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盛平商行门下几乎关停了一半以上的铺面。”宅邸中,曹鸣看向乔诗年,只见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丝毫没有慌张。
曹谨华今日一身淡粉色长裙,她和曹月一左一右坐在乔诗年身边,和曹月的简练精干风不同,她的头上戴着各色珠花,看着热闹极了。
曹誉看向乔诗年,询问道:“乔姑娘可是有对策?”
“嗯。”乔诗年点点头,心里她看向一脸担忧的曹鸣:“现在只是我们和贵妃以及贤王妃的博弈,虽然贵妃是皇帝的妃子,但是现在并不是皇家参与进来。
我们要对付的只是贵妃和贤王妃,所以谁撑到最后谁就赢了!
现在刘国公和肃国公府里的人应该感到了焦虑,只要我们撑过了这几日,输赢立刻见分晓。
还有,我们还有其他的盟友。贵妃受独宠的这些年在皇宫可谓是横行霸道,她那短命的女儿更是惹了不少的祸端,宫中嫔妃敢怒不敢言,现在站我们这边的人不少。
再有就是之前…慕卿尘为我们留下的一些人脉,此时不也在帮着我们。所以现在就当是给员工们放假吧,让他们带薪歇着。”
曹鸣闻言抬头看向乔诗年,此时的乔诗年目光冷的可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乔诗年嘴角微微勾起,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对某件事情很专注,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她的父母也从不会让她做一件事从一而终。
现在,专心去给刘贵妃他们找麻烦的感觉真不错。
想到这里,乔诗年眉眼弯弯,她想要去收集一些带有病毒的物品放到刘国公和肃国公府中去,不知道这一府的人会不会全部都死掉呢。
听说现代的病毒放在古代基本上无解,那么这些人还能活着吗?
或者是京城里的所有世家贵族一整个团灭?
越想,乔诗年就越觉得这件事的可行性非常高。
“姐姐,你们在开会呢!”闻纠笑盈盈的走进来,他对乔诗年说道:“姐姐?我瞧着你刚才笑得很开心啊,有什么喜事?”
乔诗年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闻纠,刚才那种激动全然消失:“没事,皇后那边怎么说?”
“没问题了。”闻纠冲着乔诗年点点头,刚才他分明看的清楚,乔诗年的眼中全是杀意,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那目光就像是要将这世界毁灭一般激动与兴奋。
见乔诗年不想说,闻纠也不问。
“皇后?”曹月惊呆了,她眨巴着眼看向曹谨华,“姑姑,这算什么?皇后怎么会帮我们呢!”
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一直排在最末尾,是人最瞧不起的。
她还以为乔诗年是找了其他关系去疏通这件事,没曾想闻纠一出来就是说皇后会帮助他们。
乔诗年刚想说话,就见闻纠走到曹月身后拎着她的衣服让她站起来退一边去。
等他坐下后鄙夷的看向大惊小怪的曹月:“你练武练傻吧!在你面前的人可是皇子呢!”
“哦,和你太熟了,再加上你也没皇子样,我都忘了。”曹月挠挠头。
“这种时候,只有权力才能对抗权力。”乔诗年嗔怪的拍了一下闻纠的头,“既然皇上还没有掺和进来,那么就将他拉进来。天天吃御膳房的菜,估计也就腻了,咱们民间的食物对他来讲应当是有不同滋味的。”
曹月见乔诗年为她出气,一脸得意的看向闻纠。
闻纠却是无视曹月的得意,他看向乔诗年:“姐姐,晚上和我一起去吃个饭吧。余昶明要离开了,我们去为他饯行。”
“好。”乔诗年应道,随后看向曹鸣:“不用担心,之前就说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我们可以实行另一个计划了。”
“开新的商行?”曹誉问道。
“对,盛平是明面上的,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暗地里的。”乔诗年想了想又说:“一个和盛平对着干的商行。”
这边的商议很快就结束,下午的时候乔诗年见到一身布衣的余昶明。
这次见面,两人之间的位置和之前依然不同。
初见时,她还记得余昶明给她的下马威,那时她害怕无助,甚至对着人感到厌恶和恐。
“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余昶明说道。
乔诗年笑着说道:“没了以前的散漫是吧?因为我开始认真做事啦!”
“不是。”余昶明摇摇头,他侧头看了看正在站在远处的月雨和春雪:“她们两个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在楚闻京城经营的势力交给她们了,你们放心用。”
“喂喂,你这话说的。”乔诗年皱眉思考着说出后面的话:“就像是在立fiag,一般说出这种话的配角都是会死的。”
“无所谓。”余昶明再次认真看向乔诗年说道:“你眼中的杀意很浓,很疯狂,比那个小子看上去更危险。我劝你藏好,像以前那样让人轻视你,你才能安稳离开。”
“杀意?疯狂?”乔诗年抽了抽嘴角:“你说的是什么,你自己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余昶明已经不再和乔诗年说话,因为闻纠正端着火锅盆走来。
“姐,准备吃饭吧。”闻纠招呼道。
“哦。”乔诗年点头,笑着邀请余昶明:“这次就辛苦你去青狼了,代我向乌韩问好。”
“嗯。”余昶明也没有废话,只是默默走到闻纠身边坐下。
一顿饭,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吃着,只有主桌这里沉默异常。
随着夜色渐浓,喝了酒的余昶明看着乔诗年:“殿下诚心待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呵,讲真的,你再说下去,我真怕你回不来。你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乔诗年轻笑一声,随后看着低头扣手指的闻纠,“他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听说他下手挺狠,但你终是要抱着感恩的心,对他行个礼吧。”
闻纠扣手的动作停顿,随后起身整理了衣服,郑重的对着余昶明行礼:“感谢您的教诲,闻纠此生难忘,带您归来,就安心养老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你小子!”余昶明在那么一瞬间从闻纠的身上看到了他母亲的样子,那认真时的神色和他母亲像极了。
余昶明看着闻纠,不由就让泪水模糊了眼眶,若是当年他们没有被拆散,那他们的孩子应该比闻纠要年长一些,或许性子会活泼一点。
“我走了,你们自己多注意些吧!”余昶明起身拿起佩剑朝门外走去。
直到融入夜色中,他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