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昂家的意外,江野的被袭击,以及许诺的预知死亡。
似乎在离开那个副本之后,周遭的一切都在面临危险,这也是黑盒的手段吗?
那么急切的,想要杀死他周围的所有人,逼迫他回到黑盒,那么多黑盒怪物存在,黑盒就非他不可,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林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周围的人同时出事,也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实其实也受黑盒影响,不然这么多问题不可能同时发生。
林夕恍惚了几秒,江野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怎么了?你跟许诺关系很好吗?”
他摸摸下巴思考道:“没想到那个老古董这么快就跟你关系好了啊?我还以为他不善交际呢,毕竟他散发着一种说不来矛盾感,即年轻又老态,找不到合适的猫来形容。”
林夕握拳点头,“他是个好人!他会给我玉米糖吃!”
“玉米糖就把你收服了?那给你果条冻吃,我也是好人了?”
林夕小鸡啄米点头,“都是好人!”
江野无奈地摊手,“你还真好骗,如果不是有个大怪物跟着你,在这个社会,说不定你转头就被人骗走了。”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白羽工会前,因为傅子昂家的事情,不少白羽工会的玩家也人心惶惶,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白羽工会的待遇好才来这里,这个工会全都是靠傅子昂的财力支持,要说他们对傅子昂多诚心,那就不一定了。
黑盒玩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进入黑盒奋斗,他人的不幸与他们何干?
许多白羽工会的玩家都在那里细声讨论,如果白羽工会因为傅子昂无法支撑而倒下,他们是不是要换个工会?
“献祭工会去不得,那里太危险了不把人当人,要说自由的话,应该得是水豚工会吧?听说里面人都挺好的。”
“但是水豚工会的会长不是跟傅少关系挺好的嘛,能接受我们吗?”
“既然关系好,那肯定会接受我们啊?傅少超好说话的,只要去说我们要转工会了,他也不会强留我们。”
“不过在这个时期走,会不会有点儿太冷漠了,白羽工会能站起来,全靠傅少的财力吸引了很多玩家,傅少对我们也不错,在危难时候走,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能把自己过好就行了,傅少跟我们可不一样,就算被赶出傅家,能力也比我们强。”
“就算不去水豚工会,也可以去一些名字低一点儿的杂工会,在白羽继续待着,可能没什么好未来。”
“是啊,要是傅少再争气点儿,我们也不用换地方了。”
其中绝大多数人似乎都认定傅子昂即将完蛋,白羽要倒。
林夕困惑地盯着那些人,将他们的声音尽收耳底,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说要离开白羽工会了,在这里讨论下家了,还能在这吃饭!
吃白羽工会的饭!还要抛弃白羽工会!不理解!
“怎么了?眼神这么凶?”江野正穿梭人群,找着会客厅,一回头就看到林夕正在凶巴巴地瞪着那些人,难得在黑头发的状态下看到这副凶相。
“他们坏!”林夕指着那些人,“他们在讨论怎么离开白羽工会,还在这吃白羽工会的饭!还说傅子昂这个大好人的坏话!”
被林夕指着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明明声音很小的,隔那么远,这个人是怎么听到的啊?
江野拍拍林夕的肩,顺顺他的毛,“没事的,这群啃人骨头的蛆虫,离了白羽工会什么也不是,现实是个废物,副本里也没用,以后死在哪都不一定呢。”
那些人嘀咕的声音很小,江野的声音可不小,听了去的人就算恼火也不能发泄,因为对面的人是江野。
不同的工会有不同的属性,吸引到人也会不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羽工会因为傅少相当好说话,加上财力丰厚,吸引到的都是一些过来不劳而获的现实废物,加入白羽工会,至少吃喝不愁。
而水豚工会的人都是普通黑盒玩家,工会也更为散漫自由,里面的玩家要更独立一些,大家都像是野草一般野蛮生长,人多势众,本着让别人吃亏也绝不让自己吃亏的原则,各个骂人犀利,分布区域还广。
有些人身在献祭或是白羽,心在水豚,偶尔冒头聚一聚,讨论着各家的伙食跟环境。
水豚工会因为经常匿名活动,分布十分广,招惹了水豚工会的会长,以后不管去哪,都可能被隐藏的水豚工会成员背刺一手。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硬着头皮大声回应道:“又不是你们工会的事,你还管上了?”
这人刚说完,他旁边的同伴就猛地跳起来给他一个大比斗,“怎么跟我们会长说话呢!!”
被打的人一脸懵逼,“你不是白羽工会的人吗?你不是刚刚还在跟我讨论以后去哪吃饭吗?什么叫你们的会长?”
打人的玩家轻咳一声,“我只是常年出没白羽工会,我也没说我是白羽工会的人啊?白羽以后要是不供我们吃饭了,当然得讨论去其他工会吃了。”
他说完,周围传来了阵阵附和声,“没错啊,去哪吃饭确实是个问题。”
“会长也总是带我们来这吃,白羽没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会长!你有什么好下家吗?”
“会长你说个话啊。”
江野摆摆手,“没有,自己找去。”
然后就带着林夕离开,留下一群懵逼的真正白羽玩家。
内鬼,这大厅里全是内鬼啊。
一进白羽大楼的会客厅,就在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夏炎、许诺、傅子昂,差不多都已经在里面了。
江野带着林夕进了会客厅,转身准备关门,忽地又一停下,指着门外询问,“他进来了吗?”
问的是门外那他看不见的支凌。
林夕点头,“嗯!进来了,就在我旁边呢。”
江野这才放心地关上门,免得不小心就把那位大怪物给夹在门缝里了。
一屋子的人聚齐了,开始了这次见面的重要问题,关于许诺的预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