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余景改口,“有这么帅的老公。”
易宗游掌心在他后腰上摩挲两下,“明天带你去海上玩。”
“玩什么?”余景大脑还不太清醒,联想到最原始的水上漂。
“玩你。”易宗游掐了掐他的脸,“行吗?”
余景被碰过的地方明显呈现出一团红印,他皱起眉不满:“你敢掐我。”
“我没用力,娇气包。”易宗游把人又抱回怀里哄,“带你坐游轮出海玩怎么样。”
听起来烧钱又浪漫,但考虑到对方刚刚掐自己的那一下,余景即刻就答应是有些没出息。
他眼睛咕噜转了转,郑重其事道:“我考虑考虑。”
“那算了。”易宗游逗他,“看你兴致不高,我现在通知那边提前启航吧。”
说着又要拿手机。
“别。”余景按住他的手腕,“我考虑好了。”
“这么快。”易宗游说。
“对,我脑子转的快,思考也快,我考虑好了,要去。”余景一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神色。
易宗游没忍住偏开脸笑了声,“行。”
余景又往男人怀里贴,抱怨着说自己被他掐的脸疼,一会又说脚站的麻了走不动路。
其实就是又想要抱了。
易宗游顺意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往客厅去。
游轮是易宗游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秦远城送的礼物,前段时间规划好航线从国内一路至悉尼,就是为了等待这次旅行。
余景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游轮,很是傻眼。
“我好像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呢。”他握着易宗游的手腕晃晃,“租一天要多少钱啊。”
“五百万。”易宗游开始胡扯。
“……”
余景愕然阻止:“败家败家,快,快取消了,我们在酒店看会电影也挺好的。”
“取消不了。”易宗游嘴角扬起,“定金不给退。”
“这样啊。”
余景一脸难过,感觉定金肯定也贵得要死,不给退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傻子。”
易宗游牵着他继续走,游轮加上甲板以下Abc三层一共是十六层,他们的房间安排在视野最开阔的海景房。
轮船上的服务人员看到二人即刻都恭恭敬敬问好,余景好奇地凑在男人身边。
“好有礼貌哦,不愧租金那么昂贵。”
“确实。”易宗游点头。
房间明亮宽阔,一楼是客厅和大阳台,二楼是休息的主卧。
余景胳膊伏在阳台栏杆上看海,正值中午,波光粼粼像是反射出细碎的钻石,叫人移不开眼。
“饿吗?”易宗游拍拍他的腰。
余景点头,眉头有些好奇地皱起,仔细听了一会,然后脑袋向上看,说:
“我好像听到薛非寒的声音了。”
“听错了吧。”易宗游握住他的后颈,“这是悉尼。”
“奥,也对。”余景光滑的大脑从不思考,“薛非寒怎么可能在悉尼呢,好吧好吧,我好饿,去吃饭吧。”
易宗游握着他的后颈短暂地接了一会吻才放开,然后出门吃饭。
午餐有一道黑松露煨鹌鹑,余景特别喜欢吃那种软糯多汁的肉,这个季节的黑松露比较嫩,尝起来口感更像芋头,这种新奇的搭配很抓他的胃。
饭后甜点先是一碟巧克力,厨师介绍说是用的南美可可豆,会比较苦。
余景不信邪,用叉子插起一小格尝了尝,忍着不吐出来,冲厨师露出一抹淡笑:
“It was alright.”(还不错)
易宗游笑着给他倒了杯果饮,没说话。
第二道甜品是鹿血和猪血制成的雪芭,外表看起来倒像是草莓慕斯,核桃大小,爱心形状的。
余景听完介绍有些胆寒,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
易宗游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善意提醒:“这道你能忍住不吐,等回京市了给你办一场画展。”
“真的?”余景全然忘记自己现在也是个富翁。
“嗯。”易宗游笑着看他。
余景手已经伸向叉子,咕哝道:“我可不是为了画展,只是尝尝味道而已。”
几秒钟后。
“呕——”
“呸呸呸。”余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直接把雪芭吐进碟子里,一脸苦兮兮,眼泪都呕出来,很是可怜。
易宗游在旁边笑得胸膛发震,拿起餐巾给他擦了擦嘴角,又把果饮推到余景面前,说话时还带着笑意。
“我就知道你吃不惯这个。”
“你故意的。”余景嗞嗞吸了两口饮料,“好烦。”
“没事,回去还是会给你办画展的。”
“不要。”
“要。”易宗游笑起来眉眼生动,又说,“好笨啊你。”
“......”
余景午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又没人了,客厅也没有,他狐疑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人呢。
开门出去,韩宁等在走廊外,见到余景后微微颔首。
“余先生下午好。”
“你好你好。”余景很是热情,“易宗游去哪了?”
“游轮顶层甲板的阳光府邸今晚会有一场宴会,老板让我接您过去。”
“啊,好,走吧。”
余景踩着拖鞋就要走,韩宁连忙喊住人。
“稍等稍等。”他说,“您要不要考虑换身正装,毕竟是宴会。”
余景站在原地摸摸身上的睡衣,思考两秒,说:“我只带了t恤。”
韩宁轻咳一声:“没关系,老板深谋远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余景点点头,心想易宗游人真好。
洗完澡后换上一套很合身的西装,款式和之前自己经常穿的很接近,然而品牌价格却大相径庭。
余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又要竖起大拇指点赞。
虽说易宗游很帅,但自己又何尝不是百里挑一呢。余景简单对着镜子自恋两分钟,然后才出门跟韩宁走。
悉尼下午四点半的太阳橙黄,但已经不是特别刺眼,在平静的海面上扯出一道波光粼粼的路,窄而漫长。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余景感受到甲板顶层热热的海风扑面而来。
密西根碎冰蓝玫瑰一路蔓延至前,周围安静偶尔只听得见潮汐的声音,余景微怔了下神,看向韩宁。
“这是什么宴会?”
“不太方便透露。”韩宁笑着,“余先生一直向前走就好。”
脚下的地毯有些软,像是踩在什么巨型动物的心脏上,叫人举步维艰。
余景手心冒了层汗,其实在看到碎冰蓝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整个空间全都是玫瑰的气味和蓝白色,他有些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