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最先来得是杏林堂的林郎中。林郎中恭敬地给县令大人行礼。
苏无忧道:“林郎中免礼。你现在先给于鑫瞧一下。”
林郎中走到于鑫旁,蹲下来给他瞧病。林郎中子仔仔细细地给他瞧了一遍。站起来拱手回道:“于家少爷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无其他内伤!”
于老爷担忧道:“林郎中,你是不是瞧差了,犬子都昏迷了,怎么会呢?你在仔细瞧瞧。”
林郎中道:“于老爷若不信的话,可以请别的郎中来给令郎瞧一瞧。”林郎中不卑不亢,对于于老爷怀疑他的医术不精,也不辩驳,因为多说无益。
苏无忧道:“林郎中,可有办法让于鑫醒过来。”
林郎中道:“回大人的话,有办法让于鑫清醒过来。方法很多,但是不知道哪种更适用。”
苏无忧道:“你且一一说来,可以尝试。于老爷爱子心切,想来一定是盼着爱子早日醒来。你说呢?于老爷!”她用锐利的视线看向于老爷。
于老爷不得不应道:“这是当然的!”他也是被自家儿子的惨样给蒙骗了,主要于家就这么一个独子,要是于鑫出了事,他家就绝后了,于是知道是被人打了,自然要给儿子找补回来,为自己的儿子撑腰。
当然,他也是仗着于家是城里数得上名的钱庄,心想县令大人怎么着也得给于家一个面子。
林郎中先是说了温和的掐人中和闻一种用草药特制的药,也可针灸疗法,最后放血疗法。
于鑫叫苦不迭,生生忍住了第一种,但是第二种那味道太难闻了,闻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慢慢地转醒了。
于老爷马上着急道:“儿啊,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为父了。为父一把年纪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于鑫心领神会,也哀哀戚戚道:“爹,爹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林文杰仗着捕快身份,当街行凶。”
于老爷道:“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呀!”
苏无忧道:“林文杰,于鑫说得属实吗?”
林文杰瞥了一眼于鑫道:“回大人的话,卑职没有那么做。卑职看到有人在孟家铺子聚众闹事,于是就将闹事的王媒婆轰走了,正要走时于鑫带着他的手下拦住了卑职。卑职为了自保才不得已伤人。卑职可以与于鑫的手下当面对峙。”
他在路上就想好了对策,于鑫栽赃陷害他,那么他拒不承认到打一把,于鑫也不能拿他怎样。
于鑫看到睁眼说瞎话的林文杰道:“大人,林文杰和小人不对付,他是故意打小人的。当时的很多人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苏无忧道:“你们说得本官已经知晓了。带证人!”
捕快们把王媒婆、孟老爹、孟安、孟蝶儿、于鑫的三个狗腿子。
孟老爹他们听说于鑫把林文杰告了,都要过来给林文杰作证是于鑫心怀不轨,处心积虑地使坏。林捕快是为了保护他们才不得已而为之。
狗腿子们他们上了大堂说得证词偏袒于于鑫,但是也不敢当着县令大人的面胡说一通。
苏无忧也见到了王媒婆:“王媒婆,于鑫找你为他说媒。孟老爹不同意,你开始胡搅蛮缠。后来是林文杰让你离开的。是或不是?”
王媒婆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冷不的抬头瞟到了县令大人冷然的视线,忙地垂着头道:“回大人的话,是的。老妇知道错了,只是这都是于少爷让老妇这么做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大人赎罪啊!”
于鑫一听就道:“你个老婆子,什么我让你做的!”他还想要说什么,被于老爷阻止了。于鑫看到了于老爷给他使眼神。
于老爷道:“大人,小人的儿子即使有错,林捕快也不能动用私刑!”
苏无忧冷然道:“于家状告林文杰当街行凶案子已经审理清楚。于鑫行为不端,仗十,赔偿孟家一百两,如再犯严惩不贷。林文杰事出有因,仗十,赔偿于鑫五十两。王媒婆逼迫他人嫁娶,仗十,归还于家五十两银子。另外三人身为于鑫的跟班,仗势欺人,仗十以儆效尤。本官已经对你们轻判,再敢生事,必定严惩不贷!”
苏无忧扔下一个木头令牌,马上有衙役拉着他们下去执行。
于老爷刚想喊,被苏无忧冷厉的眼神吓到。
不一会儿,大堂上就响起来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除了林文杰一声不吭,其余人都疼得嗷嗷直叫。
几个人挨了板子后,苏无忧才冷冷道:“退堂!”苏无忧走到后堂,让小莲去把林文杰带过来。
林文杰挨了十板子,从钱袋子取出了五十两银票递给杨衙役。他对着杨衙役道:“杨衙役,我先走了。”杨衙役道:“嗯,你可以走了!”
林文杰连看都不屑看于鑫一眼,忍着疼痛走了。于鑫看到林文杰的样子更来气了,于是起身,牵扯到伤疼得直抽气。
于老爷掏出了一百两给杨衙役,笑着道:“麻烦杨衙役了!”
杨衙役接过银票道:“于老爷,哪里的话。您赶紧带着于少爷回去养伤吧!”
于老爷让衙门外的下人进来把于鑫带走。他的狗腿子们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只能相互搀扶着给杨衙役行礼往外走。
王媒婆就更不用说了,到手没有多久的五十两银子没了,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一瘸一拐地走了。
杨衙役把一百两交到孟老爹的手里。孟老爹推辞不要。杨衙役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拿着吧!”
孟老爹接过银票带着儿子女儿出了衙门。他回头望着县衙,心里暗道:难道这就是那个人说得好时机吗?
孟安看到自己的爹望着衙门愣神,于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爹,你怎么了?”
孟老爹拍掉他的手道:“没什么。县令大人处事公正!”
孟安点头:“嗯,县令大人公正廉明,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只是林捕快为了我们的事受罚了。”
孟蝶儿也觉得对不起林捕快。
孟老爹道:“我们是得好好感谢林捕快。但是现在可不行,于家正等着抓林捕快的把柄呢!你们也加小心点儿!”
孟安他们郑重其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