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被他捏的有些热,余景磨磨蹭蹭翻过身看着易宗游。
“那倒没有。”
“乖一点,医生说额头的伤口需要用药观察三天,到时候没问题我送你去学校。”
余景点了下头,黑玛瑙似的眸子一直望着他。
“易宗游。”
“嗯。”
“你真好,还惦记着请我室友去看演唱会。”
余景乖乖地握住他的手,再次诚恳重复,“你真好。”
易宗游顺势在他手背上亲了亲,轻声细语:
“宝宝,只对你好。”
被他嘴唇触碰过的地方似乎有电流淌过,滚烫酥麻,直连进心底,余景觉得易宗游像在自己心上吻了下。
“抱抱我。”他咕噜起来朝着易宗游张开双臂。
男人扬唇轻笑,把他揽进怀里像拍小孩儿似的拍了拍,“傻子。”
“为什么要说我傻。”余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要抱抱很傻吗?”
“你长得傻。”
声音好听,话难听。
余景偷摸戳了下他的腰,刚想说话,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吓死个人了,他连忙跟易宗游拉开了距离。
“打扰了哈。”
薛非寒嘻嘻干笑两声,指了下沙发,“我忘记拿手机了。”
余景脸快要红透,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变成一捧空气。
易宗游面无表情的看着薛非寒,那眼神让后者感觉自己出了医院门口就会落得跟彭家礼一样的下场。
会被车撞飞。
他火速拿了手机,脸上挂着僵硬的嘿嘿笑,逃离现场。
“你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易宗游捏捏余景发烫的脸。
“没...”他有些难堪,“薛非寒看到我们这样了。”
感觉这种事情还挺私密的,如果是陌生人,那还好一点,因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但要是当着朋友的面,这也太尴尬了。
薛非寒回去会不会脑补他和易宗游抱抱亲亲,会不会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句‘掐腰’。
余景的思绪已经神游到了国外,并且打算在国外买个汉堡吃的时候,易宗游打断了他美好的脑海旅行:
“我们哪样?”
“就,抱在一起,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名正言顺,该不好意思的人是他。”
易宗游洗脑很有一套,余景在他的话术下很快反转了思想,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薛非寒的八卦。
“那他当时还在纽约,为什么不把许亭泊找回来呢?”
“哪那么容易,薛非寒他父亲那段时间也在国外,把他控制的很严,我和肆隐都联系不到。”
“这样啊,好可惜,居然错过了三年。”
易宗游捧着余景的脸蹭了蹭他的鼻尖,“你在可惜什么。”
“感觉相爱的人就算只分开一天,也会很想念吧。”
余景说话时气息还带着草莓味,甜甜的洒在两个人周围。
易宗游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蹭了下他的嘴角,“嗯,很想。”
自从把余景带回家,带进自己的生活里之后,每次他去上学,易宗游就会觉得家里很空。
往哪个地方看仿佛都有对方的影子,有时候甚至还能闻到余景身上清淡的皂香。
说的没错,何止是分开一天,哪怕是一秒也不行。
等到把彭家和解横的事情解决了,他就带余景去国外结婚,当时跟父亲易昌说过会给他一个身份。
可自己更多的是想在余景那里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不希望对方再跟人介绍起来时说只是男朋友,只是在谈恋爱。
那样不够,他要的是占有到余景的全部。
就在自己考虑着怎么快些解决眼前的事情的时候,余景十分忧心叹了口气:
“好想吃汉堡啊。”
易宗游难得怔了神,眼神有些古怪地看向余景。
两个人还保持着比较近的距离,甚至鼻梁都快要贴在一起。
气氛也烘托到这种地步了,被他一个汉堡彻底卷走,卷的灰飞烟灭。
“怎么这样看我?”
余景黑眸圆圆的,“都让薛非寒买虾球了,怎么不带个汉堡。”
又是汉堡。
易宗游深吸口气,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下。
“不买。”
“那...好吧。”
余景也不委屈,晕晕乎乎沉浸在刚刚那个吻里面,感觉这种使劲亲嘴的方式也不错。
晚上吃过饭医生又来给他检查伤口,开了药。
“外用药膏一天两次,洗脸尽量避开伤口以免发炎,三天之后来复查。”
“饮食一定要清淡,少油少糖,家属多留意。”
易宗游点头,“好,谢谢。”
余景在旁边站着思考,世界上应该有清淡一点的汉堡吧。
“别发呆了。”
易宗游带着他往医院外面走。
“听到了吗,医生要家属多留意你的饮食。”
“好的。”余景一本正经开始打感情牌,“易宗游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
“....然后呢。”
“你觉得我怎么样。”
易宗游打开车门垂眸看着他,“很蠢。”
余景迅速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闻茂,有些尴尬的钻进车里。
好难堪啊。。。
易宗游倒也不着急上车,关了门。
“什么程度。”
“右腿截了,以后只能戴假肢。”闻茂声音很低。
“嗯,警察那边呢?”
“都没问题。”闻茂顿了下,“还有件事,秦老爷子说让您抽空过去一趟。”
“行,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韩宁开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余景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小镜子,一直捧着看自己的伤口。
其实根本看不着,外面贴了层纱布,只有换药的时候才能看。
“真的会留疤吗?”
“吃汉堡的话会留。”易宗游一直靠在座位上看他。
余景撇了下嘴,“你哄我的,没听过这个说法。”
“医生是这样说的。”
“不信。”
易宗游把他揽进怀里,“敢顶嘴了。”
“不是顶嘴。”余景小声嘟囔,“这叫正常理论。”
“你确定要和我理论?”
余景戳戳他的腰。
“我还是半个伤员,你就这样欺负我。”
“我哪肯欺负你。”易宗游声音很淡,却带着些哄人的意味。
“好吧。”余景靠在他肩膀上眯起眼睛笑,“我也不肯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