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见君晔华不言语,随即又说道:“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只愿你做回真正的男人,遵守诺言把子望找回来,晔萱我会手刃她的,你记得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司灼欲要转身离开,猝不及防地一道外力,她又被拉进了君晔华的怀里。
她慌张地睁大了眼睛,生怕君晔华又要对她怎样,刚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君晔华却不按套路来,像失落的孩子温柔地拥抱着她,将额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风过,树上的积雪“哗哗”落下,司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木讷地立在那里,哑然了。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而且罪大恶极。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知道,我以为成亲后我会重新开始生活,好好爱着你,爱着子望......
原来的我是不完整的,原来的过去也是残缺的,即使是心里惦念着她,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和你在一起后,我才感觉到了被爱,被重视,被依靠的感觉,才感觉自己空虚的千百年终于被填满了.......”
“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介意,怕你误会,怕你不愿意接受我。
婚礼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子望魂魄不见了我没说,也是想保护你,真的只是想保护你......
你不知道你的身边有多危险,如果我不那么说,不那么做,便不会替你找到姥姥死去的真相。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体里会被远古煞气侵占,那一刻我真的要疯了,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失去你.......
可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我的自以为是的保护却将你亲手推向了死亡,亲手把你从我身边赶走。”
第一次,司灼第一次见到如此怯懦的君晔华,那个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王竟然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当真是可笑啊。
“你觉得我会信吗?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只是没了心而已,不是没了脑子。”
司灼没有推开他,只是冷漠地嘲讽了一句。
成亲那晚,亲口说她是替身的,把她推向不复深渊的是君晔华。
现在说当初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才说的谎言也是他君晔华,呵呵......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知道你不会信了,姥姥的死与我无关,我没有说出真相,是怕你更加接受不了。
我会陪你将落落找回来,到时候全部的是非因果,你自然而然便知道了。”
君晔华黯然苦笑作罢,拉住了司灼的手,不顾她的诧异,径直带着她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凌厉,神色也转为冷漠严肃。
不过是几米远的距离,只见君晔华衣袖翻飞挥过,骤亮的天猛然暗了下去,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来,司灼下意识捂住口鼻,再看去的时候,周围已经是昏天黑地的血河尸海了。
她转动着血眸打量着,呆愣道:“这不是地狱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帮你寻回紫翎珠。”君晔华回答道。
司灼心下纳闷,甚至有些怀疑,紫翎珠会在冥界?
就在他们二人刚入冥界没一会的功夫,一队手持兵器的鬼差气势汹汹地飞奔过来,将他二人包围其中,质问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地府!”
“把冥炎喊来。”君晔华淡漠地睨了眼鬼差们说道。
鬼差们只觉得这二人格外眼熟,却不知是何身份,顾不放行,也不敢得罪,扬言道:“冥君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接见之辈!快快离开,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
冥炎是司灼的恩人,她担心会闹出什么误会,刚准备解释一番,可忘记了君晔华根本不是泛泛之辈鬼差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寒风飒飒,数道白色光束凝聚一阵耀眼的气墙,气势磅礴劈向了那一队鬼差。
说时迟那时快,地狱的地面已经被掀起翻天的石块尘土,鬼差们吓得魂飞魄散之际,从天而降一道火红色的凌光。
生生将君晔华挥出的气浪阻挡住,一阵旋风呼啸而过,两道力量落入了血河之中,震翻出滔天血浪,迸溅在悬崖峭壁之上,更添地狱恐怖之气。
红光闪过,冥炎手持长剑,怒不可遏地喊道:“君晔华,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冥界造次!”
好在他此时在这附近巡查,否则任由这满界鬼差也抵不过这一个慑青鬼。
“你爹都不能拿我怎样,何况于你?”
君晔华优雅地掸了掸衣服,不紧不慢地回敬道。
冥炎眉目紧蹙,直接不理睬于他,将矛头转向了司灼身上,“你竟然跟着他来我地府胡闹?”
“不是的!”司灼忙摆手,解释道,“他说紫翎珠在这地府。”
冥炎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怔,转而不动声色地收了手中长剑,说道:“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念你是雨晴的朋友,速速离去,便不降罪于你。”
“呵呵......”
君晔华嗤笑道,“司灼老宅的密室我去过了,紫翎珠不见了。除了你可以在大火之前下手,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像是被脱去了伪装的衣裳,冥炎也不再遮遮掩掩,说道:“没错,的确被本王取走了。怎么,想要?”
“想!”司灼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你没有看管好冥狱火刃,还好意思拿走我的东西?”晔华问道。
冥炎道:“被谁拿走的你心里有数不是?”
他见司灼干着急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张望,补充道,“如果没有他的关系,兴许本王还会给你,但是有他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要我怎么做你能把紫翎珠给我?”司灼着急得问道。
冥炎挂着邪魅的笑容,眼神越过司灼,停留在晔华的身上。
说道,“紫翎珠被本王放在了老地方,你可敢去取?”
君晔华难得抬眸与人对视,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冥炎欠揍的笑容几秒钟。
气定神闲道:“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与不想。”
说罢,他神情复杂地注视了司灼一小会,司灼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不过一个呼吸间,君晔华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她和冥炎的面前,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他去哪儿了?”司灼转眸望向冥炎。
冥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自己都诧异地不行,自顾自地嘟囔道:“有意思了,真的去了。哈哈哈......”
司灼再询问的时候,冥炎已经开心的不能自已,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急得她跺了跺脚,紧跟着冥炎的背影追了上去。
肯定有问题,君晔华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为何会如此不安........
“冥炎,他究竟去了哪里啊?”
冥炎转身浅笑,“你重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