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日后成亲了那婆娘还不是要听我的!”刘佑大手一挥,醉醺醺道,“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哪怕她家里再有权势还不是得听我的!”
“就是,成亲了,哪有娘家还管婆家事的道理!”
郭芷站在门外看着刘佑,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多次想要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正欲转身走人。
刘佑翻过身,高喊着小二来添酒,就看到郭芷二人站在门口,眼中满是失望,他惊慌失措的眼神撞进了郭芷的眼睛里。
郭芷转身就走,郭羲跟在身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刘佑,刘佑趔趄几步,拉住郭芷的手,郭芷抽手,抬头看着他,却有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芷儿,这些话都是我糊涂了,是我对不起你,日后我一定对你好极了,让你被众人所羡慕。”
郭芷看着他,冷哼一声,从前倒没发现刘佑竟是一个圆滑之人,嘴巴里说的都是空话,竟没一句实话,真是开了眼了,看着趴在自己裙角的刘佑用力踢了一脚,转身离去。
郭羲跟着郭芷回了府邸,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芷儿,你可还好?”
郭芷转头看着惶惶不安的胞弟,忽而噗呲笑道:“四弟,我没事,明天照常去京城,祖母毕竟来信了,我们也有许久未去见他们了,正好见一见。”
郭羲看着郭芷,抿了抿唇,又道:“那他还去吗?”
默了片刻,郭芷叹气:“去吧,毕竟也是自幼的感情,且还是自家产业的管事,只是我不同他说话便是了。”
她虽对爱情充满着幻想,也羡慕好友叶敏之的婚后生活,敏之比她大两岁,夫君便是自幼相识的竹马,感情稳定,去年及笄礼一过没多久便成了亲,婚后夫君也未曾纳妾,还支持着她到商城继续同她一并经营着小本生意。
是以,她也才会希望能够同刘佑一并走到白头,可是她也不是大昭那等子要死守一人的女子,二姐对她的教导与熏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作用,大不了再换一个呗。
爱的时候好好爱,认清形势了就赶紧走,多呆一秒都怕脏了眼。
……
赵和一行队前几日便启程返京,途中正巧会经过绥宁城。
赵和看着城门牌匾,心中生出无数的感慨,三年前便是从这里离开前往边城,也是这里与郭欣二人确定心意,只不过现在要唤欣儿为贺欣了。
也不知三年未见绥宁城,是否会有很大的变化呢?
马匹缓缓走进城内,骠骑大将军看着城内,朝身旁的赵和道:“想来我当时还与欣儿几人一同住在这里好些日子,如今瞧着倒是比之前要繁华不少。”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的两侧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路边小贩,临街楼阁飞檐相勾,顺安商城原本黑墨朴实的匾额换成了鎏金的样式,阳光下流转着金晖,二楼的窗户映出密密麻麻的人影。
集市中还有着不少的小贩在贩卖着琉璃作坊烧制的残次品,因其价格相对低廉,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赵和将一切尽收眼底,朝身后的小兵道:“这就是最近琉璃作坊产出的琉璃?”
小兵低头看了一眼:“正是,听闻琉璃作坊不止研制出精美稀奇的琉璃物什,还研制出新的烧制方法,虽然琉璃没有精美,但是胜在成功率高,让咱们百姓也可以用上。”
赵和脸上带着笑意,偏头看向贺祥安,正巧他也转过来,一脸骄傲:“我贺祥安的孙女就是聪慧,随我。来都来了,要不要去作坊瞧一瞧。”
赵和微微颔首,岳祖父的要求自然是都应的,朝后面挥了挥手,便与贺祥安朝城角处走去。
每回她寄来的信中,总会谈及她平时的生活,他也会默默地记在心中,是以,他对琉璃作坊的位置也是烂熟于心的,毕竟那可是心上人荣耀的痕迹,怎么能不记住呢?
彼时,郭芷等人也正准备出发,刘佑来到贺府的门前,也不让小厮通报,只是在门前不断地徘徊。
小厮正欲前去通报,郭芷来到角门旁,透着门缝看去,见到来回踱步的刘佑,望向小厮:“让他去偏门候着吧。”
小厮应下,快步朝刘佑走去,心中生出无限的同情,昨日小姐公子一道回府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今日刘公子便在外面踌躇,一瞧便知他定是得罪了小姐了。
虽说要心中偏向自家小姐,但是他毕竟与刘公子同为男子,又都是苦出身,心中便不自主地偏向刘公子,走到其身前,摇摇头叹道:“小姐让你去偏门,他们的马车在那候着。”
刘佑急切地看向小厮:“芷儿可有说些什么?”
小厮摇摇头,转身回府,又扭过来:“小姐的意思应当是要你随他们一道去京城,偏门处停了三驾马车。”
刘佑朝小厮低声道谢后,便匆匆赶去偏门。
远远地便瞧见一个人影,只是眼睛或是因为久日理账,已经有些看不清远物了,他想当然地以为是郭芷,一脸欢喜地小跑过去:“芷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话语一顿,眼前的人并非郭芷,而是郭芷同胎的胞弟郭羲。
“三姐说了,你随我们一道去京城,快上去吧,他不想见你。”
“我就只和他说一句话。”刘佑哀求地看向郭羲,见其无动于衷,脑子一转,一个跨步朝最前头的马车走去,郭羲一着急直接拉住刘佑的衣袖。
“芷儿,我昨日错了,那些事情一定不会发生!我对天发誓!那些话都是那些旧时好友引诱我说的,为的就是挑拨我们俩。”刘佑大喊道。
郭羲脸色一变,刘佑不可能不知道名节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如此大喊郭芷的名字到底有何居心,一脚踢向他的膝窝,一声惨叫传出。
“吁”,贺祥安二人顺着声音骑马过来,他们原是想着许久未到贺府,顺道瞧瞧,谁知道就听到郭芷的名字,是以,马跑得快了些,贺祥安一个翻身下马,又踹了一脚地上的人,着急地望向郭羲:“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