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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关野犬长的婚礼。

关野犬长和藤原菜菜子两人穿着白色日式和服,从藤原家走到一家酒店。

谢无畏穿着西装,林若棠穿着淡黄色旗袍,她挽着谢无畏胳膊,两个站路边,观看这场婚礼。

程旺正好在周边巡逻,见谢无畏在,就走了过来。

他左瞧右瞧,见周围没人,这才开口说道:

“谢股长,林秘书,怎么这结婚像是奔丧一样,我看着怪吓人的。”

谢无畏微微抬腿,小小踢了他一脚,

“你丫的,管好嘴巴,被人听见了,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程旺讪笑一声,立马走到旁边去巡逻。

等到了婚礼宴会厅上,洛以宁走到林若棠身边,她一身蓝色洋装,戴着蓝色丝网帽子,看起来更为动人,至少中井一郎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洛以宁显然习惯这样的眼神,她对林若棠耳语说道:

“今天宴会上,沈鹤会出席,我们得到情报,他一直暗中给日本人提供各种物资,今天不少报社和记者都会来,一定要他死在今天,给所有汉奸都敲个警钟。”

林若棠心思一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打消让中井一郎怀疑谢无畏的想法。

她转身回到谢无畏的身边,接过谢无畏手里的酒杯,对他小声说道:

“等会你要一直在中井一郎身边…”

林若棠没说完,但是谢无畏知道,肯定等会有行动。

很快林若棠就看到了沈鹤的身影,一身格子纹西装,杵着文明棍,戴着眼镜,身边站着暗红色旗袍的沈夫人。

这次林若棠也见到了沈鹤的儿子,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油头粉面的一个男人。

宴会开始后,沈鹤一直跟几个日本的军官在聊天,林若棠假装拿酒,站在附近,她耳朵很灵,能听到沈鹤这几个人在说什么粮食,不由得往他们身边走进两步。

“沈会长,上次要的粮食还没到吗?”

“浩光大佐,现在到处都在闹灾,你要的粮食,怕是还要等两天。”

听到沈鹤这么说,浩光大佐虽然不高兴,还是点头离开。

等浩过大佐离开,沈鹤的儿子沈源走了过来,

“爸,东西不都在码头的船上,你怎么说没有…”

听见自己儿子这么说,沈鹤微微一笑,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儿子,我告诉你,咱们办了事,要让人知道这件事多难办,我们好不容易办好,这样才能记得我们的好。

而且日本人要是知道粮食对我们来说很容易,下次小鬼子怕是会得寸进尺,你爸爸的钱也是钱啊!。”

沈源一脸恍然,笑嘻嘻的说道:

“爸爸教的我明白了!”

沈夫人一脸欣慰,一家人和和气气比什么都好,他们家可不像其他人家,天天斗成乌鸡眼。

丈夫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有钱啊,儿子不是很出色,但是听话啊,沈夫人希望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

而林若棠拿下了一块糕点,不紧不慢地吃着,扫了一眼沈家人,慢悠悠地走向洛以宁。

粮食的事情她不准备告诉洛以宁,这东西给鬼子吃了,还不如运回老家。

她吃着东西,站在洛以宁旁边小声问道:

“现在怎么安排?”

洛以宁拿出自己的胸针,别在林若棠的旗袍上,

“这个拿好!”

林若棠神色一暗,看来这就是毒针,但林若棠扫了一眼沈鹤,微微点头。

她站在不远处,看到沈鹤离开,似乎去洗手间。

林若棠和洛以宁双双去了洗手间,洛以宁给林若棠手势。

林若棠快步到周围查看,发现没有人来,立马摇头。

洛以宁和林若棠弯着腰,快步穿过走廊,林若棠藏在转角,洛以宁站在窗户口。

沈鹤一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娇媚的声音,

“沈会长!”

沈鹤一转头,林若棠从走廊转角冒出来,出现在沈鹤身后,取下胸口的胸针。

这个汉奸,居然给日本鬼子筹集粮食,让鬼子吃饱了打自己人,真是该死!

