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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茶楼上,白清兰和陌风对坐在窗沿边,白清兰一手端着茶杯品茶,眸光时不时瞥向楼下的萧曦泽和阿芙。

萧曦泽和阿芙对坐在楼下的一家面馆里,阿芙一边给自己和萧曦泽斟茶一边语气冷漠疏离的说道:“王爷,你若有事不妨一次性说完,别再三番四次来找我了。”

萧曦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阿芙姑娘,实在抱歉!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才会日日来找你。给你带来的不便,我向你道歉。”

“可我不是你的故人,就算长得像也不是她!”阿芙淡淡一笑,“王爷,若你今日是特意约我出来道歉的,那现在歉也道完了,若没什么事,告辞!”

阿芙语毕,刚站起身,萧曦泽却心慌意乱的唤了句,“阿芙姑娘!”

若没了那颗痣,阿芙和海棠的容貌便是一模一样。

萧曦泽每每见到阿芙时,心里就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海棠的样貌,甚至有时候,他会把阿芙错当成是海棠。

海棠死了整整十年,萧曦泽也想念了海棠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解萧曦泽的相思之苦,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阿芙停下脚步,“摄政王,你还有何事?”

萧曦泽知道话说太直白,会遭人拒绝,可生而为人,一旦动情,情难自抑,心难自控。

萧曦泽此刻只想留住阿芙,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只直接明了问道:“杀手有身契和死契,都是可以买的。所以你的身契和死契,本王想向邵怀澈买了。”

“我是杀手,身不由己,命不由己。若主子要卖我,那也是我的命!”

阿芙语毕,不再废话,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萧曦泽抬头,只见二楼的阁楼里,白清兰正在细品糕点,坐在她身旁的陌风给白清兰斟了一杯茶水,关心道:“主子,喝点水,别噎着了。”

萧曦泽脚尖一点地面,只见一个移形换影间,他已站在了二楼上面,白清兰继续悠闲自得的吃着手中的糕点,她头也不抬的笑道:“王爷,随便坐吧!”

萧曦泽和白清兰对坐,萧曦泽一边自顾自斟茶一边问道:“白姑娘,方才我和阿芙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是邵怀澈的师傅,可否替他做主将阿芙的身契和死契卖给我?”

白清兰调侃道:“王爷还真是迫不及待啊!”白清兰将手中糕点放到自己面前的小型白玉盘里,“王爷,你都不爱阿芙又何必伤害她呢?”

萧曦泽不解,“我何时伤害过她?”

“你把她当做故人的替身,可她毕竟不是你的那位故人。”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萧曦泽又何尝不知阿芙不是海棠,可两人实在太像,而他又实在太想海棠了。所以才想给阿芙赎了身契和死契。

萧曦泽轻叹,“我知道阿芙不是我的那位故人,但我并不打算囚禁她,我只是想给她一个自由。”

白清兰一脸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我误会了你,好,百两金子,人你带走。只不过,你答应过我,要放过他,可别食言了。”

萧曦泽不解,“白姑娘,看你也不是个心善的人,为何要对阿芙如此宽容?”

“世间男女本不平等,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只要是女子,就会被这世间的条条框框所束缚。阿芙的一生很苦,后被怀澈买来做杀手,身心命皆不由己,所以,我想他能自由!也希望这世上所有女子,都能勇敢的跳出这条条框框的束缚,去追寻属于他们的自由。”

“律法是条条框框,家规也是条条框框。只要生而为人,就必须要遵守各种各样的规矩,要在这条条框框的律法里待着,否则一旦跳出了条条框框,便是触犯了律法家规。所以白姑娘,这世上被束缚的不止女子,男子也一样。”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人因受过高等教育,所以才会守规矩,知礼仪,人因律法家规的束缚,所以才不敢做无法无天的事。

可白清兰所说的不公,是男性轻视女子的不公,生逢乱世,许多人不会以生女儿为荣,反而为耻。

因为汉人的思想永远都是养儿防老,至于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女儿对生逢乱世的人来说,一文不值。

父母待女儿如草芥,丈夫待妻子如生殖工具,乱世英豪待美女用完就弃,又或是把他们献给对自己有利的人,给自己做卧底……

世人歧视女子,可他们怎么忘记了,世界诞生于女性的裙摆之下!

“你说男子和女子一样,那我且问你,你可知安狼国的乳娘和古月国的典妻?”

萧曦泽不解,“什么意思?”

