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朝瑰并非因为个人的不舍而忧愁。朝瑰明白,边境之地烽火不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能以朝瑰这区区一人之身,换得两国长久的和平共处,朝瑰愿意。”
皇上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这惊讶中又带着些许欣慰,他微微前倾身子,说道:“朕原以为你会如一般女子那般不舍离开。”
朝瑰轻轻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皇上,朝瑰生于皇室,享天下之供奉,自当为这天下的安稳尽一份绵薄之力。”
“和亲之事,朝瑰绝不退缩,朝瑰愿以自身之幸福,换取两国百姓能在和平之下安居乐业,此乃朝瑰之使命。”
“只是,朝瑰此去,心中尚有牵挂。”
皇上微微一怔,问道:“哦?你有何牵挂,但说无妨。”
朝瑰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与牵挂,她缓缓说道:“朝瑰只希望皇上能多多关照母亲,她在这深宫中多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朝瑰走后,愿皇上能让母亲在宫中安享晚年。”
皇上听后,沉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朕自会善待你母亲。”
闻言,朝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而皇上的脸上也满是赞赏,他大手一挥,命人赏赐了一些珍稀的珠宝首饰以及精美的绫罗绸缎。
皇上看着朝瑰说道:“这些赏赐你且拿着,这几日你便好好陪陪太妃,其余的事情不必你再操心,安心地准备和亲之事吧。”
朝瑰微微福身,轻声应道:“谢皇上隆恩。”
养心殿中,气氛也从之前的些许凝重变得轻松了许多。
思及此朝瑰说道:“额娘养育儿臣多年,此去和亲,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只希望能多陪额娘一段日子。”说着,朝瑰轻轻抽泣起来。
皇上微微动容,叹了口气道:“朕也知晓这一去艰难,亲情难舍。朕便允了你这小小的愿望,让你多尽些孝道。”
“和亲之事已不可更改,就将和亲的日子定在了下一个月吧。”
“谢皇上隆恩。”
太妃宫里,朝瑰依偎在太妃身旁,轻轻为她梳理着头发。
朝瑰轻声说道:“额娘,这几日能陪着您,朝瑰心中满是欢喜。”
太妃握住朝瑰的手,温柔地说:“朝瑰,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你就要远嫁,额娘真舍不得你。”
朝瑰的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道:“额娘,不管走到哪里,朝瑰永远想着额娘。”
半个月后,朝廷收到消息,准噶尔老可汗去世,其子额尔德尼继位,是为新可汗。
养心殿内,皇上皱着眉头看着下方的朝臣:“这准噶尔局势突变,朝瑰的和亲之事变得棘手了。”
大臣们也纷纷议论起来,一位老臣出列说道:“皇上,按照准格尔的习俗,朝瑰公主应嫁给新可汗。”
另一位大臣却反驳道:“可是那额尔德尼早已有了可顿,我们大清的公主尊贵无比,绝不可能去做一个妾室啊。”
皇上摆了摆手,严肃地说:“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草率决定。”
朝瑰却一点也不着急,因为这原本就在她的计划中。
她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庭中的景色,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在这几日里,太妃时常来看望朝瑰,眼中满是担忧。
她脚步匆匆地走进朝瑰的房间,看到朝瑰正安静地看着书,便快步走上前去。
太妃轻轻握住朝瑰的手,那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皱着眉头说道:“这和亲之事如今这般波折,可怜我的朝瑰。这准噶尔老可汗突然去世,新可汗又已有可顿,这可如何是好呀?”
朝瑰微微摇头,露出一抹微笑,她轻轻反握住太妃的手,温柔地说:“额娘,我能在你身边多陪你一段日子,你不高兴吗?”
太妃叹了口气:“高兴,可这……这和亲之事一日不解决,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额娘心上啊。”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着急呢?这要是一直拖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朝瑰轻轻拍了拍太妃的手,劝慰道:“好啦,额娘,咱们想这些没用,阻止不了任何事,还不如看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世间之事,哪能都顺着我们的心意来呢?况且多陪在额娘您身边几日,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太妃一听,仔细琢磨了朝瑰的话,觉得朝瑰说得有几分道理,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轻点了点头。
朝瑰靠在太妃的肩膀上,轻声说道:“额娘,不管这和亲之事最后如何,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太妃慈爱地摸了摸朝瑰的头,享受着亲情的氛围。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上,大臣们却为此事争论得面红耳赤。
礼部尚书王大人急切地说道:“皇上,这朝瑰公主的和亲之事不能再拖了。那准噶尔虽新可汗继位,但咱们与他们之间的和亲约定早已定下。”
“如今这般搁置,再拖下去,准噶尔那边恐怕会有意见,两国邦交刚刚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此事再生间隙,对两国的关系不利啊。”
王大人说着,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微微弓着身子,一脸的焦急。
这时,一直沉默的吏部侍郎李大人却站出来反驳道:“王大人,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顾及公主的尊严。那额尔德尼新可汗早已有了可顿,让咱们大清的公主去做妾室,这万万不可。”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大清的颜面何存?”
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