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一大早从值守太医口中得知,皇帝嬴政的热症已消,心中忐忑之心立时安稳下来,之后犹然暗自有些得意,为自己果决处之而庆幸。
皇帝嬴政昨日饮服完赵地郎中开出的汤药后,隔天早上醒来,顿时觉着神清气爽了些,也有了食欲,吩咐近侍让做些干腌海鲜饭食送来。
那近侍嘴上应允着,退出来之后就前去询问值守太医,可否按皇帝陛下的吩咐进献干腌海鲜饭食。
值守太医闻听皇帝陛下指名进食干腌海鲜饭食,不敢回话,对着近侍说道,皇帝陛下刚有恢复迹象,这干腌海鲜饭食对皇帝陛下无益,容我与师兄弟们商议后再定,汝先送些清淡饭食进去。
值守太医说完,连忙赶去与师兄弟们商议,太医们一听皇帝陛下想要进食干腌海鲜饭食,各个面露难色,不发一言。值守太医一看便知,师兄弟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心中有数,此时皇帝陛下病体才是稍有好转,不宜进食干腌海鲜饭食。可皇帝陛下亲口吩咐要进食干腌海鲜饭食,这该如何是好。
领头太医稍事沉思后,对着值守太医说道,汝去向中车府令赵高告知此事,赵高如今执掌出巡王驾护佑之职,皇帝陛下饮食起居之事,自是该由其定夺。
值守太医一听领头太医这是要让自己左右为难,向中车府令赵高告知此事,赵高若是推说此乃太医职责所在,让自己据实告知皇帝陛下,自己又是无话可说。
领头太医看出了值守太医的心思,指点道,汝去告知中车府令之时,只说吾等身肩太医之职,嘴舌笨拙,只会就事论事,万一一个出言不慎,惹起皇帝陛下再起心火。
中车府令能说会道,思虑周全,定能想方设法说服皇帝陛下变改初衷。切记,切记,汝万万不可吐口让皇帝陛下进食干腌海鲜饭食,就算惹得皇帝陛下恼怒,自有皇帝陛下身边近侍与中车府令担待。
值守太医依从领头太医之法,将皇帝陛下意欲进食干腌海鲜饭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赵高。赵高听完值守太医之说,已是猜出值守太医心思,心说这值守太医自己不敢当面奏禀皇帝陛下,让吾去劝说皇帝陛下,心思也太明显了。
赵高绷着脸说道,郎中只管向皇帝陛下如实奏报就是,这皇帝陛下饮食起居,放在往常,下官自会处之。可如今皇帝陛下抱恙在身,如何安顿该由郎中做主才是。
值守太医见赵高有意推脱,只得按领头太医之法说道,中车府令之言也有道理,只是中车府令如今执掌皇帝陛下衣食起居,下官只有据实以报之职,皇帝陛下进食之事,就全凭中车府令定夺了,下官还有诊脉之事,就不奉陪了。
值守太医说完,转身快步溜走。赵高也是气得不行,可值守太医说法也是有些道理,皇帝陛下衣食起居确是自己掌控。赵高站立原地,让自己先静下心来,回想到值守太医方才这般说辞,竟然心生些许窃喜,不知从何时起,皇帝陛下衣食起居皆已由自己一手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