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去商场挑晚上接人的衣服的时候，沈知然正在被医生拿着精密仪器仔细检查。
“沈同学，嘴张开一点，我看看你是否存在口腔方面的问题。”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起沈知然的下巴，照灯，仔细检查。
沈知然照做，余光瞥着来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
没想到来的是艾灵。
看来这次检查江珩是知情的。
就说怎么会问都不问一句就让自己来了，原来是有探子。
沈知然思及此处，又忍不住想，真奇怪，自己对江珩这种行为竟然都没有愤怒了。
可能是现在确认了江珩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吧。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
艾灵并不知道自己在沈知然那已经掉了马。
她仔细给沈知然检查完后，趁着沈知然起身的功夫，丢掉一次性手套，坐在电脑前。
看似认真严肃，实则在偷偷给贺山青发信息：
【检查做完了，信息素异常的事情我要不要跟沈同学说啊？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殿下怎么都没有陪着一起，让他一个人来了？】
但奇怪的是，信息发过去贺山青没秒回。
刚才她发过去的那条【我去，范老师喊我去给沈知然做检查，殿下知道吗？】，也处于未读状态。
什么情况，那小子干嘛去了？
“艾医生。”
身后忽然传来沈知然的声音。
艾灵差点没跳起来，立刻恢复标准笑容，抬头看向对方：“沈同学，你先别急，我正在看报告单，大约十分钟后出结果。”
“好。”沈知然说，“我没什么事的话，报告就不用给江珩看了。”
他都没看过江珩的，凭什么江珩可以随便看他的。
艾灵瞳孔震惊：？？？
他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是殿下的人了？
不过似乎也不是很难猜，江珩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这一点。
沈知然刚被关进别墅那天晚上，身体情况不好，江珩就是给她打电话询问的具体细节以及医疗舱操作。
也许是声音被听见了吧。
看沈知然这样子，应该也不会往外说，工作还能保住。
艾灵思索两秒，就将对方放在了老板娘的位置上，认真点头：“好的。”
得到满意的回复，沈知然礼貌应了声，便转头推开了门。
谁知道门一打开，就见一个身影匆匆离开。
王助理来不及逃走，站在门口，跟沈知然大眼瞪小眼：“嗨。”
“我检查完了，没什么事情。”沈知然笑了笑，假装没看见他和范志刚站在自己门口偷听。
“那就好那就好。”王助理高兴地笑了，转头喊故意放慢脚步假装经过的范志刚，“范老师，沈同学没什么事，您要看看么？”
范志刚看似走远，其实耳朵一直竖着在听动静。
被王助理那么一喊，一扭头，迅速地就走到门口。
“他说没事就没事？我只信医生的。”
范志刚说着，视线上下扫着沈知然，看他精神还不错，进屋找艾灵看报告去了。
王助理跟上去前，转头给沈知然紧急翻译：“怕你粗心不懂，要自己看看，确定你健康才放心呢！”
“艾医生。”
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刚拿起手机给贺山青发信息到一半的艾灵吓得手一抖，直接发了半句话过去。
她赶紧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对方。
范志刚常年板着一张脸，威慑力不小。
艾灵像个上课摸鱼被抓包的学生，小心翼翼问：“怎么了？范主任。”
“我要看看沈知然的检查报告。”范志刚说，“各项数据都要看看。”
艾灵没想到他会上来就看沈知然的报告，心中一惊。
等等。
范志刚不是他们的人，今天却突然点名让她来给沈知然做检查……
算起来，范志刚似乎是沈知然父亲的老师，和沈家关系不错，沈佑去指挥官训练营的时候还带过沈佑两个月……
难道是沈佑怀疑江珩在基因研究院有人，特地让范志刚来试探她？
想到这里，艾灵头顶直冒冷汗。
其他数据还好，如果被发现沈知然信息素数据有异，她要怎么解释？江珩的性别不就暴露了吗？
艾灵垂眼拿起报告，低声说：“范主任，有几项数据还没有完全出来，不过我初步判断，沈同学的身体素质和之前没有什么差距。”
“真的？”范志刚双手背在身后，眯了眯眼，“你没有伙同什么人骗我这个老头吧？”
这、这都被看出来了？
艾灵心头一颤，但语气仍然镇定：“呃……范主任，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沈同学的体重确实比上一次体检重了三斤。”
“看来还是需要专业人士。”范志刚回头看了眼沈知然，“跟我过来！”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艾灵心猛地一沉，抓着手机就要跟上去，脑子里已经在思考要怎么瞒天过海。
但刚走出几步，就被王助教拦住了。
王助教赔笑道：“那个，艾医生您留步，我们主任叫的其实是沈同学，他刚才那意思是夸您专业呢。”
艾灵：“……”
那高深莫测的脸拿出去都能随机吓死一个小朋友，你确定是在夸我不是在阴阳怪气？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多事，干笑道：“这里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走出去之前，听见沈知然长长叹了口气。
王助理则安抚道：“哎呀没事的，沈同学，就是胖了三斤而已，你这肌肉还在，范老师不会说什么的，顶多让你连着一周来训练。”
沈知然：“……这还不如说什么呢。”
……
走出训练楼，艾灵低头看了眼手机。
贺山青终于回信息了。
但还不如不回。
贺山青：【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老婆，沈知然是江珩的老婆，他的事情你跟江珩说，我现在要找我老婆，没有时间管别人的老婆。】
一句话里不知道多少个老婆，看得人都晕了。
艾灵：【？你喝多了吧，你哪来的老婆？】
贺山青：【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艾灵：“……”
懂了，臆想症又犯了。
说了多少遍对视过不等于结婚就是听不懂。
没回信息，艾灵在图书馆找了个位置，仔仔细细将沈知然的数据做了详细分析，确认结果后，拿起手机，哆哆嗦嗦拨了江珩的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殿下，您好，我是艾灵，今天下午范主任让我去给沈……皇妃殿下检查身体，我顺便检查了他的信息素。”
江珩在基因研究院不只安排了一个人，因此对艾灵的行踪并不意外，淡淡说：“结果如何？”
“比起上次，他的信息素产生了其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