“古月的典妻是指穷人家的男子会将自己年轻的妻子租给没有子嗣的达官贵人,租妻一般短则三月,长则半年,这半年内,女子到了租主家,会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直至最后为他们生下孩子,才会将此女还给她的丈夫,再由她的丈夫卖给下家,但如果在此期间,女子死在了租主家,租主赔一笔钱就可了事。安狼的乳娘,几乎都是贫穷女子被卖给了人伢子后,人伢子会让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孩与人苟合,待生下一子,人伢子便会把这孩子卖掉换钱。《本草纲目》记载,母乳味甘、咸,性平,具有补五脏、壮脾养胃、聪耳明目等功效,所以这个生下孩子的女子会被人伢子当做商品买卖,卖给一些富贵人家里刚出生的公子哥哺乳,若只是哺乳公子哥倒也罢了,可她还要哺乳的,是这公子哥的父亲,那年近七旬的老爷。”

“你说的都是蛮子,蛮人不懂礼教,做事没有道德,所以在他们的国家才会有典妻和乳娘一事频频发生,可中原人知礼法守规矩,便不会做这些没有道德底线的事。”

“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人若没有礼教就会变成禽兽,因为人和兽在本质上没有区别。是律法和礼仪,知识和见识规训了他们。”白清兰轻叹,“王爷,我想问你,中原的女子为何不能三夫四君?为何要替丈夫守身如玉?而男子花天酒地,为何被叫做风流浪子,众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子为何不能参军上战场立军工?女子为何不能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白清兰冷笑,“是瞧不起女子吗?还是惧怕女子一旦上战场一旦入朝为官,能力过于显着,从而超过了男子,让你们没有面子呢?”

萧曦泽被白清兰怼的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极力辩解道:“那是因为女子太过娇弱,上战场入朝为官不适合他们,这些危险的事应当交给男子做。”

“我可以理解你们想要尊重女子的心,但女子的娇软柔弱从不是体现在战场和官场上,她们可以读书习武,也可以在战场上拼命厮杀,若给他们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们不会逊色于男子,甚至会比男子更强。”白清兰淡淡一笑,“王爷,你可曾听说过苏江酒和虞酒卿?”

苏江酒,燕国赫赫有名的景王。

传闻此女的武功已到宗师,虽没去争夺过江湖上天下第一的位置,但却私底下挑战过虞酒卿,曾和虞酒卿打成过平手,两人还成为了挚友。

由于燕国女尊男卑,所以燕国周边的邻国都对燕国虎视眈眈,特别是安狼和匈奴,曾经常派人攻打燕国,但燕国建国四百年,国中的能人异士实在太多,有能人谋划,有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抵挡,所以燕国四百年的天下才能稳固如山,屹立不倒。

而苏江酒是燕国的战神之一,听说她从十五岁就为燕国四处征战,曾五征安狼,十讨匈奴,还打过两次虞国,她的每一战都是没有败绩。

苏江酒是燕国排名第一的美人,她的相貌与虞酒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她的性格残暴不仁,杀人如麻。

苏江酒虽是战神但却喜欢酗酒,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世人若不说她的战功,那剩下的就都是恶名了。

什么身为景王,日日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有辱皇室血统,什么智商低下,对国事政事一窍不通,日日只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什么杀起人来,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什么满府侍君,荒淫无度,难成大器。

总之苏江酒的名声臭名远扬,整个六国两族都知道。

苏江酒名声虽臭,但他却是燕国的神。燕国因为有苏江酒,六国两族不敢进犯,而燕国也因为有苏江酒和国君苏江月的共同治理,让燕国纵身一跃变成了六国中的四大强国之一。

萧曦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女子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是本王狭隘了。”

白清兰单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无妨,今日只是随便聊聊,并不是要执意争个对错。”白清兰放下茶杯,“王爷,听说再过几日,你们就要离开郴州了,回南国了?”

“是!”

白清兰举杯,“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们一路顺风!”

萧曦泽举杯,“多谢!”

两人语毕,碰杯后,两人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师傅!”

邵怀澈从一楼走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阿糜。

白清兰将茶杯放于桌面,淡然自若问道:“何事?”

邵怀澈走到白清兰身旁,在白清兰耳边低语道:“师傅,王上将除柔城外的其他三州三城节度使召了回来,还让他们带着兵符回来的。”

白清兰闻言,心下暗暗思索,带兵符?

胡岳已经六十二了,他这个年纪,半截身子入了黄土,所以他在这时召回三州三城节度使,只有一个可能,他要立太子,为新上位的储君稳固皇权。

白清兰站起身,对着萧曦泽行了一礼,“王爷,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萧曦泽微微颔首,“慢走!”

