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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杀进城主府,他自将会面对满城围攻,万一不敌便是自投罗网。

而且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恐怕也不止城主一人,若是遗漏,自己仍然有危险,不如徐徐图之,聚而歼之。

“这吕姓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前脚刚杀了城主的两个家奴,后脚又跑到城里大杀四方。”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那客栈掌柜热情款待了吕姓青年,怎料吕凌帆见财起意,取财杀人再潜逃,那客栈最后竟然无一活口。你们可知,那间客栈的掌柜就是多年前的郡守大人。”

“怎的不知,那崔郡守爱民如子,却被小人奸佞暗害,实在可惜啊。如今他又不幸结交恶人,被毁尸灭迹,太惨了。”

“嘘,别瞎说。我听说这吕凌帆日后会是万茶源的姑爷,权势一定超过咱们城主,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议论的,慎言吧你们。”

“是呀,再怎么说他也帮咱们除掉了四害中的两个恶人家奴,而且官府与城主向来沆瀣一气,如今针对吕凌帆,说不定是栽赃嫁祸,是在为他那两个家奴报仇呢。”

“说来也是啊,我擅看面,观那吕公子的面貌,绝不是通缉令上描述的那般恶人。”

……

吕凌帆有意识的偷听路人谈话,心中没有太大波澜起伏,他很惊讶,竟然能有人站在自己的方位考虑,对于这点,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至于那些侮辱他的言语,也是他应得的,毕竟他自认为害死了无数无辜之人,拆散了无数圆满家庭。

方才的探听并不是无一收获,他方才分明更加确信了霓城内原本应该分立的“城主权”、“官府权”竟是一家,下发通缉令的也正是霓城官府,如此说来,这道旨意极有可能是在吴侯月的授意下派发的。

吕凌帆决定从官府入手,但今日城内大批卫兵正在城内彻查,为保证自己不太早暴露,需要静待一个称得上好的时机,于是他先选择了一座靠近谪居客栈的酒楼住下。

自己的住房位于酒楼的七层顶楼,可一眼尽览霓城风光,也能随时观察城内士兵的动向。

夜间,吕凌帆仔细正思考下一步计划,门外忽然晃晃悠悠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糙汉子。

吕凌帆保持警惕,面对陌生人本来已经动了杀心,可他再测探一番,察觉到眼前之人压根就不是灵修。

吕凌帆对这醉汉并不排斥,心想此人大概是认错了门,他先将醉醺醺的汉子扶稳,为他搬来一把椅子。

那汉子浑身晃晃悠悠,满嘴酒气,果真是醉极。

他坐到木椅上,差点整个人翻倒在地。

大醉汉子仔细打量着吕凌帆,颤着音道:“小公子,今夜打搅你了,不好意思,你没有受到惊吓吧?我今日多喝了些酒水,不知怎的,就想看看这酒楼里最好的房屋长个什么样子,今日得见,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

吕凌帆见此人并无恶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那汉子还没等吕凌帆开口答复,自顾自便哀嚎大哭了起来,好似蒙受了天大委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公子哥能口含金钥匙出生,能一生下来就站在人间最顶层。而我们呢,喝着最廉价的黄酒,一日日不眠不歇的劳作,却一辈子也住不进这宫殿似的屋子,尝不到那天上的琼浆玉液。这也罢了,我们还受尽白眼,被人欺压,老天不公啊!”

汉子哭得越发大声:

“世道不公啊!凭什么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可以仗势欺人,我们只有认命?”

吕凌帆心中酸楚,相比之下,自己何尝不是苦命人呢,只是自己一路经历遇到了太多贵人,所以自己也算是幸运的。

他理解这些普通劳工内心的苦楚,于是便干脆席地而坐,听他宣泄心中压抑,并为其斟满了一杯所谓的“琼浆玉液”。

那汉子看到吕凌帆并未驱赶自己,反而亲自敬酒,分明是感动坏了。

他不断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吕凌帆只听懂了部分,这汉子夸赞自己与那些富贵恶人截然不同。

“小兄弟,今日多谢你了。”汉子止住哭声,接过酒水一饮而尽,而后擦了擦嘴角:“这琼浆玉液,其实也就那样。”

吕凌帆闻言顿时笑出了声:“大哥,相遇便是缘分,今夜你就在这屋子里歇息吧,我来付钱,不必担心。”

汉子听完更是感动,便拉着吕凌帆要给他讲述世道不公。

吕凌帆倒是无所谓,乐见其成。

“我本名张三,就出生自在不远处的阳凤小村,阳凤小村隶属于霓城。除我外,家中还有两个弟兄,两个妹妹,共计五子。母亲因病早亡,只剩下父亲一人苦苦拉扯我们五个兄妹。后来,父亲在做工时摔断双腿,彻底瘫痪。”

吕凌帆鼻尖一酸,这样的家境,听起来的确艰难困苦。

“我前些日子在瑞城的大户中做活,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世家朱家,小兄弟你一定听说过吧?”

吕凌帆点了点头,不光朱家,他还知道谢家,更知道崔信郢的贬谪就是与两大家族对抗的结果。

“别看他们朱家家大业大,其实付给我们的劳工的薪水俸禄一点都不高,他们全家人都抠门的要命,对外穷奢极欲,对内将我们压榨的分毫不剩。”

“若只是工钱少些倒还能理解,毕竟他们给了我工作机会,可这大户中人从未给予我们半分尊重,从不把我们这些做工人当人,只当是呼来喝去连性命都不值钱的奴隶。”

张三一顿,继续诉苦:“我在为朱家修筑新宅时,常常被无故克扣工钱,自己的长兄因为长时间做工,双眼发昏时休息了一会,就被监管生生斩断半条腿。”

“大哥落下残疾,我们势单力薄,无处伸冤,只得认了。如此一来,少了大哥这顶梁柱,家里的负担又重了些。如今两个妹妹尚未婚配,在家中轮流照看瘫痪的父亲和残疾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