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去的爱人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仿佛蒙上一层雾水,那么地不真实,这是梦里才会出现在的画面。
可那人掌心的暖意已噬进骨头,简直在三个深呼吸后,彻底昏倒。
“天啊──”
贺赫第一个冲到简直身边。
想将人抱起,视线却瞄见紧握的两只手。
他冷眼审视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您是哪位?”
简直最近的体检报告很正常,刚才又只有这个男人和简直接触过。
贺赫不禁心生疑云,拎起简直的手臂检查是否有伤口。
还没来得及看完,一股强力就将半靠在他肩头的人儿强行抱走。
“哪里来的神经病!”
简直从进圈起就没换过经纪人。
贺赫总说不看管他,但两人都知道他们对彼此还是有点情谊的。
担心简直遭遇不测,他抬脚就要追。
见状,何书颐起身,拦下他,“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劳烦你抓紧时间去公关。”
“小简这孩子不会说话,他要是那里得罪您了,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贺赫硬着头皮,屈膝恳求,“还请您高抬贵手……”
“放心。”何书颐捡起地上的花,看了看,丢进垃圾桶,“他是我男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没想过要伤害他。”
“那就好。”
将心收回肚子里,贺赫着手应对数十条有关简直的热搜。
这边,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虚弱,注意休息就行。”医生做完检查,退出门去。
等候在外面的何书颐顺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不少,俯身盯着简直苍白的脸看了许久,目光顿在那被血水染红的唇瓣上。
“等他醒来,叫人来,把牙套卸掉。”
利津娱乐对待旗下的艺人,如同对待牲口。
阳光顺着房门敞开的方向延伸到屋里,沈望京若有所思地问:“班景呢?”
他并不知道在他们分别的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按照先前的规律,班景肯定会从各种渠道看到简直的消息。
热搜已经发酵十三个小时,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太不正常了。
何书颐神色一顿,背过身,说,“早死了。”
沈望京大吃一惊,“怎么会?”
“他倒霉呗。”像是已经习惯哭泣,何书颐泪流满面,声线依然很稳:“我原本想带他去我爸投资的医疗机构,可惜他没能撑住。”
沈望京沉默不语。
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他试探地问:“这事……简直知道吗?”
何书颐摇头说:“知道你死了之后,他一直活的像个行尸走肉,哪里还有空关心班景?”
“对不起。”
沈望京对这些年的缺席感到抱歉。
当初如果没有班景,他可能根本没法走进简直的小圈子。
很难想象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某一个季节悄无声息地腐烂了。
“错的不是我们。”
何书颐的语气还是那般冷淡。
发觉简直有苏醒的迹象,他抹干眼泪,去请医生。
“不是梦?”光亮重新盈满眼眸,简直抬起手臂,肆意抚摸那张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脸颊。
“不是梦。”沈望京侧脸,方便他的触摸。
简直用力撑起身体,摘掉脖子上的项链,“我们结婚吧。”
沈望京垂眸,望着他的掌心。
一枚银圈戒指。
这些年,简直一直把戒指套在项链上。
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送出了……
“我愿意。”
没有任何的犹豫,沈望京转头,用唇啄吻他的掌心。
“我可没有嫁妆给你。”简直说,言语间还有些骄纵,“我这些年攒的钱在半个小时前全花掉了。”
“我有钱。”沈望京红了眼尾,自卑地说,“可是我不是完整的,我是一个瘸子,你那么爱美……”
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该承受这么大的苦难。
“不要哭。”
能再次见到活的沈望京,简直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满眼痛惜地抚去沈望京眼角的泪,避开令人难过的话题,认真规划以后,“我们在海边办婚礼好不好?到时候就不邀请宾客了,就邀请爸爸妈妈和班景……”
提及班景,简直忽然想到更多的以后,滔滔不绝地说:“他应该大学毕业了,不知道有没有考研,到时候让他给我们规划一下去哪所大学,我们也该去享受大学时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