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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右手挥刀,手一扬,重重的往下一劈。

随即惨叫一声“啊!~”

“噗~!噗~!噗~!噗~!”

连续的点穴止血声。

只见国师被劈断的左掌手指还在台上蠕动着。

脱离自己躯干,是如此的不甘,不停挣扎,就像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片刻,那鲜血淋漓枯槁的断手终于安静不动了。

“够否?”国师痛嚎着问道。

小八木一脸冷峻,冰冷至极,那冒出的丝丝寒意足够杀人于无形、让人寒颤哆嗦。

他摇了摇头。

国师大骇,一脸惊恐,命休耶。

新城和新乐冲上台,拱手抱拳。

“八爷,饶他一命。”

“权当我姐妹俩欠八爷一个人情。”

小八木想了想,木然的点了下头。

“记住你俩说的话。”

“谢谢八爷!”

“谢谢八爷!”

她俩感谢的话刚说完。

小八木伸手往国师掉在台上的短剑虚空向上一扬,短剑像被劲风一样刮起悬停在半空。

只见他轻飘飘的拍出一掌,吐出一句。

“那只用人天灵盖练功的手也是够碍眼。”

半空悬停的短剑,如疾飞出膛的子弹“啸”的冲出。

“砰!”“砰!”两声,短剑和断掌同时落在台上。

......

国师那几掌,似是时光粉碎机,又似是揉合机。

那千钧之力,震醒了原主尘封的部分记忆,和丁威现有记忆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昏迷中的丁威。

做着梦。

说着胡话,

梦中回到襁褓中的自己。

见到自己的爹娘。

新朝,镇边王府。

镇边王丁一山是新王朝唯一外姓实权潘王,代代镇守边疆。

丁家如日中天,权势极大。

此刻,丁一山一脸凝重,焦急的在书房来回踱步。

“王爷!”随着一声沉厚略显嘶哑的声音,一脸汗水、身穿将军盔甲的人欲跪拜行礼。

丁一山迎上前,轻抬他的手臂。

“平弟,你我手足,不必行礼。”

“爱妃,把密信给平弟。”

王妃怀中抱着丁威,递给对方一封密信。

密信只短短数语【圣旨很快将至,赐死你全家,速做准备。】

将军拿着密信的双手在颤抖,眼睛盯着密信逐字逐句反复看了好几遍,满脸愤懑。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王爷,他们欺人太甚,和对方拼了!!!”

丁一山仰起头,呆愣的看了下屋顶,缓缓垂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将军肩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将军哽咽:“可咱们忠心耿耿,根本毫无异心。”

王妃把刚刚睡着的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慈爱而温柔的为他盖好被子,接话道。

“王爷已经让他们寝食难安,加上我身份敏感,更让他们如坐针毡。”

将军眼中噙泪满脸悲愤。

“为什么连王妃和小王爷都不放过?”

王妃凄然一笑。

“我是梨花宫的人,我不死,他们岂能安心?”

将军泪大颗大颗落下。

“和他们殊死一搏!”

丁一山摇了摇头。

“就是担心你们会做傻事、做出格的事,才连夜召你回来。”

他不忘重申叮嘱。

“反抗,即谋反,无一幸免、即死罪。他们无非要的是本王一家性命,他们才安心,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王爷......”

“不要再说了,我决心已定。”

“王爷!王妃!”将军泣不成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丁一山摆了摆手。

“起来吧!切不可造次,带领兄弟和百姓们好好的活着。”

“王爷,我和我夫人的命都是你给的,无以为报,现只求用小儿换走小王爷。”

夫妻俩呆愣片刻,对视一眼后,感动之余决绝的挥了挥手。

“孩子命中注定,不必了,下去吧!”

‘咚!咚!咚!’将军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王爷、王妃,你俩若不允,兄弟们以及百姓唯难从命!他们反抗,到时生灵涂炭,相信你也不愿看到......”

将军府邸。

夜。

伸手不见五指。

但此刻有一屋内还亮着微暗的光。

将军和夫人哽咽垂泪。

‘砰~’

寂静的夜有物体落地之声。

“谁?”

将军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将军!”奶妈战战兢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大半夜的,你在这干什么?”

“饿了,找点吃的。”

“快去,等下把孩子抱这里来。”

......

王妃抱着襁褓中的丁威,泪水涟涟,依依不舍,她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将军在旁边提醒道。

“王妃,事不宜迟。”

王妃忍不住痛哭,不由自主的把孩子越搂越紧。

丁一山转过身擦拭滚滚落泪,对将军摆了下手。

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王妃怀中的孩子:“得罪了,保重!”

“孩子......我的孩子......威儿......儿......!”

......

“爹!~”

“娘!~”

“娘!~”“娘!~”

丁威四肢一阵乱抓乱蹬。

忽然感觉有人用温热的湿巾在擦拭自己的额头。

一声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做梦了?”

丁威一下子清醒,坐了起来。

记忆源源不断汇入于脑,如醍醐灌顶......

“嗯!”他轻轻的回答,但还在沉思中。

“梦见家人了?”皇后关切的问道。

“嗯,梦见了我爹娘。”

“想他们了?”

“想,可惜他们都已离世。”

“这本宫都知道。”

“娘娘知道?”丁威诧异的问道。

“不瞒你,在我身边的人,背景都会调查的很清楚。”

这也是必然,不然怎么能保证安全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不好意思主动道歉。

“娘娘,对不起,我欺骗了娘娘,我根本没在米店干过活。”

皇后淡然的笑了笑:“本宫知道,你以前被人伤了大脑,变得痴傻不忆事,不怪你。”

“这娘娘也知道?”

“本宫当然知道,本宫还知道你是流浪儿,从新朝过来的。”

新朝,新王朝把自己一家都赐死,这血海深仇必然不共戴天。

丁威点了点头,一语双关而真诚的道。

“我虽生之新朝,但出之夏朝,夏朝就是我的国土,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