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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此行事怕是会坏了规矩,而这边……挤到极限也还是多一个人。”侍卫面色严峻的说。

女官一脸肃色,她看向在马车中挤成一团的女眷:“你们先下来,容我看看怎么安排。”

这话说完大家皆是一动不动。

这些女眷各个娇生惯养的习惯了,在这是吃不惯睡不惯的,都觉得自己遭了不少罪,就谁都不想在这再多待一刻。

更何况今天还闹了山匪,如今天色又是这般昏暗,这一切都再让众人心里的恐慌,使得她们各个归心似箭。

所以这已经坐上来的,谁能愿意下去?

“我留下!”

许秋凉终止了女官的为难,她拍了拍身侧的瑞安郡主:“快上车吧,你先走我留下。”

瑞安郡主拧眉:“看这天随时都要下雨,所以若是想等下批马车来接,怕是得等到明日了,我们都走了,这山庄空旷定显阴森,所以,所以我留下陪你吧。”

许秋凉轻笑摇头:“你这一脸害怕还愿留下的心意我领了,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山庄走了你们还有别人,依着我的胆量留下正好。”

瑞安郡主:“可……”

“听话,快点上马车,莫要让你爹娘担心。”许秋凉神色认真道。

上一世瑞安郡主出事离世后,他的爹娘一夜白头,身体瞬间垮了,没多久就也跟着去了。

“走吧,有人盼你速归你又如何忍心辜负?”许秋凉苦笑着说。

就这般好说歹说的,瑞安郡主终于上了马车。

“抱歉,委实是复命之事耽误不得,不然我定留下让你走。”女官一脸歉意,临时买好道。

许秋凉语气淡淡:“大人言重了。”

女官深吸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犀利:“其实我知道是你,但我想不通你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折返的。”

许秋凉一脸狐疑:“大人这是在说什么?”

女官嗤笑:“其实没什么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吗?”

话说一半,她又放正了神色:“可惜了,你若为男儿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扔下这话,她便上了马车,踏上了回程之路。

“小姐,奴婢瞧这女官的意思是心有不甘啊,您说她回去之后会不会再找您麻烦?”残月有些忧心道。

许秋凉哼笑:“她没这个本事。”

见许秋凉这般笃定,残月松了口气:“小姐为何要谦让于瑞安郡主啊?”

“为什么?你都把人家迷晕了咱们不得给点补偿?”许秋凉捏了捏残月的小脸:“再说了,这不是咱的地盘吗?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什么可畏惧的?不怕的自然要让着怕的。”

残月抿了抿唇:“可奴婢觉得您对瑞安郡主的态度有些特别。”

许秋凉愣了一下:“也许吧……”

确实是有点羡慕的,而且是从上辈子开始就羡慕了。

因为瑞安郡主的样子就是她所希望自己长成的样子,她觉得灵魂若有长相,被爱真心浇灌的善良的瑞安郡主定是极美的。

而她……确实如许家人所言,是阴暗的、心思重的、计较且睚眦必报的。

众人离开没多久,雨便下了起来。

阴暗的天,密集的雨,让人压抑到需要靠深呼吸才能喘的上气。

“小姐,别等了,雨下的这般大,山路难行,今日确定是无人来接了。”残月将热茶捧到许秋凉面前:“小姐将这个喝了,暖暖身子就歇下吧,最近您也确实过于劳累。”

许秋凉点了点头:“你也去歇息吧,在自己的地盘不必太过紧绷,因为在这遇不见麻烦。”

“好!”残月说罢退了出去。

小姐这是想独处了啊,那她就把空间给腾出来吧。

许秋凉品味着一室的寂寥,思绪飘的很远。

也不知瑞安郡主是否已经和爹娘团聚了,也不知这被人记挂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突然,她在雨声中听见了马蹄由远至近的声音。

“这种天气,竟还有人过来,此人得是有多蠢?”许秋凉这般说着打开了房门,试图一看究竟。

可未料到,不多时那高头大马竟然是冲到了她的面前站稳了。

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带着冷冽的气质。

待他将蓑衣一脱,引得许秋凉有些怔愣。

楚致远猩红的眼睛潜藏着巨大的怒火:“好个舍己为人,好个慷慨成全,好个……别人有人担忧难道你没有吗?别人有家可回难道你没有吗?别人知道畏惧难道你不会吗?许秋凉你究竟要逞强到何种境地?”

许秋凉柳眉轻蹙,语气平淡:“你不该来!”

楚致远猛然往前迈了一步,气势汹汹:“我不该来?那我该做什么?”

许秋凉厉声道:“你该折返归京,这样才能彰显你的果断和不拖泥带水,你该将你的使命彻底完成然后得到圣上的称赞,而不是跑到这里来让人觉得你儿女情长,

楚致远,我和你说过的吧?你要顾好自己的事,我们各自守好自己的战场,所以你……你现在是在跑来拖后腿了吗?”

楚致远愤怒嘶吼:“我的妻子在这,我要留她独自在这吗?”

“你想要什么?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许秋凉紧锁眉心,一脸审视:“依着你我二人如今这关系,我定是能倾囊相助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这般惺惺作态。”

楚致远有一瞬的呆愣,眼中浮现出了受伤之色:“你是这般想我的?”

许秋凉嗤笑:“不然呢?”

“好!就当我是这样的人吧。”楚致远俊脸紧绷,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怒意与失望:“像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将人往好处去想。”

许秋凉双手环胸:“将你往好处想,然后被你感动为你臣服,然后全心依靠没有自我,再然后不管你如何冷心薄情我都对你死心塌地,这些是你想要的对吗?”

楚致远拧眉:“我……”

许秋凉快速打断:“不必否认,你要的是征服,是让我像个挂件一样成为你的附庸,是要我可为你生为你死,而现在我达不到你的预期,你便是理所当然的恼羞成怒了。”

这话说完,她迎上了楚致远的目光:“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所想的我许秋凉做不到,所以请你收起这些手段恢复你本来的样子,我需要的是以正事为主、行事滴水不漏的你,而不是有闲心生无用心思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