白清兰转身离去,陌风,邵怀澈和阿糜跟在她身后。

大街上,路走一半,阿糜却挡住了陌风的去路。

白清兰停下脚步,她瞥了一眼陌风,只淡淡说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去处理,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陌风对白清兰行了一礼,“是!”

白清兰语毕,转身离去,邵怀澈也跟在白清兰身后。

林间山泉潺潺流淌,寒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空中大雁南飞,夕阳西斜,一缕阳光洒向林间万物。

溪水边,陌风和阿糜对站,陌风缓缓开口,语气冷漠,“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糜好言相劝道:“陌风,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之所以让你自己来解决此事,不就是因为她不在乎你,不爱你,所以她才让你单独面对我。”

陌风心里清楚,白清兰之所以叫他自己解决此事,是因为白清兰信他爱他尊重他,所以才不插手他和阿糜的事。

陌风有些不耐烦,只看门见山道:“阿糜,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打扰我……”陌风眸光一冷,杀气腾腾,“我一定杀了你!”

陌风的一句话似一把利刃插入了她的心,让她的心痛到滴血,她瞬间面色惨白,双眸泪水随即落下。

可她还是不死心的怒吼一句,“容璟,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吗?”

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了阿糜全身的力气。

她软了身子,泣不成声,喃喃道:“容璟,小的时候,娘娘总说,我们俩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娘娘说,待你我长大,她就做主,让我们成婚。”阿糜哽咽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荼靡的话不禁让陌风又重新想起了沈萱。

沈萱在世时,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在她离世前,她拖着病体去哀求容晖,让容璟逃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沈萱只知宫里的水深,却忘记了民间百姓的苦难更多。

容璟差点葬身在一场大雪里,若不是白清兰救了他还请他吃了一顿美味佳肴,他估摸着现在就是一堆森森白骨。

陌风缓缓开口,“娘的话,我不曾忘。只是人生瞬息万变,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像娘的去世一样,我以为娘会在宫里守着我一辈子,但不曾想,她在我十岁时死了,而我的这一生也因她的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陌风语气温婉了些,“荼靡姐姐,时间可以改变人心和思想,以前在宫里时,我既不识字还年幼无知,不懂爱情亲情,我只知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会加倍讨回来。那时,我也只当你是比我大些的姐姐,娘曾说,女子柔弱,我作为男子,就应该担起保护母亲和姐姐的责任,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我才会保护你。如今,我也有夫人了,我的责任就该是保护她了。所以阿糜,别再来打扰我了。”

阿糜哭声渐小,她质问道:“如果没有白清兰,你会喜欢我吗?”

陌风语气坚决,“不管有没有她,我都不会喜欢你。因为我从始至终对你,就只有亲情,从未有过爱情。”陌风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阿糜,阿糜接过后,陌风才轻叹气,“其实换位思考一下,若清兰不爱我,我也会伤心难过,不过好在上天垂怜我,让清兰爱上了我,所以我这一世都不会负她。”陌风轻叹,“阿糜,你走吧,别再缠着我了。”

阿糜轻声问道:“如果白清兰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陌风不想有这种如果,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若有这种如果,我会默默守在她身边一辈子,但不会打扰她。”

阿糜笑的讽刺,“殿下啊,你可真傻!”但如果是我,我不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你。

阿糜在心里补充道。

陌风垂了眸,眸光柔和,“小时候,娘就总说你机灵聪明,而我和你的性格却恰恰相反,我又倔又傻,反应还不灵活,我本想改改这个性子,但现在……”陌风欲言又止,她想起白清兰不就是喜欢他这股又倔又傻的劲吗?陌风抿唇,“不改了!”

陌风眸光一冷,说话的语气又是冷漠疏离,他冷冷警告道:“你若以后有正事,找清兰就行。若以后没事,也别来找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陌风语毕,他转身,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荼靡看着手中的锦帕,她死死握着手中锦帕,满脸不甘。

陌风,我不会放弃的。白清兰,若我实在得不到陌风,毁了他,我也不会便宜你。

滴答滴答,荼靡的指甲已镶嵌进他那白嫩光滑的手心里,鲜红的血液浸湿了锦帕,也随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这泉水中,与泉水融为一体后,在泉中渐渐散去。

庭院中,游廊下,白清兰靠栏而站,邵怀澈在白清兰身后。

白清兰问道:“怀澈,那三州三城节度使可曾进郴州?”

邵怀澈微微摇头,“还在路上!”

