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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城洗完澡出来时陶志已经乖乖的躺在被窝里,鼓出来一个包,露个脑袋在外面,给龚城留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龚城掀开被子的一角后小心翼翼的躺上床,将床头柜上的灯拉下一瞬,便有一只手顺着腰腹攀了上来,龚城一时间有些僵硬。

黑暗中,闭着眼睛的陶志将头凑了过来,手揽了龚城腰上一圈,依偎进龚城的怀里,腿则肆无忌惮的搭到了龚城的腿上。

陶志感受到了龚城呼吸节奏的错乱,轻轻的摸了摸龚城清晰的腹肌以示安抚。

“别紧张,不动你,我好困,让我抱着睡。”陶志的声音裹着倦意。

龚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不要再乱窜,逐渐的让身体放松下来,听着身边人的一呼一吸。

窗外时而有布谷鸟的声音,夜晚分外宁静。

直到突兀的车轮滚动而卡顿的声音在门外的走廊中断断续续的响起,陶志的眼睛唰的睁开,在黑夜中瞪的溜圆。

陶志几乎要忘了呼吸,只感觉听觉变得分外灵敏。

窗外风吹枝桠,阴影撒在窗帘上犹如枯骨张牙舞爪,布谷鸟清脆的声音格外明晰,仿佛鸣啼进了脑子里。

走廊中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圈接着一圈,偶有停歇,隐隐约约有女人捂嘴发出闷闷的咳嗽声。

陶志只觉心脏已然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那些看过的小说中关于山庄和古堡中的恐怖剧情那是一个接一个的在脑子里自动播放,甚至还是高清无码版本。

陶志僵硬着用手推了推龚城的腰,龚城自睡梦中醒来,有些恍惚,用手揉了揉眉间。

“怎么了……”

龚城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陶志一把起身捂住了嘴。

昏暗的月光下,龚城看到了身上先生眼中的惊慌,而他捂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陶志紧张兮兮的指了指门外,示意龚城仔细听。

龚城静下心来,听到了陶志所听到的声音。陶志见龚城朝自己点了一下头,于是从龚城身上下来,松开了捂着他的手。

“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陶志用唇形说道。

“不会的,我出去看看是什么。”龚城安抚道。

龚城话落就要起身,却被陶志慌张的一把拉住。

“你有病吧,恐怖片里最先死的就是你这种莽的,就算是主角也是送人头的份。”陶志龇牙咧嘴的无声说道。

滚动的声音在门口停住,两人皆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滞一般,陶志止不住的战栗,龚城伸手拉住了陶志的手腕。

“我害怕,借我拉一会儿。”龚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陶志一边摆上“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一边瑟瑟发抖。

滚动声音在门口停了约莫几十秒,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而后又滚动起来,慢慢的向前滚去。

两人听着那声响在不远处又一次停了下来,陶志鼓起勇气往门口过去,将头凑到门上往外听,听到了不远处响起了敲门声。

那声音敲过一次后见没人开门,便失了耐心,敲门声在这三更半夜显得格外突兀。

陶志正在腹诽是哪个倒霉鬼被敲了门,不能傻逼到真的开门吧。

下一秒,门被打开,敲门声戛然而止。

“你好,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言泽清冷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发出巨响,然后有凄厉的女人哭喊声出来,在走廊中回荡。

门前的陶志喊了一声“我草”后,立刻拉开了门。

看到的是不远处站在门口的许言泽正被一个跪坐在地上的白衣女人抱着腿,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旁边有一个摔倒的轮椅。

许言泽看着地上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将其搀扶起来,可对方白色蕾丝睡裙穿的歪歪扭扭,自上而下的角度隐隐约约能看见领口往下的光景,许言泽实在不好弯腰伸手。

女人的声音过于惨烈,几个房间陆陆续续的被打开,郎不辛他们也在探头探脑的观望。

陶志忍下寒颤往许言泽过去,艾玛带着佣人姗姗来迟。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打扰了你的休息。”艾玛向许言泽说道。

佣人将地上的轮椅搀扶起来,然后将惨叫着的女人架着胳膊搁置到了轮椅上,女人还要挣扎着往许言泽扑过去,却被佣人们熟练的按住。

陶志几人疑惑的打量着女人,在她凌乱的头发下看到那张脸后皆是呆愣住。

女人被佣人们带走,艾玛好一番鞠躬道歉,大伙儿抱着疑惑回了屋。

直到第二天清晨,几人围坐一桌,享用着丰盛的早餐。

“昨晚那个跟艾玛长的一样的女人啥情况啊?突然惨叫给我吓够呛。”郎不辛说道。

“双胞胎之类的吗?昨天她一直在看着许哥,而且往许哥方向扑。”张苗苗说道。

“不会是许哥你之前留学的时候的情债吧?”郎不辛打趣道。

“没有。”许言泽否认道。

“你们不用瞎猜了,有什么疑惑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

艾玛走了过来,一个晚上的功夫,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

艾玛拉开板凳坐了下来,几人的视线皆落在了艾玛的身上。

“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诺娃。”

艾玛将目光直直的落在许言泽身上,就像是专门对他说的一样。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发现了瓜的气息。

“我的妹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

“我从小就调皮捣蛋,心思不在学习上。我的妹妹却不一样,她是被称为天才的存在。”

“十三岁时,我们的爸爸妈妈决定离婚,作为政客的妈妈自然更加看重我天才的妹妹,所以决定要带她走,而将我留给爸爸。”

“跟爸爸在一起的结局就是我会继承这个山庄,被永远的困在这里,成为一个所谓的庄主,为富人和政客供一辈子的葡萄酒。”

郎不辛:继承家业然后摆烂,这……不好吗?

“我不想这样,我想去看看山庄外的世界,所以我对妹妹做了过分的事。”

“妹妹摄入过多的乳制品后就会熟睡,所以那天夜里我让佣人给她送的甜点中添加了过量的牛乳,不出所料的第二天她起不来床。”

“我穿上了她的衣服,拉上了妈妈的手,假装我是诺娃,跟着妈妈离开。”

“当然,还没有出山庄的门,我拙劣的演技就被妈妈拆穿,但是妈妈还是选择带着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