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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少将见我应如是 > 第191章 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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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软被这话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将脸埋进了晏骜川的怀里,坚实的胸膛往后颤了颤,另一只手很快覆上她的后背。

“我在,我在。”

晏骜川眸底微动,将下巴抵在人的发顶,收拢环在小姑娘腰间的双臂,小心翼翼地,越来越紧。

乔风意低头看了眼一把抱住自己的南许,轻按住人的肩膀,顺着男子发出的惊叫往后看。

倒不是人。

是件戏服搭在架子上,那架子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大,也难免南许会没看清。

“不是人,是衣裳,南许,你回头看看。”乔风意轻声说。

南许这才缓缓松开了女子,往后看了眼,才沉沉吁出一口气。

“他娘的,谁把戏服搭成这样。”

南许捂着心脏,心有余悸,“老子险些要背过去了。”

晏骜川抬脚蹬在南许屁股上,后者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又将宋枳软吓到了。

晏骜川没有说话,是给宋枳软留面子。

南许自然就更不好开口了,嗫嚅了两声,还是乔风意先解围。

“我们先去楼上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们。”

“我们?”

南许一脸清澈。

乔风意笑了笑。

南许的眼神顿时生无可恋,但还是抱住人的胳膊往楼上走。

“乔乔,你慢点。”

“乔乔,你别摔着了。”

“乔乔,还没到吗?”

楼梯上传来乔风意的声音:“要不我背你上去。”

“可以嘛。”

而后楼上再没传来任何声音。

宋枳软睁开眼,没瞧见有别的,松开晏骜川后,偷偷往镜子里瞥了眼,果真只是一件戏服。

“……”

她抬眼,见晏骜川正低头聚精会神盯着她,脸忍不住烫了起来,松开他的衣裳,“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

晏骜川收回目光,“我也挺害怕,方才多谢你抱我。”

“?”

方才入戏楼的时候,宋枳软就发现了。

先前她总以为晏骜川怕鬼,可今日一瞧,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浑然不像是害怕的模样。

他该不会是为了给她解围,才这么说的吧……

“那你要不要抓着我?”

宋枳软将手递过去,晏骜川瞥了眼,没有犹豫地握住,而后清了清嗓子:“咱们就在这儿待着吗?”

方才他们并未将二楼看完,只检查了楼梯口这一小块,应当还有不少的空间,等着他们去找。

“再去走一走吧。”

宋枳软担心因为自己的害怕,放走了贼人,晃了下晏骜川的手,“你要是害怕,可以走在我后面一些。”

“好。”

晏骜川倒是答应得轻快,宋枳软也不好再说什么,牵着人,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瞧见了自己在露台对面看见的雕花小窗。

二楼虽然是伶人扮装的地方,但雕花小窗之下,还有一小块戏台,地方比一楼的台子要小了好几倍。

“我方才瞧见的伶人,就在这上头唱戏。”

宋枳软指着戏台子,回头对晏骜川说。

“二楼藏不住人。”

晏骜川打量着戏台子,又拿着火折子环顾四周,“没有能躲的地方。”

“所以才奇怪。”

宋枳软摇头道:“他根本没有能躲藏的地方,难道是跳窗下去的?”

“若是跳窗,会有声响,况且我们上露台之后,若是有人从对面跳下来,我们不会看不见。”晏骜川分析。

宋枳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人不在一楼和二楼,难道在三楼?”

话音落下之际,头顶轰的一声传来响雷,雷轰电掣,惊天动地。

宋枳软吓得连忙转身。

晏骜川反应很快,当即就捂住了她的耳朵,往雕花小窗外看过去。

“不怕,只是雷声。”

方才小姑娘已经受过几次惊吓,

晏骜川垂下眼皮子,视线担忧地徘徊在她脸上。

宋枳软哪里想得今夜会有这么多惊吓等着她,正平复胸膛内失控的跳动,忽然额心紧贴上一道温热。

她愣了两拍。

少年俯身,用额头轻轻抵着她,温热的呼吸同她的交织在一起,距离近得恍若下一刻,就要吻上来。

她的心跳尚未平复,又开始狂跳不止,紧张地看着这人,“阿川…你干什么?”

