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灵巧一拨,环扣应声而下被坚实地固定在她的大臂上。
希腊风的长裙倒是意外地适配。
最完美的作品,送给了最爱的人,满足感油然而生。
眼神痴迷地望着对镜自照的人,如落水的人终于得到救赎。
只是上前几步,却又怕惊扰了一切,怕一切皆是镜花水月,直到那人回头笑意吟吟地看向他。
“好看吗,齐先生。”
“很好看,不只是因为这些首饰。”
终于触摸到了他心中的缪斯女神,温热的躯体被紧紧地揽进怀中。
那总是带给他无限灵感的双眸,含情地望向他。
眼里,只有他。
身边,也只有他。
“我可以邀请你吗,季小姐。”
悠扬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起,不知何处来。
月光下翩然起舞的两人,脱离了世俗的欲望,脱离了尘世的喧嚣。
“你的另一面,与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那么,你是怎么想我的呢?”齐文塘牵引着季华音来到座椅旁,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与她看向同一处天空。
“至少,不像是会设计首饰,会在月下跳舞的人。”
“那看来,我还得让季小姐多了解了解我。”
不再是站着,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献宝一样从外套处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个玉石雕刻。
只是……她好像有点认不出雕刻的是什么东西。
接过放在手心,狐疑地举过头顶,意图观察出具体形状。
光亮透过玉石照映在她眼底,衬地本就有神的双眼愈发怡人。
只是,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
“花。”
“嗯?你认真的吗。”
再次把玉石举到头顶观看了好半晌,也没发现半分和花沾边的迹象。
不过看着对面人期待的眼神,违心话倒也不是不能说出口。
“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嫌弃。”
“怎么会呢。”季华音晃了晃他放在桌上的手。
不知是谁先起意的,结束时,两人唇角均有不同痕迹的破损。
不像是亲吻,更像是不服输之下打出的痕迹。
唯有他们二人才知方才的激烈。
“所以你真的不介意吗?毕竟,他留下的痕迹可不算轻。”
她只是让他想清楚罢了,她可不想他怀揣着介意的心情,事后又各种闹别扭。
她不想哄人,那很累。
“我介意什么,他留下,我自然也能留下。”
一语双关。
说完拉着人径直向卧室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卧室。
说不介意是假的,只要他留下的痕迹,盖过他的,他可以当做不知道。
“你说,他有这么对你吗?”
季华音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感受着那人绵密的亲吻,从被他戴上束缚的脚踝,一路往上,直至他最想到达的地方。
头发刺痒地蹭着她的腿根,那双让他害怕的手紧紧地掰扯着她拼命想收紧的腿。
“齐……文塘!”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优越的腰椎线条撑起了一个可人的弧度。
夜,还很长。
……
“齐文塘你有病啊!”
“你跟阿姨说什么了??别装死!!”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难得有一天按时起来,实在是太饿了。
昨晚消耗过大,急需补充营养。
揉着头晕乎乎地晃到厨房。
阿姨已经在做饭了,狠狠地嗅了好一会儿,确认是她爱吃的菜。
“阿姨,今天吃什么啊。”双手抱臂倚在冰箱旁。
“吃爆炒猪腰,炸牛肉粒,韭菜盒子以及蒜蓉生蚝。”
“啊?今天吃烧烤套餐吗。”
“是的嘞老板,老板放心,我啥都不知道,嘴巴很严的,不过老板,今天那个帅哥,嘴巴很甜值得考虑,来来来,咱多吃点补补。”
“什么……嘴很甜?”
“没有没有,老板我们先走了。”
走时还挤眉弄眼地举手给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
这时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她真成傻子了。
气地她顾不上吃饭,气势汹汹地走向那个只在腰处盖着被子的人。
从上往下打量了好久,没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最后,落在了他红透的耳廓上。
火气真大,明明不算热的天气,却把自己睡地一脖子汗。
手指甫一触碰到耳朵,那人就敏感地伸手拍了过来。
要不是她躲得快,这一巴掌她能废。
更气了,顾不得什么情谊,抬手就是干。
轻轻一拧,原本神志不清的人彻底清醒。
“装哑巴是吧。”再次加了几分力度。
“别别别,我只是和他们说,我追了你好久,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行,顺便……还就她们的打扫手艺夸了一番……就这么多了,老婆,好痛啊。”
“哼,什么老婆,我可不认,别乱叫。”
“明明你昨晚都答应了的。”
“有病啊。”
谁答应了,要不是这人要挟,谁会答应。
“起来吃饭。”
“好嘞,嘿嘿。”
等看到人走出卧室时,又把她好不容易粘好的三观再次震碎。
这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非礼勿视,你这人多不要脸啊。”伸手挡在眼前,只是缝隙实在太大,显得欲盖弥彰。
“那有啥的,昨晚你都看遍了,你不会吃干抹净就把我丢了吧。”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我不是给你拿了新的内裤和衣物吗。”
“太挤了,穿不下。”
“你……”
顺着他的话,回想着昨晚看到的场景,确实……好像……穿不下。
无意识地咬着唇边的筷子,直到他坐到对面,才回过神来。
“害羞了?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滚呐,齐文塘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要什么脸,要脸我今天就不会坐在你对面吃饭了。”
夹了一口牛肉粒进嘴里,顺便也给她舀了一勺。
“果然不愧是我夸赞的阿姨,手艺真不错。”
“你就贫吧。”
“我说真的,你从哪请来的阿姨,还挺好玩的。”
齐文塘想起今早出去洗衣服时,刚好和阿姨碰了个照面。
她们先是扫视了他几眼,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了几个问题后才和颜悦色地冲他笑。
有种……长辈的感觉?
后来确实印证了这个观点。
嘴上叫着她老板,其实更像是妈妈对于女儿的照顾。
之所以审问也只是因为不放心,怕被骗。
醒悟过来后,他也收回了冷漠,愈发和善地和她们聊天。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以他的眼光来看,她们对待她,确实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