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南小院后,沈玉晚就让明凌把新衣换了。
明凌长相本就矜贵清隽,换上新衣更是惊艳感十足。
“晚晚,我好看吗?”明凌眸中似水,款款看着玉晚。
“嗯,好看。”玉晚夸道。
不得不说,这狗子确实生了张好面孔。
这可把明凌高兴坏了,勾着薄唇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过来,来厨房,我教你做饭。”
“好。”
沈玉晚走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她在扬州这些年,可以说把能学的都学了。
琴棋书画,歌舞骑射。
就连厨艺也是非常精通,扬州都督吃了她做的饭赞不绝口。
说她若不是要送去皇宫的人,定把她留下做厨娘。
没一会儿,莲子羹、山煮羊、云片糕……
“明凌,你尝尝吧。”
沈玉晚拨出一点,明凌还在记晚晚刚才下厨的步骤,没反应过来便被塞进嘴里。
只见他那张俊脸上浮现惊艳与满足。
好好吃!晚晚做饭竟这般好吃。
色味俱全。
沈玉晚见明凌神色,就知道她的厨艺没退步。
“以后你做的必须比我做的还好吃,听见了没有?”沈玉晚厉声道。
“听到了,晚晚。”他肯定会跟上晚晚的脚步,让晚晚每天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
时间辗转到了傍晚,城南小院木门被敲响。
来者不善,声音哐当哐当响。
沈玉晚猜是沈家的人,沈曜被打的那么惨,沈母肯定不乐意了。
只见一开门,便见沈母带着沈玉莲狠狠地瞪着她。
“你弟弟怎么受伤了!”
今日沈曜被谢清越背回来,全身都是淤青!
可把她和娇娇给心疼坏了,偏她问这孩子就是不说是谁干的。
天杀的,究竟是谁欺负了她的宝贝儿子,她的儿子那么可爱。
好在娇娇刚才告诉她,曜儿去见了沈玉晚。
沈玉晚居然敢欺负弟弟,欺负完可怜的娇娇还不够吗?
沈玉晚目光淡淡:“我不知弟弟受伤了。”
“少说谎,娇娇都跟我说了,曜儿去见了你,回来就这样了。”沈母上下打量沈玉晚番,这死丫头怎么在破院气色还变好了,皮肤嫩的能掐出水。
沈玉莲做出副柔弱模样,杏眸含泪:“是啊,妹妹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
“你若是想欺负人,姐姐任由你打,但姐姐求你不要打曜儿。”
沈玉莲再过三月就要嫁给乞丐周文宝了,这是沈父强定的。
沈父不允许自己有个贱妾女儿,周文宝再不济也是王府嫡子,世子亲哥。
可沈玉莲却不这么认为,周文宝长得那么丑,她宁愿给应淮哥哥做贱妾。
一切都是沈玉晚毁了她,沈玉莲现在恨极了沈玉晚。
沈玉晚正好这些日子太闲了,有空和她们演戏。
“母亲姐姐,晚晚不过一介弱女子,如何欺负的了曜儿。”
“弟弟一拳就能把我撂倒。”
沈母略一思着,确实如此,她疑惑的望向沈玉莲。
沈玉莲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其实这就是她编的,只想看到沈玉晚受罚。
就在此时,刚洗完碗筷的明凌走了出来,他刚才出门来着还没摘蝴蝶面具。
沈母见有个大男人,一惊又一怒。
沈玉莲内心幸灾乐祸,懵懵懂懂的惊叫大喊道:“妹妹,你怎么能与男人住在一起。”
“你这是要坏我沈家家风啊。”
沈母震怒:“沈玉晚,你居然婚前和男人同居!”
“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能不能学学你姐姐的懂事。”
明凌眸光阴沉些许,又是个议论晚晚的人。
他眼眸黑的纯粹,尾端泛红,浑身上下紧绷,是暴怒的前兆。
他不打女人,但这些人欺负他的晚晚,就该打。
明凌刚迈开腿,就被沈玉晚拉住。
“他是我的仆人,在我眼里就是个奴隶,不是男人。”
“我出门在外,总得有个人伺候吧,母亲不会连这都管吧。”玉晚面上冷笑。
仆人?沈母疑惑的看向面前此人。
虽戴着面具,但也能看出必是人中龙凤,身量高,宽肩窄腰大长腿。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仆人?
沈玉晚拿出明凌卖身契展开,沈母才闭嘴。
好吧,确实就是个仆人。
“母亲让我学姐姐?”
“姐姐才是真正的败坏沈家家风吧,婚前在长公主生辰宴失了清白,还到处诬陷晚晚。”
“母亲是秉着什么心思说出这句话的,嗯?”
沈母与沈玉莲脸色一片铁青。
沈玉莲那涂满脂粉的脸惨白狰狞,在夜里有些骇人。
“姐姐的妆容好吓人呀,为什么不化好看点呢?是不想吗?”
沈玉莲汗流浃背了。
她这几日不知为何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今日更是掉了大把头发。
她只当这几天压力太大,心态不好。
“呜呜呜,娘,妹妹又欺负我。”沈玉莲哽咽道,好不可怜。
“娇娇不哭,不哭,有娘在。”
“好你个沈玉晚,当着我的面就敢欺负我女儿!”
沈玉晚心中一冷,被“我女儿”三个字刺痛。她面上挑眉,美眸流转,在沈母耳畔哑声道:“母亲,姐姐是柔嬷嬷的女儿哦,你知道嘛?”
沈母的脸煞的苍白。
娇娇是柔嬷嬷的女儿?不,应该不是,娇娇明明就是侯爷抱回来的孤儿,怎么可能是柔嬷嬷的女儿。
玉晚又哑声道:“姐姐不仅是柔嬷嬷的女儿,也是父亲的女儿呢,怪不得跟父亲长得那么像。”
沈母顿时间僵住。
她身旁的沈玉莲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沈玉晚在沈母耳畔说悄悄话,沈母神色逐渐呆愣。
“娘,你怎么啦呜呜,妹妹欺负我,好讨厌。”沈玉莲娇声。
“妹妹你不要气娘了,娘都不说话了。”
沈母站在那如同一座雕塑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娇娇怎么可能是侯爷跟柔嬷嬷的女儿!
侯爷除了杨姨娘一个妾室,从未招蜂引蝶过,更别提有一个外室女!
这,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这逆女骗她的。
但沈玉晚的话如魔障般围绕在沈母耳畔。
挽着她手臂的娇娇,让她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