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看着贾至伟,黑泽林浑身都在发抖,而郑时铭却很平静,看来这两个学生为保护师弟,或者已经发现他对师妹特殊的情愫,所以一直没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他。
“坐,”魏青松把黑泽林拉到座位上,“你的师兄既然发现了,应该不会让姚广得逞的。”
“是的,”贾至伟点点头,“我把迷奸水换成普通的矿泉水,师妹一直很清醒,你把她送回家之后,我还发过微信和你确认。”
黑泽林的脸色逐渐平和下来,贾至伟苦笑着,“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今年也不能毕业。”
可能性非常高,陆离却不置可否,“这些事发生在一年多前,那么半年前,姚娜是因为什么事和姚广吵架呢?”
贾至伟和郑时铭对视一眼,贾至伟看着陆离的眼睛,“这件事我们想和警察谈,很有可能师妹是因为这件事丢的性命。”
回到酒店,已经安然入睡的顾明被顾澈从床上拉起,他穿着睡衣坐在三个学生对面,金丝边的眼镜架在他白皙的脸上,令他不像警察,而像衣冠禽兽。
看完顾明的证件,贾至伟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顾明,“这是我们所有参与项目研究十七名学生的联名信,信封里有一个U盘,里面是我们这些年为杨氏检测药物的相关数据,杨氏涉嫌数据造假、人为修改药物成份的问题,以非药品冒充药品等行为。”
顾明认真的看完举报信,上面的十七个名字都按着手印,这些还未进入社会的学生几乎是赌上自己的前途在做这件看似蚍蜉撼树的义举。
“姚娜手上有什么?”顾明把举报信装回信封,“你们说她手上的证据有可能是她被杀的关键,我想,这个证据一定非同小可。”
“杨氏一直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贾至伟认真的回答,“大概一年半前,教授频繁的到印尼出差,他从印尼带回一种新药,说可以延缓人的衰老,他让师妹服用,我们警告师妹,不要随便服食,但教授把那个药和师妹日常服用的维生素里,导致师妹内出血,最后不得不切除子宫保命。
师妹因为这件事和教授翻脸,出院后就再没来过,直到半年前,教授生日,突然叫她回来聚餐,她回来了,但大师兄说,教授让师妹继续参加新药测试,如果成功,她会成为第一批端粒延长,永保青春的人。
师妹已经不再相信教授,连饭都没吃就走了,然后教授告诉我们,师妹带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让我们找到她,把研究成果拿回来,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他了,所以一直拖着没动。”
沉默的听完,顾明起身把举报信放进自己的包里,“姚娜是真的拿走姚广的研究成果吗?”
“我们无法确认,”郑时铭很严肃,“最后一次师妹来,是大师兄接送她,她离开后,教授才告诉我们研究成果丢失,怀疑是师妹拿走的。”
第二天一早,顾明和他们分手,独自带着学生们的举报信前往首都,事务所四人则打道回府。
没有将查到的事告诉程实,只是提前透露给栾平,栾平沉默很久,只交待顾澈和陆离在事情完全查清之前,暂时不要告诉程实。
事情似乎一下停顿下来,刚好家俱开始陆续进场,魏氏父子主动帮助,事务所四人每天就在高天流云小区和市区来回奔波,顾澈和陆离对顾明是不耻下问,连纸巾盒都让顾明选,本来魏氏父子认为这两人是为追求最佳效果,不到两天就发现,这哪儿是追求效果,就是让顾明出钱,不得不说这两家伙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发指。
家具城的销售经理随车来过两次都没见到顾明,赠送家电的事似乎被她遗忘,事务所四人的自尊心和羞耻心进行横向和纵向对比之后,魏青松被“民主”表决由他出马去讨要,魏青松还没上,就惨遭失败,销售经理连电话都不肯接。
无奈之下,顾澈只能放弃四个要买的手办,魏竹又大方的捐赠一台别人送他的洗碗机,金青黛和魏青松联名送一套家庭影院,远在德国的周锁和花小娜承包全套厨房家电,家电才勉强进场。
“澈,”沐安花女士走完一圈,尤其是预留给他和顾国安教授的房间后十分满意,“怎么这别墅没装灯啊!”
转身看见顾国安教授的脸,沐安花女士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儿子这是可着自己和顾国安教授薅羊毛,看房子是假,求金援是真,顾国安教授半个小时前,才刚刚去物管中心交了一系列费用。
高高兴兴的选好灯,出于“礼貌”,顾澈让魏竹把每个房间的灯做好图,一一发给顾明,顾明重新更新及完善一遍之后,由沐安花女士和顾国安教授共同出资,别墅拼拼凑凑,终于完成软装。
又一个周末,陆家三兄妹受邀来参观,从进门开始陆不识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尽管他只被分配到一个一楼的小房间,但他满口称赞,装修和装饰极其高雅。
“爸,”陆离递给他一瓶水,“你有没有发现,床上用品还没买。”
参观完成,陆不见和陆不闻出资购买窗帘、陆不识负责床上用品,就连魏青松都无比佩服,顾澈和陆离这坑家人的手段,当然,被坑得最厉害的还是顾明,不仅仅要出钱,还得出力。
随后,章北风和章季风受邀而至,锅碗瓢盆和家里的各项摆件的赞助方确定,魏竹又让自己兄弟的家政公司到别墅进行常态化开荒的严苛训练。
夏末的傍晚,事务所四人坐在凉风习习的花园,吃着烧烤,喝着冰啤酒,看着身后100%白嫖来的别墅,都有一种成就感。
为方便办案,金青黛已经出资把隔壁的一套别墅买下,目前正在装修,几个月后,事务所就能实现灵活办公。
打开一瓶啤酒递给魏青松,魏竹还在感叹,“我妹,那个花痴,到现在还在打听你哥在首都什么单位,她要北上去找他。”
顾澈呵呵一笑,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现着顾明的名字,怎么说国人不能提呢?一提准出现。
接通电话,又按下免提,不到一分钟,事务所四人面色同时阴沉下来,姚娜的案子已经侦破,但他们谁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坐在事务所的会议室,程实肉眼可见的憔悴,那种精神上的疲惫,顾澈开一瓶矿泉水,又把顾明寄给沐安花女士拍马屁的巧克力剥一颗,“你知道了?”
程实点点头,“哭了一夜。”
这是程实在除栾平外其他人面前不可能显露的软弱,事务所四人都没说话,程实吃一颗巧克力,“你们说,怎么这世上就有那么狠心的人,姚娜那么坚强的活着,乐观而积极,他怎么就能那么忍心?”
得到消息的云峰安排一个很有名的道士来全程安排姚娜的下葬,姚广的学生不远千里赶来,顾澈却没看到黑泽林。
“黑泽林呢?”顾澈找到郑时铭,“他怎么没来?”
郑时铭看看顾澈,似乎在确认他的确不知道,“警方抓捕教授时,他为阻止教授逃走,刺了教授四刀,已经被捕。”
万没想到竟然这么惨烈,顾澈立刻电话顾明,顾明在电话里沉默几秒,“你们到首都来,他的问题不仅仅是刺伤姚广。”
第二天中午,事务所四人齐齐飞往首都,顾明开车载着他们穿行在首都的繁华里,顾澈有些惊讶,“这么说,姚广怀疑姚娜拿走的东西,其实是黑泽林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