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帆的长剑抵在安芷舒的脖子上,让她不得不微微抬起脖子,但剑刃依旧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在白皙如玉的脖子上,多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她感觉到了一股冰寒的剑气,浑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劝说宁云帆道:
“皇叔,莫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明天我就带你去见那棵小树,不要相信别人的话。”
宁云帆哼了一声:“明天?明天有太阳,明天有太阳。我就这么单纯地被你欺骗了一次又一次。今日我恐怕活不到明天,便要与我这苦命的孩子同生共死。不过,你肯定会赶在我前面,到时候不知要有多少人为你难过。”
皇帝看到宁云帆挟持了安芷淑,沉默了片刻,想起了宁衍墨,连忙拦住了他。
“宁云帆,我从未想要伤害你,我已经知道,小树之死,是被人陷害,为的就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么做,只会让这些宵小之辈,得偿所愿。你若是放过了芷舒,我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呵呵,宁昊,油嘴滑舌,油嘴滑舌。”
宁云帆的目光变得更加嗜血,他恶狠狠地对皇帝说:
“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二十多年来,我已经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的孩子报仇,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亲眼见证了你最爱的女子的死亡,现在,你和你最爱的女儿的孩子,也要承受同样的痛苦,哈哈,这就是报应。”
说着,他一把将安芷舒按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就要将她的身体给洞穿。如果她一死,他不但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报仇,还可以挑拨宁昊和他的父亲之间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看着这把夺命的利剑就要刺中自己,安芷舒还在考虑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入“灵草”空间,却见一道人影从众多护卫身后闪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了宁云帆握刀的手臂上。
宁云帆被这一击震退,这一刀斩在了空气中。
芷舒回过神来,却是宁衍墨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跑了过来,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下来。
宁衍墨一剑震飞了宁云帆,身边的侍卫们纷纷冲上来,想要将他制服。
安芷舒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掉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里,那种感觉,让她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宁衍墨将怀里的娇躯搂得更紧了,他现在还有些后怕,刚才自己差点就把她给弄丢了。
“芷舒,你怎么了?”
“我没事。”安芷舒连忙摇了摇头,安慰宁衍墨道。
宁云帆虽然被控制,但仍在奋力反抗,口中更是不断咒骂着:
“宁衍墨,安芷舒,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杀了我儿子不说,还把他弄得连渣都不剩,真是罪该万死。”
宁衍墨被自己险些杀了芷苏,心中怒火中烧,一把抓起宁云帆的长剑,用剑柄指着宁云帆,冷声道:
“宁云帆,你竟敢擅闯皇宫,还敢携带武器,我现在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芷舒意识到他是真的想要杀死宁云帆,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让他停下来。
“相公,莫要生气,皇伯也只是担心那棵大树已经不在了,所以一时冲动,还好并未造成人员伤亡,此事就先饶了他吧。”
芷舒望着宁云帆那张扭曲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差点就被他害死了,但上一世,她在医院里,遇到了很多失去家人的病人,她能体会到宁云帆作为小树苗的爸爸的心情,再加上久别重逢的狂喜,让他如此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宁云帆毫不在意,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大声呵斥道:
“安芷舒,你就别装了,别装了。你觉得宁衍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还真能对我下杀手?宁衍墨,来呀,老子还会害怕你不成?当年我可是在你还没有出世之前就上了战场。”
他大摇大摆地指向宁衍墨手中的长剑,一只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冷冷道:
这是先帝赏给你的。我父亲病重,宁昊虽然被封为储君,成为宁国国的储君,却也将此剑赏给了他,免得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宁衍墨,你一个小辈,还想用此刀?”
宁衍墨看了一眼那把长刀,上面写着“玲珑”两个大字,这把刀的确是先帝所赠。
他沉吟片刻,收刀归鞘,却并未将之交还给宁云帆,而是握在手中。
见宁云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宁衍墨冷笑一声,道:
“我要杀你,何用皇老爷子留给我的那柄剑,就凭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听了芷舒的话,宁衍墨对宁云帆的杀意也淡了几分,只是碍于面子,所以才会出言讽刺。
宁云帆闻言,双目一瞪,喝道:“你!你和宁昊果然是一对儿,狼狈为奸!”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皇帝嘲讽道:“呵呵,宁昊,我那儿子虽然死了,但至少在临死之前,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而你这个孩子,却是个废物,竟然不认识自己的生母,简直就是个笑话,哈哈!”
宁衍墨听了宁云帆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先前他对芷舒说淑妃对自己的异样,使他对淑妃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问题,心存疑虑。如今宁云帆这么一说,显然是确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并非他人。
他看着宁云帆,颤声道:“你,你刚才说啥?你刚才说,我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认识,是怎么回事?”
“宁云帆,住口!”皇帝一掌按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
宁云帆看到这对父子,一个惊讶,一个愤怒,越发张狂起来,他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望着皇帝,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