满的模样。
景墨白了她一眼。
这里可是修士的地界,他们早就辟谷了,哪里来的吃的。
她就做梦吧。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就见盛钧又进来了,他一喜,挑衅地看向楚娇娇,等着当他的手下被他使唤吧。
然而一扭头,看着盛钧手上的碗,他脸色一僵。
不是,大师兄,你怎么还真给她去拿饭了啊!
楚娇娇喜滋滋接了过来,朝景墨挑衅地看了一眼,就拿着筷子嗷呜嗷呜吃了起来。
她也是真的饿坏了。
之前那顿饭刚吃几口就看到了盛钧,她跟着他跑了,饭都没吃完。
当时还点了不少好吃的呢。
现在只有一碗面。
但即便如此,楚娇娇也觉得,这碗面比那大餐好吃多了。
嗯,主要是心情好,有师兄在的地方,她就开心,吃馒头都开心。
当然,要是配上一包辣条的话,她能开心得飞上天。
“慢点吃。”见她吃得狼吞虎咽的,盛钧开口道。
楚娇娇一边点着头,一边飞快吃着,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她摸着圆溜溜的肚子,把空碗推向盛钧,说:“大师兄,你做的饭真好吃,再来一碗。”
什么?
景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居然还是大师兄亲手做的?
他紧紧盯着盛钧, 等着他否认,却见盛钧默不作声地带着空碗走出去了。
这便是默认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
大师兄还会做饭?
还给第一次见面的臭丫头做?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心!
他嫉妒得脸色扭曲,楚娇娇屈指在桌上敲了敲,“喂,景手下,去给主人我拿点热水来,记住,不要茶,只要水,我年纪小,喝了茶晚上睡不着。”
景墨甚至都来不及气楚娇娇的称呼,拿着茶壶一脸恍惚地出去了。
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厨房,只见盛钧果然在里面下面条。
不光这样,旁边还放着切了一半的面,显然也是他的手笔。
他呵了声,酸溜溜道:“大师兄可真是贤惠啊。”
居然还自己和面揉面擀面煮面。
他都不知道他还有这门手艺呢。
语气阴阳怪气的。
盛钧顿了下,抬眸朝他看了过来,依旧带着大师兄的压迫感,但景墨这会儿正反骨上身,根本就不吃这套,还很大胆地朝他哼了声。
他都敢做,害怕人说?
他酸坏了。
盛钧却忽然开口道:“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怀疑楚娇娇修炼了什么邪术,想问问景墨是不是有同样的感受。
不成想,景墨根本没有体会到他的意思,还更加阴阳了,“可不是很熟悉嘛,这都煮上面了,说不定大师兄前世真的是她师兄呢,哦,也可能是她亲爹。”
不然这么贤惠,几个人能做到啊。
他嘟囔说:“我都没吃过你做的面。”
听到这话,盛钧嘴角抽了抽,拿起一个面团子就朝他扔了过去,“你要是没吃过,我这手艺是从哪儿练出来的?”
他们尚未辟谷的时候,师父只教他们功课,但吃饭这些生活上的事,都是他们自己解决的。
他身为大师兄,只能挽起袖子,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几个师弟。
尤其是他这个最小的。
还挑食,麻烦得很,硬生生让他练出了一身的厨艺,现在扭过头来说他没吃过了?
那他之前做的都是喂到狗肚子里了?
景墨眨了眨眼,想起来了,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盛钧深吸一口气,懒得和他计较,再次问道:“你看到楚娇娇的时候,会不会有控制不住想和她亲近的感觉?”
闻言,景墨有些惊讶,嘴硬道:“怎么可能,我第一次见她,就手痒想揍她!”
楚娇娇一来就听到了这话,顿时冷哼一声。
“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