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发出了尖叫声:
“啊啊啊!有水贼!”
萧景珩正端着一盏茶,很快就反应过来,猛的一扬手,茶盏瞬间击中了黑衣人的利剑,利剑当即就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大胆水贼,竟敢在天子脚下造次。”
赵怡然害怕得踉踉跄跄的躲在他的背后,目光楚楚可怜,声音颤抖道:
“太、太傅大人,你要小心。”
黑衣人被这股强大的内劲,震得整条手臂都酸麻胀痛,幸好还留了一手,猛的从身后又抽出一对流星锤,势如破竹般袭向他们。
“这条水路是小爷的地盘,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萧景珩眼底透着一抹冷冽,嘴角勾起:
“你也配?”
黑衣人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挥舞着一对流星锤,朝他迎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一对流星锤下去,绝对能脑浆迸裂。
赵怡然吓得不忍直视,用力的捂住耳朵,惊声尖叫起来。
那叫声直冲云霄之巅,恨不得将天空戳穿一个大窟窿。
萧景珩临危不惧的端坐在那,猛的一拍桌子,剩余的茶盏齐刷刷的飞起来,在他宽大的袖袍一挥下,化作密密麻麻的利器,直击黑衣人。
一瞬间就把黑衣人打得浑身千疮百孔,就像是烟花爆竹似的,被击中的部位陆续爆炸,那副皮开肉绽的模样,非常的血腥恐怖。
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绕至船尾,一把揪住赵怡然的后颈,像是拎小鸡似的,施展轻功把她劫走了。
“哼哼,你不愿意破财免灾,那就留下美人来。”
赵怡然被吓得花容失色,感觉有种很强烈的失重感,在半空中拼命的挣扎。
“太傅大人,快救救我!”
黑衣人拎着她稳稳的立于对面的船头上,吓得船上的人尖叫连连的躲进了船舱中,笑容逐渐狰狞可怖道:
“既然还是位大人,那就更应该倾尽全部家产,才能赎回这个小美人。”
萧景珩正欲施展轻功,刚迈出去的脚猛然间顿住,脑海中一直浮现出恩师宋砚书的谆谆教诲,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暴露会武功的事实。
因为他出生于复杂的大家族,很多人一心盼望着自己早死,从而继承自己的全部家产。
所以他才会装出一副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样子,从而韬光养晦。
在他刚步入少年时期,被恩师发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便收入门下。
自此以后,他开始勤修苦练习武,对外宣称强身健体,实则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他经常以一种病娇的姿态示人,常常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绝对活不过二十五岁。
其实,他就是在下一盘好大的棋局,目前正铤而走险到最为关键的一步,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黑衣人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愈发挑衅道:
“怎么?你要是个铮铮铁汉,要么就上来夺回这个小美人。
要么,你就乖乖的破财免灾。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没有选择。
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个小美人的衣裳给扒光了。”
赵怡然心中非常的忐忑,眼底透着绝望无助的看着他,迫切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太傅大人,救我,快救救我。”
面对黑衣人嚣张至极的数数声:
“一、二……”
萧景珩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掌心开始蓄力待发,准备激起一片湖水,化作锋利的水锥子,趁机击下黑衣人。
对付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黑衣人愈发暴躁的数到“三”,见他依旧毫无表示,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救回这个小美人了吗?”
赵怡然的眼底满是失望,想不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就连一个小角落的位置都没有。
“太傅大人,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为什么你那么狠心,不肯救我?”
黑衣人彻底失去了耐心,粗暴的撕扯着赵怡然的衣裳,很快便撕掉了衣袖,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玉肩和白嫩的胳膊。
赵怡然奋力的挣扎,黑衣人则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把铮亮的匕首,想要威胁她放弃反抗。
在拉扯中,她白嫩的手臂不小心被匕首划伤了,鲜血顺着臂膀流至指尖,在湖面上绽放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顷刻间,湖面激起千层浪,犹如水帘洞般倒挂下来,细密的水珠化作锋利的水锥子,精准的刺入黑衣人身上最重要的几大穴位上,瞬间暴体而亡,鲜血染红了整片湖面。
赵怡然也跟着沉入湖底,湖水冰冷刺骨,冻得浑身都快要失去知觉,绝望的伸手想要抓住湖面上那点微弱的光芒,奈何身体却沉入了万丈深渊中。
我是不是要死了?
千算万算,终究是算错了一步棋。
萧景珩,你会来救我的,对吗?
突然,她的身体开始急速下沉,仿佛要跌入万劫不复之中,口中的氧气逐渐减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萧景珩立于船头,看着被鲜血浸染的湖面,对赶至身边的怀夕叮嘱道:
“你赶紧下去把怡然郡主打捞上来,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回府上,然后……”
怀夕立即心领神会的接话道:
“奴才明白,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怡然郡主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这毕竟关乎到姑娘家的声誉和清白,相信怡然郡主醒来后,也会理解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说完,便一个猛子扎入湖底,犹如浪里白条,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萧景珩神情严肃的起身,捋了捋微微褶皱的锦袍,转身对京墨吩咐道:
“船夫既然已经捞上来了,可以让他们把船靠岸了。
你把活口绑去找大理寺少卿温玉生,我同他好歹也是师兄弟一场,请他帮忙调查一下这些水贼的底细和来历。”
京墨明白,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有任何危机出现,都要及时找出祸源,将其消灭得干干净净。
“奴才遵命。”
没一会,怀夕便把溺水的赵怡然给打捞上来,此时的她早已经昏迷不醒。
怀夕立刻让她平躺在小船上,开始对她进行急救,先是检查了一下她的口腔有没有异物,采取腹部按压、胸部叩击的方式,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赵怡然终于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了胸腹腔积水,接着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萧景珩看见赵怡然的手臂被划伤了,时机正好,连忙取了小半瓶血存入白玉瓶中。
这回,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取得了一样药引。
怀夕见自家主子目的达成,此时的小船已经停靠在岸,立刻扛起赵怡然拔腿就跑。
这个行走的血包已经完成使命,也该让她消失在自家主子的眼前了,以免看着闹心。
萧景珩凝视着手中的白玉瓶,陷入担忧中。
也不知道小师妹那边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