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王瑞昌出生之后,两家来往更加密切。
春来暑往,几个年头悄然过去。
徐司此时头发已经很长了,剪了又剪,维持在披肩的长度,简单的扎了个小辫,徐司脸上也有些时光的印记,他本来不会衰老,毕竟实力到了一定程度,岁月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但他还是用灵力将自己变得成熟了很多。
就连端木清允,这些年也出落得越发成熟,一举一动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多亏徐司意念坚定,丝毫没有碰端木清允,至于端木清允的态度,徐司也有些明白,她在等自己开口。
又是晚上,端木清允在大牛家安慰着娟儿,今日,大牛父亲去世了,活了五十多岁,在村子里,已经很长了,毕竟,他们的身体年轻时太过劳累,早衰也是正常。
掏出一个新的日记本,徐司蘸了蘸墨水,轻轻写道:“天云历三二零六年,六月七日,大牛父亲去世了,一个很和蔼的老头,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六年整!”
“整整六年!我现在还能记得小小的脸,苏苏的脸,韩笑笑的脸,张铭,小牛牛,王部,姜无乱,玉无涯,石擎苍还有马秀丽,对了,还有吕塞。除了他们,其他人的记忆我已经变得有些淡了,他们在我脑袋里,仿佛就是一个符号,每天醒来我都会回忆一下他们,我怕会忘记他们,忘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害怕了,但我不想帮清允除掉她的麻烦了,五年前,她对我坦白了,她确实是端木清允,我说过我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我错了,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有些难以自拔了,她依旧晚上偶尔离开,不过这两年几乎没出去过,应该是追杀她的人找不到她了。”
“小牛长大了,很调皮,见了我也会父亲父亲的喊,我很开心,仿佛这就是我的儿子,但我知道,他们终究会成为我人生中的过客。”
“大牛成了铁匠,因为做农具很认真,村民都很尊敬他,他终于有资格担起一个家了,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好像没以前那样纯真了,多了些生活的压力.......还有无奈,但他看到自己儿子和家人,脸上还会露出以往的纯真笑容,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日子太难过了?”
“这几年连年暴雨,庄稼收成不好,一些长大的年轻人开始走出村子闯荡了,说来有趣,我竟然成了一名老师,一名武术老师,我教村里孩子们基础的武术,不知不觉,我也成了村里受尊敬的老师。小牛天天缠着我教他武术。”
“就这样吧,我决定暂时不每天写日记了,现在都有六本了,在写,我怕柜子都放不下了,哈哈,我决定继续生活下去,等百年之后,清允去世,我再帮她除掉麻烦吧,结果达到了就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徐司合上日记,放在柜子里,上了锁,封存自己这些年的记忆。
徐司彻底化身村民,每天不是钓鱼就是指导孩子们练武,慢慢的,这些孩子们长大了,走出村子,有的当了大侠,有的待在村子里,渐渐泯然众人。
大牛现在也变老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脸上满是沧桑,和他父亲很像,和徐司斗嘴的陈大爷也去世了,徐司依旧没有钓到鱼,偶尔看着旁边说着一些有趣的村子事情,仿佛陈大爷就在身边。
端木清允也彻底成熟了,不,应该说是成熟,应该说是熟透了,接近四十的年纪,徐司依旧没有碰她,她看徐思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幽怨渐渐变成了温馨。
一天,徐司正在钓鱼,忽然小牛跑了过来说道:“二爹,我不想打铁了,我想修炼成为仙人!”
“为什么这样说。”徐司看着小牛和年轻时候的大牛极为相像的脸庞,淡淡笑道。
小牛捡起河边的小石头,往水里扔着,说道:“我不想和村子里的人一样,担心庄稼,担心天气,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修仙就能自由自在了吗?”徐司不知道是问小牛,还是在问自己。
“不一样的。”小牛很倔强,继续扔着石头,溅起一道道水花。
“轻点,把我鱼都吓跑了。”徐司唤了一声。
“嘿嘿,就不!”小牛笑着,嘴里说着:“修仙能飞,不用种庄稼,还不用担心天气,想去哪就去哪,而且还特别受人尊敬。”
徐司微微摇头,笑了笑:“去吧,那你就去修仙吧。”
“我就知道二爹最疼我。”
晚上回到家,徐司拎了瓶酒走进大牛家里,大牛眼睛通红,娟儿也是如此,见到徐司过来,已经从大牛蜕变成老牛的大牛拉着徐司的胳膊问道:“不让他修仙是我的错吗?他去修仙,谁去传宗接代?我是罪人啊兄弟,我是我们王家的罪人,王家绝后了啊......”
徐司拍了拍大牛的头,安慰道:“话不要这样说,儿女自有儿女福,说不定哪天他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就自己回来了,不要这么生气,你也老了,对身体不好。”
大牛喝着酒,眼泪强忍着不落下来。
徐司看着大牛,一杯一杯喝着酒,没有说话。
一晃十年过去,大牛五十岁了,已经打不动铁了,家里的铁锤也落满了灰尘,大牛时常站在村口,希望看到小牛哪天能够回家,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驾!”马蹄声震天,徐司村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这如同战鼓般的马蹄声,村子里的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支百人骑兵身披玄铁重甲冲到村口,为首的大将抬手,令行禁止!
所有马匹瞬间停下,大奖卸下头盔,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眉宇间满是煞气,身材健硕,蹲下身抓了把土握在胸前,许久,起身朝着村口一家小院走了过去。
院子门口,大牛年轻打铁太卖力,此时拄着拐杖,一旁的娟儿也成了老妇,搀着自己男人看着远处这个气势汹汹的魁梧男人大步走来。
距离还有数米,男人扑通跪地,深深叩头。
“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