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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克,继续存档读档,直到第二天清晨,青栀前来禀报:“娘娘,舒妃有喜了。”

谷漱漱甩了甩有点酸的手:“好,把本宫用的东西都给她送去一份。”

片刻后,安洛宁便亲自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赫连胤说要给安洛宁换一处宫殿,毕竟安洛宁已经是妃位了,不该再跟谷漱漱挤在一个宫里。

安洛宁严词拒绝,一定要留在关雎宫。

她说等姐姐的新宫殿修建好,姐姐便搬过去,她便住在关雎宫就好。

赫连胤答应了,又赏了许多好东西。

下午。

谷漱漱在关雎宫举办的茶话会开始了。

楚遮月喝了口茶,一直在看安洛宁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

“小月月,你也想当娘亲了?”谷漱漱问。

楚遮月立刻否认:“我才没有呢,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又吵又闹,蠢钝如猪。”

“你不想跟你的孩子一起放风筝,教他射箭吗?”谷漱漱凑过去细说。

楚遮月微愣,似乎陷进了她描述的场景。

这个世道留给女子的东西少得可怜,她注定无法骑着马踏上战场,在史书上留下痕迹。

只能把她的愿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能看到她的孩子鲜衣怒马,走遍天下。

谷漱漱笑眯眯:“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怀!”

楚遮月的面颊微红:“不害臊。”

安洛宁也笑了:“以后我们的孩子就能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了。”

别说她们仨的孩子,谷漱漱一个人的孩子,怕是都能组一个足球队。

水云琼淡淡地弯唇,既没有羡慕喜悦,也没有嗤之以鼻。淡得好似一缕清风,什么也不在意。

谷漱漱正想说什么,便听小宫女道:“娘娘,淑妃娘娘来了。”

话音未落。

沈慧便踏着薄雪而来,身披厚厚的狐毛斗篷,捧着手炉屈膝行礼:“见过……咳咳皇贵妃。”

她身旁的宫女拧着眉一脸担忧。

娘娘病了这么多年,才康复一点,就不该出门。

煊皇贵妃也是张口就来,丝毫不顾虑娘娘的身子……

“坐。”

谷漱漱抬了抬手,“你这是什么病啊?没请太医瞧一瞧?”

“是早些年小产落下的病根,亏了身子,只能慢慢养着了,娘娘不必担心。”沈慧端庄地微笑着,丝毫不见弱柳扶风之态。

在她的示意下,宫女把食盒里的糕点取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沈慧道:“都是今天新做的,大家尝尝。”

谷漱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嗯~不错不错,是没吃过的口味。”

安洛宁和楚遮月也做出肯定。

水云琼一如既往没说话。

“大家喜欢便好,以后想吃了就来长春宫。”沈慧说着说着便又咳嗽了两声。

而后又说道:“来关雎宫的路上,臣妾还遇到了秦贵妃的宫女,说想看一眼糕点。臣妾想着不能让娘娘久等,便没有打开。”

谷漱漱一针见血:“她想动手脚吧。”

“也许是。”沈慧微笑着点头,“有人做贼心虚,怕我与娘娘交好。”

“这么说秦佩竹真的害过你的孩子?”谷漱漱直接开门见山,不搞虚头巴脑。

沈慧平静地低眸,嗯了一声。

“那就以牙还牙不就好了。”谷漱漱轻飘飘地说出可怕的话。

沈慧摇头:“臣妾当年没能抓住她的把柄,她倒是有可能抓住臣妾的罪证。”

“行,既然你这么坦诚,我帮你。”谷漱漱爽快道。

沈慧十分意外:“为何要帮我?”

“因为这些糕点?”谷漱漱模棱两可,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也因为她看秦佩竹不太顺眼,占着贵妃的位置,不太合适。

这些好位置当然得留给她的好姐妹了。

沈慧起身又行了一礼:“若娘娘诚心相待,臣妾定涌泉相报。”

“好说好说。”谷漱漱示意她坐下。

青栀给几位娘娘续上热茶,继续温馨闲适的茶话会。

末了,一个小宫女急步走进来:“娘娘,奴婢听说景王殿下带兵把贺府给围了,贺大将军已经下狱,据说是皇上的命令!荣妃娘娘正跪在御书房外呢。”

“看来彻查已经有结果了,贺家要没了。”楚遮月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惊讶。

从前贺芳菲仗着娘家威势作威作福,最近收敛许多,一直不敢冒头。

这下贺家彻底倒了,贺芳菲也孤立无援,再无盛气凌人之姿。

安洛宁唏嘘:“荣贵妃赐宋答应一丈红的事,仿佛还在昨日。”

眼看她高楼起,眼看她高楼塌,原来是这种感觉。

谷漱漱对贺芳菲的结局再清楚不过,没有发表感言,只是吃太多糕点,打了个饱嗝儿。

据说贺芳菲在御书房前磕破了头,赫连胤才答应留下贺晋的性命。

谁知贺晋竟在狱中感染了鼠疫,不治身亡。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究竟是谁杀了贺大将军。

贺芳菲领悟到皇上的无情,失魂落魄地回到锦绣宫。

不知方冬琴跟她说了什么,她跑去御书房求见皇上,闹出很大动静,最后是被强行送回宫的。

第二天清早,宫女便发现,贺芳菲吞金自缢了。

她走得十分体面,珠翠满头,安静地躺着,一如她来时华光万千的模样。

赫连胤以为贺芳菲是随哥哥去了。

却不知,是方冬琴告知了贺芳菲,华宜香中有麝香一事,她才心死自戕。

方冬琴很聪明,她知道皇帝对贺芳菲是有旧情在的,所以她不敢明着说贺芳菲的不是,说完麝香的事便闭口不言,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几天后,她才去关雎宫向谷漱漱邀功。

“娘娘这下可明白嫔妾的忠心了?只要娘娘发话,嫔妾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方冬琴目光热切,“只要娘娘稍稍提携一下嫔妾,嫔妾在嫔位已经很久了……”

谷漱漱点头:“那便晋你为婕妤吧。”

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要晋要降,都随她心意。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方冬琴立马跪到地上谢恩,似乎已然心悦诚服。

贺芳菲的事有了结果,谷漱漱便叫来夜离,给秦佩竹下一剂红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