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门是被暴力打开的,碎片撒满了地板,有几块碎片还飞到了苏白的脚下。
苏白在镜子里,看着不断向他靠近的黑衣男子,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能不能选择一种不痛的方式杀我。”
他刚刚已经被痛苦折磨过了,这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问出这话后,苏白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有点傻,怎么会期望身后那个杀了他几次的鬼,会听他的意见。
那鬼果然没有回答他,而是举起手中的剑朝苏白刺来。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被杀,还是有不同的感受的,在剑靠近自己时,苏白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不够勇敢,做不到坦然面对死亡。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苏白甚至没有一丝感觉,没睁眼时,他还以为他没有把剑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一分钟,没有什么感觉的苏白缓缓睁开了眼睛,镜子里的自己胸口被剑刺穿,被刺穿的位置有血在缓缓流出。
原来他已经把剑刺进自己的身体了,原来他听到了自己的话,原来他真的可以让他不那么痛。
苏白身上的剑被黑衣男子拔出,苏白随着他的动作向后倒去。
他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身后的鬼稳稳接住了。
苏白在他的怀里,他第一次觉得好安心,好温暖。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眼皮也好重,他好困,好想睡觉。
“谢谢。”
他还是向他道谢了,就因为他不让他痛苦的死去,就这么简单。
眼前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这是要回到现实世界了,他感觉自己在往下坠,下意识的拉住身边的东西。
在慌乱中,他抓住了一根绳子,用力一扯,绳子断了。
还没等他多想什么,一滴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之后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都杀了他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在心里吐槽完,苏白就彻底晕了过去。
之后他是在一声嘈杂声中,醒过来的,醒来时他身边围满了医生。
他侧过头,模糊间他看见旁边的病床上有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人,接着他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身边就只有钱多多一个人,之前的医生全都不见了。
钱多多看见苏白醒了,激动的站了起来,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身体还感觉难受吗?”
“不难受。”
醒来的苏白,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那个人,可是当他侧头去看时,发现旁边的床位是空着的。
苏白也没有多想,继续转头看向钱多多。
“我没事,现在回家吧。”说着,苏白就要起身。
“等一下,等这瓶完了再走。”钱多多急忙压住苏白,不让他起身。
这时候苏白才看见自己正在输液,不过瓶子里的药也快要完了,苏白又继续躺回床上。
经过这一顿折腾,苏白回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回到家,他什么也没想,进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
虽然顾安然想让他休息几天,但是都被苏白拒绝了,他感觉自己现在还不错,不用休息。
之后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他的身体也不再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了,每天都正常上下班。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所扮演的角色的生日。
苏白很少过生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是哪一天,所以他很少过,有时候吃蛋糕,他会心血来潮的过一下,不过是点根蜡烛许愿,之后就没有了。
其实这一天,他还没有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像平常一样下班回家,吃完饭后,又牵着左左出去玩。
今天遇到的人格外的热情,见到他时都会打声招呼,或者塞一些吃的给他,他们的脸上都是笑的,就好像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苏白没拒绝他们,笑着接过他们递过来的东西,接之前他还不忘说声谢谢。
等他回到家时,他的怀里早就堆满了东西,东西太多,导致他腾不出手开门。
最后还是叶草帮忙开的门,叶草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苏白则早就瘫在沙发上了。
休息了一会,苏白起身拿上衣服去洗漱。
明天还要上班,苏白打算洗完澡,上床玩一会游戏就睡了。
等苏白出来时,外面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虽然外面没有开灯,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苏白还是可以看清路的。
苏白懒得去开灯,他直接就这样摸黑回房间。
他来到了沙发旁,来到了房间门口,就在他要打开门进到房间时,身后突然响起生日歌。
嗯,有点恐怖。
不过苏白还是转过了身,在看见那双手后,苏白倒是笑了起来。
原本还觉得恐怖的苏白,在看到那双手后,倒是意外的很开心。
他看着靠近自己的叶草,低头乖乖的让叶草给自己戴上生日才会带上的皇冠。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叶草的声音很好听,苏白觉得叶草唱的生日歌是他听到过最好听的。
苏白就在叶草的歌声中,许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愿望。
在苏白闭眼许愿时,叶草的手此时离他只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很明显叶草想碰他。
明明只要向前一点,就可以碰到苏白的脸,可是他还是收回了手。
他怕,怕苏白会生气,怕他生气了就不理他了。
苏白睁开眼睛,向前吹灭蜡烛,眼前再次变暗,不过很快,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看着面前奶油涂抹得不均匀的蛋糕,苏白拿起放在一边的刀,切下来一块,放到叶草的面前,之后他把剩下的蛋糕全都拉到自己的面前,拿去叉子吃了起来。
自从他从医院出来后,就把手链戴在了手上,虽然还不是很习惯戴着手链,但是苏白还是把它戴上了。
苏白吃着蛋糕,看着对面的蛋糕不断的在减少,他感到很新奇,手中的蛋糕也不吃了,一直盯着对面那缠满绷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