晏骜川用额心轻轻蹭她,声音听着有些喑哑:“我和你一起,不用害怕。”

“……”

宋枳软面上一热,对上昏暗之中,那双漆黑深邃的长眸,黯色流动。

不易觉察中,少年呼吸打乱,视线从她的眼,落在鼻尖,又定格在了唇瓣。

她跟着对方的视线,发觉他在看什么,脸顿时烫得更厉害了。

“……”

晏骜川同女子靠得极近,能触及她逐渐羞怯的眼眸,一颗心跟着震颤,下意识的,脑子里浮现出那夜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的宋枳软。

天知道自那夜之后,他做了多少个无法言说的梦,梦中人大胆撩拨,勾得他只能纵情任性,心甘情愿地臣服。

“软软……”他嗓音更哑了。

宋枳软睫翼抖动了两下,极少听他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喊她,“……怎么了?”

带了薄茧的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她看到了少年眼底欲色,心尖涌起一股酸涩不明的紧张。

“——”

楼梯口再度传来脚步声,宋枳软吓得连忙推开晏骜川,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是乔风意。

好在戏楼里光线太暗了,隔远了就什么都看不清。

晏骜川皱起眉头,转过头去,见乔风意一个人下楼的。

“南许胆子这么大?”

乔风意自己也拿了个火折子,靠近的过程中,脚步微顿,“他晕过去了。”

“是因为方才那道雷声吗?”

宋枳软自己都被雷声吓了一跳,也难免南许被吓到。

“被雷声吓晕?”

晏骜川点头,倒也算认可,“有点本事。”

“不是。”

乔风意蹙紧眉头,先看了眼宋枳软,有些顾虑,“楼上有人。”

晏骜川一把攥住宋枳软的手,神色变动,“那你就将南许一个人扔在楼上了?”

“报官吧。”

乔风意面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肃,“不是活人。”

宋枳软的鸡皮疙瘩再度爬满全身。

“不是活人?”

晏骜川低头看了眼宋枳软,对乔风意道:“你在这儿陪她,南许太沉了,你搬不动。”

少年刚往前迈两步,忽然袖子被人轻轻攥住,回首便是一双担忧的水眸。

“……”

晏骜川语气不自觉柔了下来:“我先送你出去,好不好?”

“不要,我和你一起出去。”宋枳软蹙眉。

戏楼内风声渐渐停歇下来,有月色从雕花小窗内钻进来,柔柔洒在小姑娘的身上。

“好,你等我。”他用掌心蹭了蹭她的发顶,这才转身上了楼。

三楼的地方没有一二楼宽敞,故而登上去的一瞬间,所有的情况都一览无余。

南许直挺挺躺在地上,至今未醒。

在他头顶不远处,有一双脚在不停的晃荡,没有穿袜子,苍白无力地晃动,指甲上染了蔻丹,看得出来是个姑娘。

再往上瞧,女子一袭素净里衣,长发披散挡住了脸,一根白绫吊住了颈。

轰雷掣电恰好闪过。

电光从红窗闪过,映在那头瀑布般洒下来的乌黑长发,透过长发,一双睁得圆鼓鼓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惨白的唇跟着张大,情状惊恐。

晏骜川的视线从尸身上收回,将南许扛在肩上,这才下了楼。

“阿川,如何了?”

宋枳软和乔风意就站在了二楼楼梯口,见晏骜川扛着人下来,前者连忙迎上去。

“别过来。”

晏骜川扛着人,不方便拦着人,只得往前楼下走,彻底挡住宋枳软看上去的目光。

“先下去。”

乔风意知道晏骜川的意思,上头的尸身她见了,死的模样挺惨的。

他是担心吓着宋枳软了。

“阿枳,咱们先下去吧。”

乔风意牵起宋枳软的手,拉着她下楼,径直回了对面铺子。

铺子一楼有张小床,是伙计们打扫累了,临时躺的地方。

晏骜川将南许放在上头后,就直接去了府衙。

待南许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

一睁眼便是陌生的床和环境。

“这哪儿啊?”

