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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充斥着各类繁星点点的剑气风暴被涌起的紫黑色浓雾彻底取代,被环绕其中的巨大石板也因为这些升腾的雾气而显得更加朦胧了几分,若不是因为颜色为黑色的关系,这些正在卷起无数风尘的漂浮石刻看上去更像是不知从哪里搬来作法除妖的诡异道场——彻底淹没视野的景象中,巨大的石板表面闪耀的紫色的符文开始相互连成旌幡的锦缎,原本相互分隔的紫色光辉也随着段青逐渐开始吟诵的语句,从融化的石板表面逐渐漂浮连接在了一起:“……是故一夫振臂,举世同声,披金擐甲,金鼓齐震——”

“这家伙居然开始念词了。”感受着散发在斗技场间愈发不妙的气氛,以手半掩着面门的断山岳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惊奇:“这是什么新式套路?”

“不管是什么套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旁没有遮掩的断风雷则是抱着自己的双臂,面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这家伙一直都是无障碍施法,什么施法动作、魔法咒语、法阵刻画……之前都是被他跳过。”

“如此郑重其事地施法——看来这一招真的不简单啊。”

卷曲的残云将斗技场上方的天空彻底染成了漆黑,升腾的黑气也逐渐变成了通天彻地,同样连接成片的紫黑色光辉随后也在滚滚黑云的旋转中相互融合,最后化成了一条隐身于黑色龙卷风内不断盘旋向上的盘虬电光。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巨大的雷云与浓雾之中翻搅流动,遍及整个斗技场的黑色风暴也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上气来,一时间只有属于段青的吟诵声还在继续放大、回震,带着越来越多升腾的紫色雷电奔涌到狂卷的阴云之中:“——南连百岳,北尽三河,山地倾颓,风云变色!”

“攻无不胜——”

已经无法辨认的龙卷风深处,只有段青的身影依然还在紫黑色的风暴中隐约屹立,他卷起自己的魔臂,魔臂上绽放的光华也随着他陡然上扬的动作而飞入了黑色风暴的中心:“——战无不克!”

“我想起来了,这是檄文。”被压制在观众席上的苍云壁垒猛然顿悟道:“这是‘讨都罗侯文’!是《江湖》里那次讨都罗侯大型活动开始的时候,发布在官方网站上的那段檄文!”

“虽然后来打入金城的时候确实有再听到过这些,不过当时都是当做背景音来听的……这玩意儿居然还是个‘技能’?”

轰!

升腾的紫电化作最后的龙形光芒升腾而上,原本飞沙走石的风暴现场也在最后一声惊雷中瞬间飞升消失,只有那依旧不绝于耳的道道吟诵之辞与余留在原地、此时已经光芒尽褪的几方巨大石板,还在向在场惊魂甫定的众人昭示着刚才那十几秒内曾经发生过的天地异象:“怎,怎么回事?结束啦?”

“他人呢?”

艰难地从各自的座席上爬起,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依旧站在原地的那抹灰袍魔法师的背影,以及位于灰袍魔法师前方重重巨石之内原本被包围的那个洛图:“没了?”

“当然没了。”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的段青转身朝着观众席的方向走去:“说了只用一招,那就只用一招。既然只用一招——”

“那当然得用个狠一点的。”

挥手抹平了自己原本用于防御的虚空裂隙,灰袍魔法师向着高空中还未完全平息的那片紫黑色风暴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正好他用的那什么星云剑法提醒了我,要让我从记忆里找出一个可以‘顺应天命’、又要他一定不认识的招式,那次活动里的招牌‘讨都罗侯文’最为合适了。”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讨都罗侯文’是个什么招式,更别说可以引动如此强大的力量。”断风雷面无表情地审问道:“看刚才的架势,我还以为整个斗技场都要被你掀翻了呢。”

“有‘七贤能之铭’的加持,这股浩然之气不会散逸太远的。”摆出一副享受胜利喜悦的模样,挺起肚子的段青状若无意地挥了挥手:“至于这个招式本身……哈,你们自己没做那个活动里的隐藏任务,肯定不知道这一招到底有多强了!要是不赶在都罗府总攻阶段之前发动此技能,那个大型会战最后的难度至少还要上升百分之五十!”

“断天之刃!你终于露出破绽了!”

一声断喝随后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看台边,只见位于自由之翼坐席里的弦雨此时已经一步踏前,横出手指伸向段青的后方也显露出一张正义凛然的脸:“你还说自己不会意剑!”

“……我也从来没说过自己不会啊。”寂静的会场中只有段青无辜耸肩的声音在回荡:“我只是不用而已。”

“你还说自己不用意剑!”身后数名自由之翼的会众匆匆奔跑的景象中,弦雨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改口指责的脸色都没有改变半分:“你就不怕检察官再次登门拜访?你就这么不把联盟放在眼里?”

“所以这就是新旧联盟的区别了:我们这些在自由世界里享受自由的玩家,为什么要听你们这些搞了一大堆规矩、整日里就知道在窝里当‘人上人’的家伙的管教?”段青翻了翻自己的白眼:“当初用一堆莫须有的罗织罪名坑害我的是你们,现在拿着这些前朝的剑一定要斩我的也是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目中无人的那一边吧?”

