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游嗯一声。
“你真的不吃饭吗,晚上不吃对胃不好。”余景教育他,“信我。”
易宗游轻笑一声,“信你?”
“对,家里没有什么菜了,我给你点外卖吧,那家红油饺子很好吃的。”
余景说着已经解锁手机。
易宗游垂眸扫了眼,然后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看着屏幕上的二人。
“壁纸不错。”
“啊。”
余景显然是忘了这回事,有些尴尬,“这个,是以前拍的。”
易宗游嗯一声,“知道。”
“你如果介意,我就把他换掉。”
“?”
易宗游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介意什么。”
“就,我很小心的,这个壁纸要解锁手机后才能看到,别人一般不会发现我们之前谈过恋爱。”
易宗游:“?”
余景自顾自说下去。
“而且我平时也不怎么看手机,被人发现的概率特别小。”
“但这个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介意,我肯定会换成别的。”
易宗游:“?”
“你认为我会介意的理由是什么?”
余景又想起上次易宗游被迫跟他上床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尴尬和难过。
如果换做是从前,自己也不会担心易宗游会不会介意,可现在都不一样了。
“上次那件事,其实我....就是我太想你了,很久没有抱你亲你,忽然之间跟你靠那么近,我就忍不住。”
“而且当时本来就已经把脑子哭的不清醒了,抵不住那么大的诱惑。”
“我心里清楚自己做那些事,是因为我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惦记着你的,嗯.....身体。”
“但是你对我这个人的记忆是空白的,可能当时受胁迫的成分比较大,又或者说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合胃口。”
“毕竟在你的视角,我们之前又不认识。”
“所以我觉得你一开始靠近我,也有可能是看我长得能入眼,加上我那天那么主动,你很难拒绝。”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愿的。”
只要一想起那天自己甚至能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还缠着易宗游说想要,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枪。
余景垂着眼不敢跟易宗游对视,揪着对方衣摆的一块布料捏来捏去。
易宗游此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已经彻底哑口无言。
没听到男人说话,余景就继续咕哝。
“我真的很想你,不是对谁都那样随便的。”
“我也.....没和别人说。”
良久,易宗游捏住他的下巴,缓慢抬起来。
“余景,你真把我当炮友了是吗?”
“啊。”余景惶然,“不是这样。”
“你觉得我和你上床,是因为拒绝不了你这张脸?”
余景委屈地皱起眉,望着他。
“不是。”
易宗游脸色刚好看点,又听他说。
“我知道你肯定见过很多比我好看的人。”
“......”
易宗游不想多说,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亲上去,带着惩罚的意味甚至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余景。
“唔....”
余景推着男人的肩膀,有些气短。
终于呼吸了两秒新鲜空气,下一刻又被握住后颈按到对方面前继续亲。
男人的动作几乎失控,缠紧软舌咬红嘴唇,压着余景躺到沙发上,吓得汉堡连忙躲避在桌后观察。
“等,等一下....它在看。”余景难为情地别开脸。
“就是给亲给它看的。”
易宗游捏着余景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俯身咬下去。
衣服被凌乱翻起来,腰间覆上滚热的掌心缓慢揉着。
余景敏感的要死,几乎快要哭出来。
“别摸了。”
“易宗游.....”他浑身都软下去,“好痒。”
男人停手,亲着他的耳垂,侧脸,很缓慢地一下下厮磨。
紧接着耳边响起沉哑的声音。
“余景。”
“我喜欢你。”
余景呼吸滞停一刻,眼圈立刻就红了,像是听到什么不该可能发生的事,大脑迟缓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就这样眼眶红红地盯着易宗游,一滴泪也哭不出。
直到他又在余景嘴上亲了亲,说。
“因为喜欢你,才会做这些事情。”
泪汹涌而出,他紧紧搂着易宗游的脖子,试图想要抓住些什么来依靠。
三年时间灼烧掉自己太多东西,唯独这件事。
他固执地一定要等到那句喜欢,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才会认定很多事情的合理性真实性。
这是余景给自己画的牢,纵然被圈在里面不好受,可他还是等到了。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等到了。
“哭什么。”
易宗游捧着他的脸,动作怜惜地擦泪。
余景透过泪眼朦胧看着他,嘴巴微张着想要说我喜欢你,可是喉咙偏偏堵的厉害。
“听到我说喜欢不开心吗,不许哭了。”
易宗游这样说,余景真就乖乖憋住泪不再哭,一下一下抽噎着,还是不说话。
“小哑巴。”易宗游故意逗他。
怀里的人立马就委屈,“你说谁?”
“说一个叫余景的人,认识吗。”
“哦。”他吸了下鼻子,“我就是余景。”
易宗游没忍住笑出声,好看的眉眼变得生动,燃着笑意。
余景看着他,眼底全是信任和喜欢。
过了一会他又说。
“不可以骗我。”
“骗你会怎么样?”易宗游在他嘴上啄了口。
余景不说话,其实就算被易宗游骗也没关系,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的准备。
如果当下的场景都是一场梦,即使会醒,他唯一的渴望就是这个梦尽量再绵长一些。
易宗游轻轻按了下他额头上的疤痕。
“当时疼不疼?”
“我不疼。”余景摇摇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意思是不是见过很多比我好看的人?”
“不清楚,没太注意过别人。”
“我不相信。”他搂着男人的脖子往下压了压,“那你怎么注意到我的?”
易宗游似乎是想到什么很好笑的事,说。
“我记得某人当时一本正经地说在冲刺住持这个岗位。”
余景耳尖红红的,感到难为情。
“只是一个拒绝别人的理由而已,你记那么清楚。”
“挺与众不同。”
“......”
客厅内灯光柔软,安静。
两个人又像之前那样,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
这几天因为易宗游天天留宿的原因,余景睡得很沉稳,不用吃药也没有做噩梦。
天天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回家了还能吃到超级棒的晚饭,他感觉自己的胃一天比一天温暖。
虽然又重新在一起,但是余景总是想着要避嫌。
易宗游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避嫌,但每天还是很配合地把车停在明成公司街口拐角处。
这样就减少了其他人看到的可能性。
他隔着车窗看到余景一路小跑着过来,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随着车门打开灌入一阵晚秋凉风,带着枯叶的味道。
一条浅咖色围巾比人先进来,怼到易宗游脸上。
“呐。”余景弯起眼睛笑,鼻尖有些红,“我给你织的。”
“你还会织围巾。”
易宗游接过,顺手把一杯热可可递给他,“先暖手。”
“我当然会。”余景根本不听话,直接插上吸管嗞嗞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