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
“嗯?”
“我嘴巴疼。”
“……”
时礼轻笑一声,她手指压在少年唇上,眼眸微眯:“为什么见到她会那么高兴?”一想起少年当时喜悦的样子,她心里就堵着一口气。
林知温抿唇,眸子里带着点委屈和控诉:“那你为什么见到路祈安也会那么高兴?”
时礼手指顿住:“我什么时候见到路祈安很高兴?”
“白府。”林知温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轻啄了下少年的唇:“抱歉,我的错。”她在为那一次道歉。
林知温原本也没打算同她继续计较以前的事:“走吧,耽误了好长时间了。”
时礼下意识将视线落到手腕上的表盘,现在已经一点半了,她们在这里待了将近20分钟。
等到了巡捕房后,验尸报告和死者身份都已经调查出来了。
云嵩坐在路祈安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吃着饭,见到林知温和时礼,他的视线在两人的唇上顿了下,心下了然。
“路祈安让你去江清那。”云嵩咬了口馄饨,“知温,过来,我给你也带了一份。”他招手让林知温过去。
“我先过去了。”时礼道。
林知温坐到云嵩旁朝她点了下头,云嵩将馄饨递给他:“吃点吧,我待会儿有事和你说。”
馄饨很香,将他胃里的馋虫勾了出来:“街口那家的吗?”
“嗯,那家馄饨好吃。”云嵩将最后一口汤喝下。
他满足的瘫在沙发上:“这沙发比我的床可舒服多了。”
“意大利的小羊皮,还是定制款,运过来都要半月。”路祈安从门口走进,身后跟着的是时礼。
云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你……贪污了?”
时礼坐到林知温一旁,听到云嵩这句话轻笑一声,路祈安没理他这话。
“死者中了三刀,致命伤在心口的那刀,正中心脏,凶手下手又狠又果断。”路祈安将江清给的报告放到桌子上,时礼拿了过来。
林知温和时礼靠在一起,时礼将报告往林知温这边递了点:“怎么了?”
“钟楼的血是怎么回事?”林知温道。
“假的。”路祈安往沙发上一靠声音懒懒。
“江清验过了,是水锈结合的现象。”时礼道,“我们当时闻的时候,只有一股锈味,和人的血腥味不同。”
这就是她们当时都说没闻到血腥味的原因。
“死了三。”云嵩掐指一算,“还有两具尸体。”
路祈安和时礼两人脸色微变,路祈安坐了起来:“云嵩,这不是能开玩笑的。”
云嵩摇头,一脸的严肃:“没开玩笑,晚上子时,去钟楼那就知道了。”
这钟楼本身是块不错的地,但这建造钟楼的人,显然是个不信风水的人,只顾着美观问题,忽略了风水,让宝气散了去。
这宝气一散,就导致周围的煞气和阴气开始往这边聚拢,再过不久,就会变成一块聚阴聚煞的恶地。
这些死者和这鬼怪脱不了干系,他们之间的因缘缠缠绕绕。
林知温手抓紧时礼的指尖:“阿礼,我怕黑。”
“有手电筒,别怕,我护着你。”时礼回抓住林知温的手,安抚着他。
路祈安视线在她们牵着的手停顿,云嵩坐到位置离他近,他起身往前靠了一步,刚好挡住路祈安的视线。
他和路祈安对视上,路祈安眼神冷淡,云嵩朝他笑了下:“我有东西在道观,送我回去取下呗。”
不等路祈安拒绝,云嵩就拉着人走了,林知温和时礼两人也在他们走后离开。
“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去一趟儿。”时礼将人送回梨园。
刚回到时家,她就见到陆怀素和她妈坐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
因为有陆怀素在的缘故,时母脸上带着笑,她招呼着时礼过来:“小礼,过来。”
陆怀素对时礼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时礼。”
见时礼还不过来,时母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她加重了语气:“时礼。”
时礼敛下眸子走了过去,她坐在单人椅上,翘着腿,没个坐相。见到她这样,时母火气上来了:“时礼,你诚心的是吧?”
陆怀素在一旁就这样看着,没出声,直到时母站起身往时礼那边走去,陆怀素这才出声:“伯母。”
时母这才惊觉还有外人在这里,她将火气压下,回头看向陆怀素时脸上重新挂起笑:“怀素,怎么了?”
时礼嗤笑一声,对外人倒是比对家里人要客气。
“伯母,时礼出去一天回来,让她好好休息去吧。”陆怀素笑道。
时母还没接话,时礼就先起身走到楼上去。
“你妈……”陆怀素站在她门前,在时礼上去没多久,他就被时母叫着跟上来。
时礼从抽屉里拿出两把手电筒,她掂量两下,又试着开起,手电筒光亮正好。
耳边传来陆怀素的声音,她恶劣的将手电筒朝他照过去,陆怀素伸手挡在眼前。
“陆怀素,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时礼觉得无趣了就将手电筒关上,她和陆怀素对视着。
陆怀素嗯了声:“我今天来,就是说退婚的事,正准备说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听着他这话,时礼也没什么表示,她将手电筒收到大衣的口袋里,从陆怀素身边走过去。
“你要去哪?”陆怀素道。
时礼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要下楼。
“你妈在楼下等着,她刚刚还吩咐人……应该是要拦你。”陆怀素手指轻捻着,“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配合你。”
时礼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去,就见到门口那多了两个佣人,时母坐在沙发上。她有些头疼的扶额,当初就应该劝她妈也去商会里,她就不会这么闲的天天待在家。
“你还没说退婚的事吧?”时礼道。
陆怀素摇头,他眉眼温和的时候和林知温看起来还有几分相似,眼神柔和时看着还有些无辜。
“配合我出去后,退婚的事,你过两天再和她说。”时礼心里有了考量,“跟我一块儿下楼。”
陆怀素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刚走下楼,时母的视线就追了过来:“去哪?”
她问的是时礼,回答的人是陆怀素:“伯母,我和时礼准备出去吃饭。”
时母眼里带着怀疑,口里道:“难得来家里一趟儿,在家吃就好了。”
陆怀素伸手揽住时礼的肩:“伯母,我和阿礼想单独吃饭聊天,好培养感情嘛。”
面对着时母怀疑的视线,时礼不动声色的挣脱出来,陆怀素收回手,脸上笑容不变。
“嗯,时礼,照顾好怀素。”提及照顾这两个字,时母咬重了,今天她是怎么去接陆怀素的,她知道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