“秦桑铺子二楼。”乔风意正好将洗脸盆端进屋子。

南许瞧见乔风意来了,连忙整理凌乱了的衣襟,穿鞋下榻,“乔乔,秦桑铺子是哪儿啊?”

“就是阿枳的饭铺,这家铺子本来就叫这个名字,阿枳觉得挺好听的,就没打算换。”

乔风意将洗脸盆递过去。

“哦……”

南许挠了下后脑勺,只觉痛得慌,昨夜最后一段记忆跟着袭来,至今都忍不住打寒颤,只是面对着乔风意,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

“昨日我是……”

“昨日你睡着了。”乔风意见他用帕子擦过脸,直接接过来扔回盆子里,放在一边。

“睡着了?”

南许愣了下,无形之中像是找到了什么台阶一般。

“对,我昨日上了三楼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这几日训练太累了,情理之中。”

乔风意面不改色,说:“下去用早饭吧,昨日的饭菜还剩在那儿了,阿枳帮你热好了,等吃完还有的忙活。”

“有的忙活是什么意思?”

南许懵了。

乔风意其实也不想提及昨日的事,但至少得说清前因后果,言简意赅道:“昨日你睡着后,晏骜川去报官,

后来才知道,昨日我们撞见死的那位,是临安府首富黄家的二姑娘,她无缘无故死在了戏楼,

虽然是自缢,但黄家不肯息事宁人,非得要官府的人调查清楚这件事。”

“所以呢?”

南许仍是摸不着头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临时调遣过来,帮官府抓鸡抓贼的吗?”

“先前是。”

乔风意沉吟了声:“但此事闹大,你们新兵训练营的汤教头,觉得你们是第一个发现尸身的人,

有责任帮助官府调查这案子,直到水落石出,你们才能回训练营。”

南许一想起昨夜的尸身,就忍不住两眼发黑,只得强装镇定,“那…那阿川人呢?”

“他在对面戏楼,现在陪仵作验尸。”

她道:“你用过饭再过去吧。”

南许应声说是。

“……”

宋枳软将饭菜热好,乔风意上楼叫南许吃饭,没多久两人就下来了。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枳软将饭菜端过去,询问道。

“我没事。”昨日南许晕了过去,自然是不好意思面对宋枳软。

宋枳软也不是爱调侃人的,将碗筷摆好,便主动提及:“阿川去戏楼了,

现在官府的人将戏楼围住,黄家人也来了不少。”

“我知道了。”南许接过筷子,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埋头吃饭。

昨夜的情形宋枳软至今还历历在目,她都害怕,也难免南许会晕倒,于是打圆场道:“现在戏楼都是人挤人,

你现在过去,恐怕也没有用武之地,不如先在铺子里待着,等到阿川回来再说。”

南许睁大了眼,“这样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吧。”

宋枳软转身倒茶的功夫,就有一道身影入了铺子,一袭靛蓝束腰长袍着身,乌发高束,寻常的衙役服饰穿在这人身上,倒是俊俏无边。

“查出来了?”

南许见晏骜川来了,连忙起身,“是怎么回事?黄家姑娘的尸身怎么会在戏楼子里?”

南许记得,那临安府首富的幼子黄志,还同他们打过交道,是张常乐身边的狗腿子。

死去的黄家姑娘,只怕就是黄志的姊妹。

“现在还不清楚。”

晏骜川方才已经听仵作说清了情形,“不过已经确认,人并非自缢,是被勒死后,才吊在上头的。”

果然有凶手。

“会不会和我昨夜看到的那个伶人有关?”宋枳软蹙眉问。

自打昨夜回来,宋枳软就想起来有些不对劲,那花窗内七窍流血的伶人,究竟是不是活人。

如果是活人,那会不会就是凶手?

可对方又是从哪里逃脱呢?

昨夜她听到那哀怨的女声,若是女子,又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