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小皇子取名为“瑞”,南宫瑞。
“瑞”字代表的是平安富贵之吉祥,更是国泰民安的福运。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单单这个“瑞”字,就寄予了皇帝对小皇子的期盼。
这个小皇子的诞生,直接掀起了朝堂的一片风云。
......
消息传到俞南王府的时候,南宫奕正在想着选择如何的礼物,送去琉璃宫。
余朝低声禀报,道:“主上,皇贵妃生下来的是个皇子。”
南宫奕显然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他反问了一遍,“是个皇子吗?”
此时此刻,南宫奕的心沉下来了。
余朝继续道:“千真万确,皇上还给小皇子取名为‘瑞’。”
南宫奕自嘲地笑了笑,道:“没想到,本王又添了一位小皇弟。”
余朝提醒了一句,“主上,有件事不太妙,看外面的意思,皇上似乎要把储君之位交给这襁褓之中的婴儿。”
南宫奕偏斜着头,仔细盯着面前的那幅画像,他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这个本王早有预料,依照父皇对皇贵妃的宠爱,他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送给她。只不过,这个孩子真的是父皇的吗?”
余朝知道南宫奕指的是什么,然而这个关键时候,谁都可以提出疑问,唯独南宫奕不能。
毕竟前段时间,南宫奕就因为“南河瘦马”一事得罪了全天下,以及皇帝。皇帝现在忌惮南宫奕,同时也更怀疑他。
若是南宫奕在此时说皇贵妃的孩子是南宫淳的,不就是太过故意而为之吗?
南宫奕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怒极,一把撕下面前的画像,踩在脚底。
“今天,是本王给沈长歌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余朝并不太明白,为何南宫奕偏偏对沈长歌如此上心呢?
在他眼里,沈长歌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家世也并非京城女子中最好的。
“主上,你就一定要娶沈长歌吗?”
南宫奕的眸光在余朝脸上淡淡扫过,却是问了句:“你这辈子,有没有一个执念?若是没有得到,这辈子都无法安生。”
在南宫奕的目光扫视之下,余朝有些心虚,他的手掌心开始冒出冷汗。
南宫奕轻轻吐了句:“她之于我,就是这样一个执念。”
余朝问:“所以今日,主上是要去见沈长歌?”
南宫奕转了转拇指上的玉环,他转身往外走去,丢下一句:“去告诉她,本王在茶楼二层等她。”
......
沈府。
小五拿着一封信走到沈长歌身边,“小姐,有人给你一封信。”
沈长歌接过小五手上的信,她打开一看,字迹是她所深深熟悉的。
“是南宫奕。”
小五问:“南宫奕邀小姐干什么?”
沈长歌回忆了一下,她慢慢地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道:“今日,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天。”
小五总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段日子,沈长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南宫奕威胁小姐了吗?那......小姐你要过去吗?”
沈长歌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让我想一想。”
约莫片刻,沈长歌突然起身,“罢了,我就去这一趟。”
小五不理解沈长歌的做法,“小姐明知是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去呢?”
沈长歌:“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情将一直存在,终有一天,会以最恶劣的方式爆发。”
这一次,沈长歌就是要和南宫奕做个了断,她不能任由前世的记忆在今生,还在煎熬着她。
......
茶楼。
沈长歌到茶楼的时候,南宫奕已经在等候了。
南宫奕抬眸,瞥见一身淡绿色衣服的沈长歌,“你果然还是来了。”
沈长歌入座后,她直截了当地问出口:“你找我来,究竟为了什么?”
南宫奕看着沈长歌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这只羔羊就是他即将得到的猎物。
“说好的一月之期,你肯定是记得的。”
沈长歌反唇相讥,“想让我嫁给你,你觉得我父亲会同意吗?”
南宫奕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报复,道:“沈太傅同意与否并不重要,本王不在意。明媒正娶你不要,就只配为奴为妾。”
这段时间,南宫奕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的那些计划都会被人一个个破坏,归根结底,就是沈长歌,她带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回到了这里。
沈长歌讥笑几声,“南宫奕,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也配我为奴为妾?”
南宫奕抓住沈长歌的手腕,“这就是为你准备的鸿门宴,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平安回去。”
沈长歌眼神轻蔑,“我还以为堂堂俞南王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呢?”
南宫奕的目光慢慢滑过沈长歌的侧脸,“沈长歌,你注定是本王的人。”
沈长歌抽回手,她不会因为南宫奕的话而有任何波澜,反而用更加难听的话回击过去,“你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这储君位置,也不想想,你一个贱婢之子,如何配为天下之主?依我看呐,你注定只配当失败者。”
她知道南宫奕最在意的就是皇位和母妃的出身,这也是他的痛点。
南宫奕的眼神幽深起来,沈长歌果然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知道他所有的弱点以及痛处。
“你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这时候的沈长歌,并不知道南宫奕说的是什么,她回了句:“我最大的代价就是遇见你。”
南宫奕微微勾起唇角,“沈长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啊。”
沈长歌目光平静,她早就能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眼前此人。
“我来的时候,身边的婢女是知道的,你的亲笔字迹也在。”
她并不担心这场鸿门宴,因为她料定他不会。
南宫奕道:“你也太小瞧本王了,真正的报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也是最为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