她无声无息走到沈鹤身后,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插进沈鹤的头里,

沈鹤身影一僵踉跄两步,跪倒在地上,缓缓倒了下去。

林若棠和洛以宁转身就走,来到向走廊另一头的女洗手间,林若棠洗了洗胸针,出去之前,她将胸针别到洛以宁胸口。

没过多久,二楼楼梯的栏杆处,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他惊慌喊道:

“死人了,死人了!”

一听到这话,一些记者冲了上去,尖锐的声音响起,

“维持会会长沈鹤死了!”

“沈会长死了!”

“是军统干的?”

“不清楚!”

“先拍照,这可是重大新闻!”

一听这话,沈家人坐不住了,飞快地跑上去。

等关野犬长和藤原中井跑上去,就看到沈鹤倒在地上,关野犬长愤怒的大吼。

“给我查!”

田谷雄夫来到这里,检查了一下,

“是中毒死的,没看到伤口,伤口可能在头发里,这很难找,可能要等两天,伤口充血才能看到。”

“是谁,是谁破坏了我的婚礼!”

关野犬长气得要杀人,他立马下令道:

“不准任何人离开。”

谢无畏这次一直和中井一郎待在一起,沈鹤死了之后,他们一起去了楼上。

看到现场,渡边刃说了一句,

“会不会是老八?”

听到这话,中井一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无畏。

“谢股长,你怎么看?”

谢无畏皱着眉头,一脸深思,

“不一定是老八所为,今天这么多人,他一个潜伏的特务局的人,怎么可能出手杀沈会长?”

听到谢无畏这么说,中井一郎彻底放下对谢无畏的怀疑,要是谢无畏要是老八,就会直接将这件事安在“老八”的头上,毕竟刚才谢无畏一直和自己在聊天。

而谢无畏这般冷静的分析,还说不可能是“老八”所为,想来真的不是“老八”。

谢无畏扫了一眼中井一郎,这么简单的试探,他怎么可能会上钩,顺势说出是老八干的,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摆脱嫌疑吗。

反而他只要说不是“老八”做的,中井一郎很快就想到自己要是“老八”,怎么不顺势将这次沈鹤的死甩给“老八”,从而减轻对自己的怀疑。

见中井一郎对自己不再警惕怀疑,谢无畏知道家里的窃听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这场婚礼,所有人都被困住了一天,但日本那边没有一点头绪。

渐渐地,人群骚动,宪兵队也不能一直将人困着,只能放这些人回去。

而这边中井一郎跑去问田谷雄夫:

“田谷课长,你认为这次到底是谁动的手?”

田谷雄夫推着眼镜,他竖起食指点了点,

“你问得好!”

他一脸烦躁地转头看向中井一郎,眼神幽幽地说道:

“我要是猜到了,就直接把人抓起来了,不会在这里和你大眼瞪小眼…”

他说完后,就背着手离开了,留下中井一郎吹胡子瞪眼,他问旁边的渡边刃,

“什么大眼瞪小眼,明明我才是大眼,他才是个眯眯四眼!”

渡边刃解释不清楚,只能转移话题道:

“那谢股长,还要不要继续监听?”

他内心是不想监视谢无畏,毕竟谢无畏是个很会来事的人,现在他只要出去玩,从来不担心钱,谢无畏自然会抹平他的账单。

“看来是我猜错了,而老八另有其人。”

中井一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沈鹤一死,他家的生意就会大大缩水,日本要的粮食也还没有到手。

现在还用得上沈家,日本那边还要安抚一番沈鹤的儿子沈源,让他继续为帝国卖命。

这边林若棠他们直接回家了。

林若棠发现窃听器不见,林若棠当即松了一口气,当下要说话。

谢无畏却格外谨慎,他捂着林若棠的嘴巴,在房间里查找起来。

“可以说话了!”

谢无畏说完,林若棠兴奋地说道:

“我有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