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
戚袅袅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名字，不由哂笑，“原来是她，我记得出事前她还没嫁人，如今嫁的谁家？”
霍殷三两下解去两人衣衫，抱着人步入浴池坐下。
“博学监副司业，孙怀礼。”
“孙怀礼？”
戚袅袅挑眉，“我记得这人，梁安平的同窗，当年他的名次可不低，梁安平曾说过，此子心思聪颖，豁达通明，日后前程必不可小觑。”
霍殷伸出大掌轻顺着那滑腻的乌发，嘴角轻扯出一丝嘲讽，“我也曾见过此人，确实言语得体，心思聪敏，只是可惜了，他家中父母族人贪恋富贵，逼他休了糟糠之妻，和伯爵府联姻。”
“啊？”
戚袅袅转身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跪起，讶异张嘴，“这不是白白给那些刁钻的言官留了个大把柄？日后仕途只怕也难以登高了。”
雪白的莹润浮于水面，如红梅染了雪水，剔透玲珑，荡漾涟漪。
霍殷黑眸幽暗，伸出手掌贴上那纤细腰肢往前一揽，鼻尖暗香浮动，喉结滚动发出一声低哼。
“…所以说，可惜了。”
“哎呀，说正事呢，痒~”
戚袅袅捏着男人的耳朵推开他，俯视他染了情浴的脸，“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沈嫣？”
霍殷抬起下巴，薄唇细碎的吻落在那潋滟柔软上，嗓音嘶哑。
“任凭夫人处置…夫人，现在要专心为夫了…”
“唔…”
戚袅袅彻底沉沦进海浪汹涌的涛声阵阵中，再睁开眼时，已是在闷热的被窝中。
她只觉浑身酸软，瞥了眼琉璃窗透出的朦胧青白，咬牙切齿捏了把箍在腰间的大手，推开灼热的胸膛想要翻身起来，却发现底下一麻，倒吸了口气。
“唔…”
霍殷悠悠醒转，映入眼帘就是背对着自己的雪白玉背，点点痕迹暧昧无比，视线下移，呼吸瞬间粗重。
“诶呃！”
戚袅袅来不及爬走就被身后伸出的长臂圈住，狠狠扯了回去。
学会听音变速，是男人开车最基本的必修课。
而霍殷，是位非常有天份和实力的老司机。
…
明露抱着襁褓走进主院，身边跟着已经到她肩膀的明川。
软榻上，霍麟满床打跟斗，霍麒乖巧趴在娘亲膝上，戚袅袅侧身撑着头，笑容妩媚温柔，不时掩嘴打个呵欠。
“川哥哥！”
“圆圆！”
明川展开笑颜，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霍麟，上前弯腰问礼，“王妃姨姨。”
戚袅袅起身拉着人坐下，边打量笑道：“前儿人多，姨姨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小川高了也壮了。”
明露上前把怀中的襁褓塞给她，边点头笑道：“是呀，可算没辜负他日日苦练武功，底子稳了那身体便好了。”
明川笑容爽朗，“阿娘，孩儿练功不苦，辛苦的是阿爹。”
戚袅袅挑眉一笑，“饮水思源，知情达理，果真是个好孩子。”
“川哥哥，带圆圆去放风筝~” 霍麟使劲扒拉着明川，霍麒听见风筝也坐了起身，举举小手。
明露好笑，抱起霍麒也塞给儿子，“带出去玩吧，春芽你们跟着，都仔细点，别磕碰到了。”
王妃不在的一年多里，明露江楠等人几乎隔两日就带着儿女来陪两位公子玩，王府里的人都习惯了，一一应下退出主屋。
明露把怀里的襁褓塞给戚袅袅，语气调侃打量她。
“这会正午了，怎么还一副睡不够的模样？”
“你心知肚明。”
戚袅袅妖妖瞥了眼过去， 低头逗着才三个月的蒋宝儿，“宝儿乖，长大了可别学你娘亲，为医不尊。”
“哈哈，这可不怪我，谁叫我开的药对你没用呢，只能另寻法子了。”
明露想到王爷支支吾吾跟她讨药的模样就忍俊不禁，看了眼屋里没人，低声笑道：“你身子刚好，确实不适宜有孕，但适当的运动还是好的，你也体谅一下王爷空了那么久的心情嘛。”
“啧啧。”
戚袅袅挑眉，“看来咱们蒋将军调教得不错，温柔贤淑的明大夫讲起荤话来，都不脸红了。”
“…你个丫头牙尖嘴利的，不跟你说这个。”
明露无奈笑着伸手去捏她的脸，神色轻松看向窗外玩闹的孩子们，嫣然一笑，“现在多好呀，你回来整个家都鲜活起来了，之前每次我和她们来陪孩子，所见都是满脸哀伤沉默的下人，孩子们虽小，可都懂事的，难免被影响，我瞧着就伤心，只能每次都和江楠她们带了孩子来，想着也能热闹些…”
戚袅袅握住她的手，笑容感激，“谢谢你们，有你们这帮知己，是我的荣幸。”
“谢什么呀，换了是你，你也会同样的做法，既然是知己，你我同心。”
明露握紧手中柔荑，两人相视而笑。
“王妃，宋夫人她们来了。”
外头传来小丫头的传话，江楠和双胞胎走进来，身后都跟着抱孩子的奶娘下人。
“抱孩子们出去玩吧。”
“是。”
屋里只剩五个好友，像在闺阁时一样歪在一块吃零嘴说话，戚袅袅懒洋洋说出沈嫣的事，让几人吃惊不已。
江楠气恼拍桌，“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当年与我们结仇的那几人，只有她和刘慧儿还在京都，刘慧儿如今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那就剩沈嫣了。”
时韵也面露恼怒，“说起她我还一肚子气呢，要不是因为她，我们菱萱表姐也不至于被休弃回家，花一般的年纪，落了个余生只能陪伴青灯古佛的下场。”
戚袅袅讶异，“那孙怀礼的结发原配，是你们表姐？”
时佳蹙眉点头，“是我们阿娘家的表亲姐姐，家境虽贫寒，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表姐也是个娴静守礼的好姑娘，与那孙怀礼算是青梅竹马，及笄就嫁进了孙家，勤勤恳恳侍候着公婆姑姐，日夜刺绣卖钱倾尽全力助夫君科考，可就因为生了个女儿再无所出，就被婆家以此休弃赶出门…”
明露错愕，“这天子脚下，官员竟敢这般毫无道德仁义行事，就不怕被参一本吗？”
“嗤！”
江楠鄙夷啐了一口，“那伯爵府的人向来是眼高于顶的，沈嫣坏了名声之后，伯爵夫人天天满京都找相看的，可高门大户看不上她女儿，普通人家她又瞧不上，这不孙怀礼去年初刚升任回京，一表人才，前途无量， 这伯爵夫人一眼就给盯上了，以她伯爵府的权势，拿捏个贫寒人家，哪需要费什么力？”
戚袅袅丢了颗干果进嘴，好奇追问。
“那孙怀礼是自愿还是被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