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乃国之盛典。
天元三年三月,乃是钦天监选定的吉日。
顾澜溪乘坐皇后凤舆自顾府出发,沿途鼓乐齐鸣,仪仗威严,沿途站满了百姓,为了维持秩序,官差全部出动。
凤舆至皇宫,晋阳同顾澜溪行合卺之礼,共饮交杯酒,象征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礼毕后,两人携手步入寝宫,整个过程,顾澜溪都觉得自己跟个工具人一样,旁边的太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永寿宫早就布置好,晋阳依照顾澜溪的习惯喜好布置的,龙凤呈祥的图案随处可见。
一直到夜幕降临,全部的流程才算走完。这才准备沐浴更衣,凤袍繁琐而贵重,尤其是凤冠,戴了一日压的她脖颈都隐隐发酸。
沐浴过后换上轻薄的红纱,等她再次回到寝殿时,宫女们已经点燃了红烛,将寝宫照得如同白昼。
宫女已经适时退下,整个寝殿只还剩她一人坐在床榻上,默默等着晋阳。
这已不是她们第一次成亲,可上次的婚礼只是一场交易,她当时并没多想,只想着如何守住顾家的产业。
可这一次,她们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她正感慨着,眼底突然出现一双明黄色的长靴,原来她想得太过入神,都未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晋阳站定到了她的面前,顾澜溪微微垂着头,素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感觉心跳有点失衡。
好奇怪,她们成亲几年有余,如今竟还会觉得紧张,好似她们是第一次成亲。
晋阳狭长的凤眸瞬也不瞬地凝在她身上,顾澜溪洁白的肌肤透着红润的色泽,宛若珍珠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又有两抹淡淡的红晕。
挺翘润泽的唇瓣上凃着薄薄的红,让她整个人的眉眼顿时妩媚了起来。
顾澜溪甚少化妆,一般也是薄施粉黛,透出一股淡淡的高贵和温婉的清华气质,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极了一把小扇子,在半抬半垂之间透出的眸光,就像飞来之眼,使得人心跳加速,无法控制。
看起来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
令她心动,也令她着迷。
“刚刚让人送来的饭菜,可有用过?”晋阳抬手覆上她带着潮气的青丝。
顾澜溪仰头看她,轻轻点了点头:“已经用过了。”
晋阳抚摸着她发丝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望着那含羞带怯的侧脸,她只觉得浑身上下一股火焰烧了起来,侧身坐在了顾澜溪的身侧,手指贪恋的在她的雪一般晶亮的肌肤上划过,享受那如玉如丝绸一般滑腻到了极点的触感。
“澜溪……”晋阳视线粘在她身上,喃喃细语。
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她说,却最终只凝成了短短的两个字。
顾澜溪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忍着羞意同她对视,看着眼前潋滟生波,盈着淡淡的水汽的凤眸,似笑非笑道:“这让我想起当初在锦州的时候,那时你克己守礼得很。”
她说这话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住了晋阳那只不知何时便放到她腰肢上的手,制止了她愈发向下的动作。
“你那时倒是演技精妙,每日在外都扮演恩爱夫妻。”晋阳‘反唇相讥’道。
“谁能想到,我们还会成第二次亲。”顾澜溪略有感慨。
“这只能说我们是上天注定,你注定是我的妻子,注定生同眠死同衾。”
在满室的烛光映衬下,顾澜溪望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眸,清澈纯粹,闪耀动人,被这样的眼眸深情凝望着,谁都要沉醉在里面。
再加上她那句如誓言般的‘生同眠死同衾’。
顾澜溪攥着晋阳的手松了松,默认了她的‘入侵’,紧接着,对方那散发着红润色泽的唇瓣凑了过来,呼吸之间那带着微醺的酒气,扫过她的脸颊。
晋阳的动作又轻又柔,唇齿相依,几息过后,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顾澜溪早已紧闭双眼,面上的红晕似晚霞一般红艳。
她们之间鱼水之欢的次数早就数也数不清,对彼此的身体也熟悉至极,她发现顾澜溪今日尤其敏感羞涩。
她只轻轻一碰,她的身体便会跟着颤,想到这里,晋阳的唇再次覆了过去。
一边吻着她的唇,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顾澜溪薄如蝉翼的红纱裙中钻了进去,像是带着温度的灵活的蛇,掀开一层层的阻拦。
直到手掌贴上凝脂一般的雪肤时,再一寸一寸的往上摸索中,待移动到了高一峰迭一起之处,才心满意足地停驻了下来。
顾澜溪则两只手搂着晋阳的脖子,闭起双眼,顺着对方的力道仰躺在鲜艳的龙凤蚕丝被上。
对方明显太过熟悉她的敏感点,甚至比她本人还熟悉,没过一会,顾澜溪便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任由对方的动作做出本能的反应。
她觉得自己仿佛生在了九霄之外,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甚至能听到唇瓣之间溢出来的低低声音,伴随着女子和悦的嗓音,成了一首欢悦的乐曲。
在这一重又一重的起伏之间,顾澜溪迷迷糊糊之间,那龙凤双烛都已经烧掉了一大半。
再次恢复意识时,外面天色有一点点的光线从天青色的窗纱透了进来,她整个被晋阳搂在怀里,而晋阳正时不时着轻啄她的手指。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酥痒,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嗓音明显带着欢愉过后的软糯柔媚:“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安心睡。”晋阳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哄道。
帝后大婚,她有三日的假期。
顾澜溪动了动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到了时辰记得唤我,我想同你一起去拜见母后。”
晋阳登基后便将母后生前住的昭阳宫重新派人打扫修缮,她们两人的长辈俱已不在。
顾澜溪清楚母后在晋阳心中的地位,自然想同对方一同去祭拜。
晋阳闻言却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晋阳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道:“你这声‘母后’唤得很好。”
顾澜溪一羞,不肯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