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我的信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顾佳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林信诺,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而就在这时,盛夏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然后动作轻柔地开始为林信诺按摩起四肢来。这样可以促进血液流通,有助于林信诺身体的恢复。
“信诺伤到了脑部,情况非常危急。他总共进行了三次开颅手术,才勉强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不过现在还处于一个漫长的康复阶段……虽然他目前还只是沉睡未醒,但请放心,我们每天都会坚持跟他交流,给他按摩,我坚信终有一日他一定会苏醒过来的!”盛夏一边专注地给林信诺做着按摩,一边同顾佳佳说明一下孩子的情况。
听到这里,顾佳佳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开颅?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治疗手段呢?为何我以前从未听闻过这种疗法呀?”显然,对于这个陌生的医学名词,她感到十分困惑和担忧。
盛夏缓缓放下林信诺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帮他整理好被子后,轻轻地拨开林信诺额前的短发,将那犹如细线般细长的刀口展露无遗,呈现到顾佳佳面前。
“你瞧,就在这里、这里以及这里……”盛夏神情专注地指着头部的几个位置,对顾佳佳说道,“需要先用刀子小心划开头皮,然后再用利器割开头骨,从而成功打开颅骨。接下来,要把那些已经坏死的脑组织以及淤积的血液等等全部切除掉,最后再细心地缝合好伤口!”说话间,盛夏动作轻柔地用自己的长发巧妙地遮盖住那几道显眼而狰狞的伤疤。
“蛋蛋啊,他可是先后经历了整整三次如此规模宏大且惊心动魄的开颅手术呢!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的救援工作不及时,拖延了太长时间,导致错失了最为关键的黄金抢救时机。如今他还能顽强地活下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盛夏一边轻声诉说着,一边轻轻地掀起林信诺身上的被褥,帮他翻身之后,便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其按摩起后背来。
一旁的顾佳佳早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止,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情形,顾之行赶紧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并转头对着盛夏质问道:“为何会采用如此残忍粗暴的治疗手段呢?难道就不能去请求赐福师出手相助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赐福师?那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我去哪儿找赐福师啊?”盛夏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但还是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对着顾之行说道。
“要不是……唉,罢了罢了,跟你讲这些又有何用呢?想当年,我可是特意拜托了肖子多前去恳请你出手相助,救救我的孩子们啊。可结果呢?明明知晓那些孩子都是你亲生骨肉,你却狠心抛弃了他们!如今,你还有脸来质问我吗?”盛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倘若当时自己没有突然回到“那边”,那么这几个可怜孩子最终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结局,恐怕真如顾之行所言那般吧!
面对盛夏这般毫不留情面的指责与数落,顾之行不禁有些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此前自己对待盛夏的态度确实欠佳。而且,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三个孩子落入敌手之后竟然还能侥幸存活下来,尽管活得并不如意!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顾佳佳早已泣不成声,她抽噎着向盛夏问道:“现在是否可以请求赐福师为信儿进行赐福医治呢?”言语之中满含着无尽的期盼与哀求。
盛夏闻听此言后,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顾佳佳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她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自然是没问题的,但要知道,我们今日刚刚抵达都城肖家,连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坐稳呢,你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前来拜访!讲句不好听的,我们甚至都没时间喘口气、歇歇脚,你们就这么急匆匆地跑来认亲!试问一下,我又哪里有闲暇去做相关的安排呢?”
顾佳佳听完盛夏这番话,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声音低沉而诚恳地回应道:“关于赐福师一事,请您放心交给我们顾家来操办吧!”
就在这时,肖子多正巧从门外走了进来,恰好将顾佳佳所说之话尽收耳底。他二话不说,立刻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哼!我肖家的孩子,何须你来顾家操心!我早已提前向国主禀报过此事,并得到了国主的首肯。国主已然应允派遣太医院的院长贾院长亲自前来,为我的孩儿赐福!”言语之间,尽显其对家族的维护与自豪之意。
“贾院长可是咱们当今泽国最为德高望重、极具权威性的治疗赐福大师啊!只要有他亲自出手为吾儿赐福,那必定是万无一失的!”顾佳佳压根没把肖子多话语里暗藏的挑衅当回事儿,她迅速扭过头去,对着身旁的丈夫顾之行说道。
顾之行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出自己对妻子所言的认同与支持。
盛夏轻柔而细致地为林信诺按摩着。待完成这一切之后,她还不忘仔仔细细地替林信诺掖好被角,生怕有一丝冷风能够侵入其中。紧接着,她又不厌其烦地向负责照料林信诺起居生活的丫鬟和小厮们反复叮咛嘱咐,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各种注意事项。
“顾将军、顾夫人,现在你们已经亲眼目睹过孩子目前所处的状况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接下来孩子们的进一步治疗以及康复训练等相关事宜,我们肖家自然会负责,就不劳你们顾家操心了!”盛夏站起身来,面向顾之行及其夫人,语气坚定且诚恳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别继续留在这儿打扰信诺歇息养伤了,不如一同移步至前厅去吧!”盛夏话毕,便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原本待在房间内的所有人一同离去,并返回先前所在的会客厅之中。
“顾将军,今日已经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仁泽明日我会安排人送到顾府学习赐福术,下午肖家会安排人接他回家,他还有其他的课程需要学习!你们这边没有异议吧!”盛夏对顾之行说。
顾之行眉头紧锁对盛夏说:“他相对顾家其他孩子已经落后了很多进度,为了能够更好的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理应全天在顾家学习赐福术以及兵法!”
“我只答应了让他去学习赐福术,可没答应让他去学什么兵法!”盛夏冷哼一声对顾之行说:“他的一生不单单只服务于军营!在入伍之前,他还是自由的,他有权享受他的人生,不论他去学习其他他感兴趣的科目也好,还是不想学习纯玩也行!顾将军,仁泽是我的孩子,他两年后才是顾聪,在此之前他都是我肖小花的长子,我肖家的继子大少爷!”
“你不可理喻!”顾之行冷哼一声说道:“你也不看看孩子愿不愿意!”
“这话应该我问你,孩子若是愿意,我自不会阻拦,孩子要是不乐意,这赐福术学不学也没关系!你顾家缺的是役民,我肖家不缺!肖金送客!”盛夏也回怼回去,叫肖金将顾之行一行人请出去。
肖金领命行礼后,对顾之行一行人说:“顾将军,顾夫人,林副将这边请!”
“那个,打扰一下,小花,能不能让我见见球球?”林六牛看顾之行都要被赶走了,连忙开口对盛夏说。
盛夏转头瞪着林六牛说:“怎么,他顾家都不敢同我抢孩子,你林家要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