“福州有兵二十万,但他们的样貌名字,胡岳并不知情。你现在就收拾行李,赶往福州,你拿着福州兵符去对那二十万士兵随便造谣,就说王上要砍他们的头,至于罪名你自己编,你让他们速速解散,混进人群中保命。至于你,暂时就留在福州,控制好他们。”

“师傅,他们不会信的!”

“兵符在你手上,就算不信,也会听你命令。若他们不遵命令,立斩不饶。最后,解散他们时,你一定要拿到他们参军时的籍契,若可以,最好将他们的面貌全部画下来,或是想个办法控制他们。因为这二十万大军是你日后的倚仗,我知你想成就一番大业,所以这二十万人你一定要控制好。”

邵怀澈闻言,心头一动。

师傅这么早就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吗?

邵怀澈试探性问道:“师傅,你给我安排这些后路,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

白清兰嗤笑一声,“你是个藏不住事的小孩,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白清兰语重心长解释道:“怀澈,有些话得说明白,不然会一直误会。怀澈,我对你只有师徒情谊和亲情,所以幼时你说喜欢我的话就忘了吧,别再执着了。”

邵怀澈心中一痛,他顿时红了眼眶,“可是师傅,我娘在临终前告诉过我,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苦命人,他们生于世间,身心,自由皆不由己。娘嘱咐我,日后我若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定要一心一意对她好,不能负她。”

白清兰安慰道:“你娘是个好女子,她把你教的很好。但是怀澈,师傅只是救了你一命,教了你些防身的功夫而已。中原人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虽比我大一岁,但你既叫了我一声师傅,所以我这一生都会把你当徒儿看待。”

邵怀澈泪流满面,“可师傅,我不想做你徒儿,我想和你成婚!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邵怀澈说着已泣不成声。

啪的一声巨响,邵怀澈的半张脸已是青紫一片,原来是白清兰一巴掌扇到了邵怀澈的半边脸上,白清兰蹙眉,面色冷淡,声音疏离,“邵怀澈,若你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白清兰眸光一冷,“我就杀了你。”

邵怀澈脸部吃痛,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面,他一脸硬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啊!那师傅就杀了徒儿吧!徒儿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也该由你亲手了结…额啊…”

邵怀澈话音刚落,他便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涌上喉间,最后喷涌而出,落于地面。

原来是白清兰一掌打在了邵怀澈的胸口,这一掌不轻但也不重,既不会要邵怀澈的性命又能让他胸口一阵绞痛。

白清兰从不会惯着邵怀澈,每每在邵怀澈说些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教训。

人不打不成器,树不砍不成材

白清兰便是要用这打骂的法子让他变得更有出息。

邵怀澈粗喘着气,脸色顿时煞白。

白清兰眸色发狠,“疼吗?”

邵怀微微点头,“疼!”

白清兰冷哼一声,“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这是我曾经教过你的,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自轻自贱,要死要活,我教你的东西都被喂狗了吗?”

被训斥的邵怀澈大气也不敢喘,他哽咽着快要涌出唇瓣的鲜血,一个劲道歉道:“对不起师傅,徒儿让你失望了。师傅,徒儿再也不敢自轻自贱亦或说些要死要活的话了。您就原谅徒儿这一次吧?”

邵怀澈语毕,心中却满是委屈。

“邵怀澈,你给我记好了。胆怯懦弱,哭泣卖惨,不会有人同情,反而会让那些对你别有用心的人无情踩踏你。只有你够强,众人才不敢欺负你。而不敢则不是不会。所以我要再看见你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要死要活,自轻自贱,那从今以后,你我师徒缘分就此断绝,我丢不起这个人。”

邵怀澈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听话的点点头,“徒儿知道了!”

白清兰泄了怒气,他面色温和,“赶紧起来,跟我进屋疗伤。等你伤愈后,就要启程去福州了,路上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邵怀澈闻言,脸上的伤心瞬间一扫而光。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笑的一脸开朗,“嗯,我知道了师傅。”

白清兰总是这样,当头一棒后就给一颗甜枣,但这颗枣对邵怀澈却很是受用。

邵怀澈心里爱慕着白清兰,只是因为他童年没有得到温暖,所以只要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用命去报答。

而他不想让白清兰离开自己,是因为,他没有亲人了,在他心里,白清兰不仅仅是她所爱之人更是他的亲人,之所以他这么听白清兰的话,是因为他害怕再次被至亲至爱所抛弃,但也是谨记他娘的临终遗言。

爱一个人便要对她一心一意好,既不能负她,更不能像韶真对易贞那般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