“不遵守规则的后果,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收起了手指的弦雨冷笑一声:“不遵守规则的后果,你也马上就会知道了。”

“干嘛,权限狗了不起啊。”脸上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段青却还是偷偷瞧了一遍前后左右,然后咳着嗓子回答道:“而且你们凭什么断定我刚才使用了意剑?你们有证据吗?”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他们都是证据!”弦雨挺身向着四周伸手示意:“不管是那些石板和咒语、紫电和风暴,还是什么‘讨都罗侯文’,肯定都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东西!都是你强行模拟出来的!”

“没有见识就不要站出来说话——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这些道理么?”段青的一双魔臂在自己的面前肆意摆动着:“自由世界的魔法可没有你看上去这么简单,它们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那些石板石刻、触发八级魔法‘雷风龙卷’的魔法阵,再加上一个六级魔法‘黑暗迷雾’——我这要是操作再好一点,演出效果说不定还比刚才更强呢!至于咒语……”

“我就是想念‘讨都罗侯文’耍帅,你有什么意见么?”说到这里的段青嘴角一撇,明显摆出了不屑一顾的讥讽模样:“这个世界上又不是规定了施放魔法必须念那一种咒语,我念我自己发明的‘魔咒’,照样可以成功发动魔法啊!”

“好好好,胡言乱语是吧,自己发明的是吧。”他的这番言论得到了弦雨更多的冷笑作为回应:“我还从未听说过内容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可以成功完成魔法的施放……费尔南多·维金斯!不要装傻!你给我评评理,这种事他能做得到吗!”

“……若是拿这个问题来问法师议会下辖的魔法师,他们的回答多半是‘不能’,因为在众多魔法师初学魔法的时候接受的教育里,一种魔法从来都是由一种咒语所表述。”成为了众矢之的的维金斯并未慌张,而是神情淡定地捋动着自己的胡须:“但要是我来回答的话……唔,或许确实存在多种魔法咒语来触发魔法的方式,改变咒语的字节、增加或者减少其长短,本就是魔法师们在施放魔法的精进练习中仔细钻研的方向,也就是说——”

“改变‘内容’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说到这里的老者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将闪烁着思索光芒的视线投向了空中:“在这一点上,身为魔法帝国继承者的诸位应该更有发言权吧?”

“……你这是在反将一军吗,老头。”双手合握在身前的拉瓦·索瑞森低头皱着眉,似乎不愿意接下维金斯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下面那群冒险者之间正在相互指责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我可不会替你们说话,伤了那些忠诚追随者的心。”

“有关魔法与魔咒之间的讨论,我们的手上的确有很多有价值的内容可以提供,但以我们现在的立场而言,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另一侧的泰蕾莎也跟着朗声回答道:“想用这种方式套取我们传承千年的秘密?痴心妄想!”

“既然诸位依旧对我们法师议会如此充满敌意,那便算了。”维金斯低笑着摇了摇头:“此间的事情,还是按照老规矩来解决,怎么样?”

他的话音转向了身旁,站在那里的约翰·莱纳随后也明白了维金斯的话意,向前一步站在了看台边:“没错,无论如何,既然这位冒险者提出了质疑,又无法拿出说服所有人的证据,那就下场发起挑战吧!”

“刚才就说你们两个一块上你们不上,现在跑不了了吧?”站在下方的段青则是笑着冲弦雨招了招手:“来来来,这次换你来领教了,正好也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的‘自创魔咒’!哈哈哈哈哈!”

“别嚣张得意。”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胸口起伏不停的弦雨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家阵营里一言不发的半盒烟卷,最后还是选择跳下了看台:“比就比,我还能怕你不成?”

“很好,那就开始吧。”点着头向着对方发出了赞叹,灰袍魔法师也跟着拉开了自己的架势:“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用一招——”

“哎呀哎呀,怎么现场这么热闹!”

大喇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斗技场的入口方向,几道走进大门的人影随后也将围在那里的观众轻易推挤开来,属于铁林的壮硕身材随后也带着他独一无二的残臂铁钩,与身后跟随而上的另外几个人一起步入了斗技场的范围当中:“虽然迟到了一段时间,但看起来并未影响到你们的兴致啊!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才来。”他的前方立刻传来了莱纳不满的斥责声:“王座候选人的召集令应该早在三日前就已经下达,你太过散漫了。”

“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样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呢?”漆黑而又狰狞的铁钩在自己面前搅了搅,停下脚步的铁林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要不是因为我身上还带着那什么破烂宝珠,我甚至都懒得回来!在风之大陆天天抓草原跃羊多好玩啊!抓到了还可以下酒!”

“你说是不是,老卢芬?”

他回过头,将背着双手的克洛玛伊古·卢芬会长从自己的身后让了出来,后者苦笑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四周逐渐响起的惊呼声中抬头致意:“没错,在风之大陆的生活确实要比这边轻松多了,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回来。”

“乔尔·科利亚。”代替惊呼的众人说出了这个名字,约翰·莱纳的表情变得缓和了几分:“你居然也回来了。”

“没办法,架不住铁林的盛邀热情。”向着自己身后几名跟随的商队属下挥了挥手,被称作乔尔的老卢芬依旧保持着自己佝偻的身形,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王座拥有者:“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回来看看老朋友,叙叙旧之后就回去来着,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多破事,老命差一点都要丢在海里。”

“什么意思?”打量了一番闯入会场的这一行人,段青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你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碰上了一个硬茬而已。”呲了呲自己的牙齿,铁林随后抬头看向了正在风云变幻、又一次开始被充斥的黑云压迫变暗的天空:“以我多年来的航海经验来看——”

“‘他’应该也快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