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馨的遗体被打捞上来时样子非常吓人，身体状况糟糕透了。
警察让我们去辨认尸体，妻子当场就晕倒了。”
“她一直以为女儿还活着，在家里不吃不喝地等着。
后来我带她去看病，医生开了药控制住病情，这才逐渐好转。
她也开始接受阿馨不在的事实。”
……
“可这病随时可能复发，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继续跟她谈话。”
“原来如此，那现在的孩子是？”
“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她坚持要这么做。”
听到徐嘉的话，裴元心中充满了同情，只能继续查案。
如果他女儿真是被杜若薇所害，裴元会将真相告诉他们家，给死者一个公道。
“这支笔能带回去调查吗？”裴元摇了摇笔，上面的东西还晃了几下。
“可以，不过下次再来的时候直接找我，我妻子生病时真的很难应付。”
徐嘉赶紧提醒，看来那一段时间他也过得不好，裴元只好答应了。
“元哥，我们什么时候把杜若薇杀了她女儿的事告诉他们？”杜斌询问。
“别急，等查清楚了再说。”
毕竟现在还没找到确凿证据，就算杜若薇有画作为记录，也可能画的是其他人。
事情未明前怎么能够随便透露呢。
说完，杜斌和裴元急忙赶回警局，想看看这支笔是否有线索。
如果确实是杜若薇的，那就能证明她与徐馨的死有关联。
不过最紧迫的问题还是要搞清楚杜若薇因何而死。
“把这笔交给技术科检验指纹。”说着裴元将它递给了马安山。
“好，元哥。”
裴元抱持着试试看的心态，希望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这支笔已经有些年头，按理应没有多少线索，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杜斌，上次让你查杜若薇住处，找到了吗？”裴元坐在办公椅上，啜了一口茶。
“正打算告诉你这事，找到了，是一个普通的筒子楼。”
“那咱们还等什么，去看看。”
裴元和杜斌随后去了那个地方，位置不算偏僻，人流不少。
只是略显破旧罢了。
杜若薇住在二楼，杜斌之前就已经拿到了钥匙，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股腐烂食物的味道扑鼻而来。
桌上放着几颗烂苹果，还有一些发霉的方便面。
厨房里的食物也都变质了，鸡蛋流出黑水，沙发上的衣物四处散落，环境十分杂乱。
可见平日里杜若薇看似干净听话，私底下其实邋遢懒惰。
不过更令裴元感到奇怪的是，房间里竟然有小孩的玩具，比如芭比娃娃和球。
两人翻遍了衣柜和抽屉，希望在杜若薇家里找出那些钱的藏身之处，结果却一无所获。
但是裴元发现，杜若薇家里的笔跟他刚才带回去的那支颇为相似，至少是同一种类型。
难道说当年徐馨真的是被杜若薇不小心害死的？
杜若薇画中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她并无精神类疾病，不是幻想出来的。
所以她一直隐匿了这件事情。
两个孩子都很小，出现这种意外，很可能是因为大人疏忽照料。
“元哥，你看这是什么？”
听到杜斌的声音，裴元走进一间小卧室，看到一张合影。
照片中有杜若薇和一个开心笑着的孩子，旁边另一个人的脸被杜若薇用黑笔抹去了，看不清楚是谁。
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杜若薇生活中换过的男人无数，但保存下这张照片意味着对他很重要。
“元哥，你说杜若薇有没有可能在外面有个男人和一个孩子，所以她的钱都给了那两个人。”
每个月那么多钱，否则怎么可能手里空空如也。
裴元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你说得对，她靠男人挣来的钱不仅给了男人，还因为她的孩子生病需要医疗费。”
“什么意思？”杜斌好奇地问。
裴元没想到她们隐藏得这么深。
“杜若薇和徐嘉生了个病重的孩子，因此她每天都在尽力筹钱。”裴元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杜若薇和徐嘉这两人其实挺有感情的？”杜斌吃惊地问。
要知道，杜若薇可是长得非常漂亮的一个姑娘，而徐嘉则是个不爱收拾自己的人，这俩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他们之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不重要，关键是这杜若薇真的给徐嘉生了个小孩。”
“现在你跟我熬了两天夜了，先回家歇一会儿吧，明天一大早跟我去趟徐嘉家看看。”
杜斌一听这话连忙表示：“我不累，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睡也行。”
作为一名警察，他自然不愿让裴元一个人辛苦工作。
“你先回去吧，你现在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等到早上去就行了。”
听到这些话，杜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先回去了休息。
离开杜若薇家后，旁边有两个老太太在闲聊，声音很大。
“你看啊，又有一个男的来找她了。
唉，真是太不检点，总有人进进出出她的家。”
“没错，依我看啊，指不定有多少男人跟她不清不楚呢。
一个女孩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真是让人瞧不起。”
“别说那么大声，人家好像往这边看了。”
“看就看嘛，怕什么，难不成还不能说话了？”
杜斌听见了这些风言风语，立即几步走到两个老太太面前，裴元也没有拦他——毕竟，杜若薇已经去世了......
就算活着的人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恐怕也不会好受。
“你们两位乱说什么？我警告你们，说错话是要负责任的，严重的还可以叫警察抓人。”杜斌有些生气地说。
“哈哈，你还吓唬人呢，小鬼头，没你这么小气的，我们想说什么就说。”其中一位老太太笑着嘲讽道。
这一下可把杜斌激怒了，他冲上前去，脸对着老太太的脸说道：“我说话算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冷冰冰的语气加上锐利的目光，那两位大妈低声嘟囔着，赶紧离开了。
主要是怕杜斌会因为这番话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