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野的狂风中,水元素不可控制的狂暴了,帝奇眯着眼持着匕首,斗篷被风吹的不断摇曳。
一滴滴的雨水击打在他的匕首上,他的眸中意却丝毫没变。
忽然,他伸手揭开遮雨的帽子,看向身旁。
“找到了?”江诃的声音轻轻停在帝奇耳边。
“在那团水中,我闻到了赛琳娜的气息。”帝奇将目光停在空中狂暴凝聚成一团的水元素。
“oK,那就足够了。”江诃蹲下身,被他抱在怀中的贝儿也小跳的下了身。
白花花的水泡儿打在女孩腿肚上,她透过被雨淋湿的发丝,碧绿的眸子呆呆的看着江诃。
“真的没有问题吗?”她突然问。
“放心,哥哥很强的,顶破天就算海因里希的分身来了,哥哥也会负责任把它揍回去。”
江诃闻声一笑,起身的瞬间风元素在他身边狂涌。
帝奇微微拉住还想要向前的贝儿,她抱着怀中昏迷的汐宝,缓缓低下头。
“而且换个角度,大姐头也很强的,水之牙百分百同步率诶,古往今来唯有大姐头一人,哈哈哈!”江诃笑笑。
如果水之牙之后的力量是满的,那相当于一个影王级别的战力了。
可惜奥赛尔结界一经发动,便无法停止……
最关键的是,谁都没想到海因里希意志的降临,这意味着谁都无法阻止结界的发动。
江诃眸光一闪,化作狂风中的一缕,冲向空中被团团水流包裹的人影。
……
“不要……不要……”
赛琳娜惊恐的向后退去,可那道惊天的骇浪似乎无边无际,不,那根本就是天地牢笼!
十二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磅礴的威压,她完全逃不了多远。
暴雨打湿了她的全身,她越发觉得发冷,身体仿佛逐渐失去了知觉。
水之牙的力量?不对劲,这种压迫感就像是直面炎龙一般,喘气都非常困难……
它是……海因里希?
她竭力的奔跑,猝然的一瞥眼,让她心瞬间跌落深渊。
身后那六道如通天巨柱的神话生物,根本就没有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是始祖的绝对领域,这是王的神国!
它不过是俯视一个稍微特殊的蝼蚁,仅此而已。
“唔……”
她的心脏噗通直跳,血液仿佛凝结,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力量让她缓和下来。
“别怕……”
一双颤抖的透蓝色小手环抱住她的后背,赛琳娜心里猛地颤了一下。
是水精灵……
对,还不能放弃……
一定要撑住,现在被它所淹没,就彻彻底底的成为它的傀儡了!
赛琳娜咬牙,凭借着水精灵短暂带来的温暖,加速向着遥远的海平面跑去。
她明白水精灵要在一位水元素的王者面前带来帮助是多么的困难,它一定用尽了全力,所以啊,她又怎么能躺在这呢。
外面的大风大浪可不比自己面前的小啊……
……
“帝奇!”
布布路和饺子从两个相反的方向窜出。
“嗯。”帝奇微微点头,随即再度看向空中。
“不好了啊帝奇!我来的路上发现村子里有很多村民都发生了异变,他们……他们全部变成了水蜒!就和、就和在盐水带见过的一模一样!”布布路每说一句话就喘一句。
饺子也点头,“村子里面的异变可能就和这天上逐渐上升的结界有关。”
“话说江诃呢?”他又问。
“上面。”帝奇忽然弯下腰,黑衣下双眸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有敌人?”饺子一下警觉起来。
“不,上面的团状水流好像不对劲。”
布布路朝着空中张望,眯着的眼一下子睁大,“它好像在放大啊?啊……”
他恼怒的看向身后,四不像正吹着爪子,一脸不屑的蔑视布布路。
“你是说,看你的?”布布路疑惑的看着走来的四不像。
然后……他又被一爪子招呼了……
“布鲁布鲁!”它不客气的冷哼。
“快跑!那个水团越来越大了!”帝奇冷着脸抓住还在发愣的布布路。
“你们先走,我看看能不能挡住它。”饺子挥手让他们快走。
“你?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水元素始祖的力量!”帝奇瞪了他一眼。
“上次和我融为一体的光明神之甲可没有被收,不过他们想收也没办法……话不多说了,战甲内现在寄宿着伊里布,也就是说现在我能够和伊里布谈判了,这是真正的拥有了主动权。”饺子迅速的解释,身体体表也逐渐现出金灿灿的盔甲。
“伊里布的力量不会吞噬你?”帝奇大吼。
“有概率,不过现在有了战甲作隔离,它想要掌控我没这么容易。”饺子笑笑,脱下面具,长长的丹凤眼点缀着英俊的脸庞,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猛烈颤动,下一刻,轰然睁开!
战甲于身体表面浮现,属于伊里布的邪恶气息也在脚下流荡出长长的涟漪,汹涌的黑暗气息与闪耀的光明之甲在暴雨中撑开一个短暂的领域。
水团还在膨胀,依稀可见其中两个人影还在不断的冲锋。
“伊里布。”他低语。
“你们击败了它的分身?”伊里布的声音从战甲中传出。
它似乎记起来什么,语气透着淡淡的冷意。
“做个交易怎么样。”饺子也平静的道。
他们之间的纷争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一次真是少有的平静对话。
“呵呵,战争、邪恶、欲望、权力……这些在本座眼里都是我力量的源泉……”
“那又怎么样,多年前为了拯救大哥我接受了你,伊里布战神啊,你觉得我现在还会选择不同的道路吗?”
“有意思,你是第一个本座遇到能在我寄生下坚持这么久的人类。”它哈哈大笑。
“你也见过了,本座力量的根源是黑暗始祖,使用我的力量,那就是沾染它的因果,你敢吗?”
“……”
好一阵的沉默,饺子微微一笑,他抬头仰望那巨大的水球。
“敢吗?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好多次了啊,真是个比今天花多少卢比还困难的问题啊,但……”
“这个答案我已经准备了好多年了……”
已经……无需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