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
娄晓娥接过金叶子,脸上的笑容如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璀璨。
这片金叶子仅有一寸大小,但是其表面雕刻的纹理却与真正的树叶一般无二。
在金叶子的背面,还烙印有数行小字,正是道家《清心诀》: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幽篁独坐, 长啸鸣琴。禅寂入定, 毒龙遁形。我心无窍, 天道酬勤……
“这片金叶子的年份也很古老,上面的字体竟然是隶书!”
叶晨曦凑了过来,眸绽异彩。
“漂亮吧,肯定比你的棺材好!”
娄晓娥仰起头,一脸得意的说道。
“切,你懂什么?这个金棺加上舍利拿去海外拍卖,顶得上几千片金叶子!”叶晨曦不屑道。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金叶子可以佩戴在身上,你那金棺可不行。”娄晓娥反驳道。
“你们在争什么?什么金叶子、金棺?”
这时候,田枣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叶晨曦和娄晓娥异口同声应道,随后快速将金棺和金叶子收了起来。
“我都看到了,那是黄金吧!
石凡,是你送给她们的吗?”田枣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都有、都有。”
石凡一脸无奈,在苦海中的搜寻了一会,才找到与田枣相匹配的金饰品。
一枚黄金枣,足有拇指头大小,纹理细腻,栩栩如生。
“金枣!”
田枣拿起黄金枣,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感觉幸福极了。
这个金首饰跟她太配了,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哼!”
这回轮到叶晨曦不开心了,娄晓娥和田枣都是可以佩戴的金饰品,只有她的金棺带不出去。
“你该不会挖到宝藏了吧,还有其他的吗?”她酸酸的说道。
“没啦,只有三件,全给你们了。
你们要是跑路,那我可就血本无归了。”石凡苦着脸说道。
他可不敢说自己得到了一堆金银珠宝,免得被哪个大嘴巴说出去,那就麻烦了。
“我不信。”
叶晨曦凑了过来,伸手将柜子拉开。
入眼,空空荡荡。
“看来叶晨曦对你的信任度有点低哦。”田枣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就是,不知好歹。”娄晓娥附和道。
“你们两个就会搬弄是非,我跟石凡的关系岂是你们可以挑拨离间的。”叶晨曦挺起胸膛,一脸不屑。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石凡连忙岔开话题,道:“天色渐暗,太晚回去不安全,要不你们还是回家去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这一次,三女出乎意料站在了同一战线,说什么都不肯回家。
一个多星期没看到石凡,她们还没看过呢!
磨磨蹭蹭到了九点多,最后拉着石凡送她们回家,这才罢休。
“听说昨晚的黑市有人在低价甩卖古董,价格非常便宜。”
“呵呵,便宜?人家要求用黄金交换,那人肯定是想润了,不然的话换成粮食不香吗?”
“昨晚就有人用了一条小黄鱼换了三个宋代青花瓷,还添了个黄花梨胭脂盒。”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国家的未来肯定会变好的,现在用古董换黄金殊为不智。”
“谁说不是呢?现在黑市上越来越多人在甩卖古董,有的只为换几袋粮食,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那总比饿死好,难道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那些顽主、老地主成分不好,没工作、没收入,可不就得卖古董吗?”
“好啦,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咱们晚上去黑市换些粮食回来,运气好的话还能捡漏。”
……
石凡在回家的路上,恰好听到几个人在胡同里小声议论,顿时就对黑市起了兴趣。
待几人分开后,他悄无声息跟上了其中一人,而后动用神识之力迷惑其神智。
“东直门外……十里坡胡同……第八巷,晚上12点后……”
迷迷糊糊间,那人将黑市的具体信息吐露出来。
了解完详情后,石凡就化为一道白雾消失了,自始至终他都没在人前露过脸。
*
*
*
午夜12点过后,石凡来到了十里坡胡同第八巷。
他头戴黑衣黑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只眼睛。
在第八巷的巷口,有一根橘黄色的火把,滋滋燃烧着,是这附近唯一的光明之处。
石凡步履平缓走了过去。
待靠近巷口时,两个黑衣人自阴暗处走了出来,冷声道:“交钱。”
石凡从口袋里摸出一毛钱,递给了黑衣人,而后大踏步走进巷子里。
他之前已经了解过了,进入黑市需要交一毛钱入场费。
这很正常,毕竟开黑市需要冒很大风险,无利可图的事情谁会干呢?
进入巷子后,石凡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原来这是一片废弃地,周围尽是断壁残垣,地上更是长满了野草。
在没有长野草的小路上,蹲坐着十来号个人,在他们的前边,摆放着各种货品。
小麦、大米、野猪肉、手臂粗的草鱼、粮票、自行车票、香烟、名酒……很多外面紧俏的物资,这里都有。
而在小路的中间,还站着几十号人,每个人都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若是有人看中了摊位上的货品,也不出声,而是比着手势与摊主讨价还价。
除了脚步声外,整条巷子十分安静。
人影瞳瞳,却不喧闹,再加上此地暗淡的灯火,看起来就像是百鬼夜行一样。
难怪有人称黑市为鬼市,实在是太贴切了!
石凡慢悠悠的观察地摊上的货品,发现多以粮食、肉类、票据为主。
对这些东西,他并不感冒。
瞥了一眼后,他继续往前走。
一个地摊上,有人在卖银元,大清银元、开国银元、袁大头、孙小头……种类繁多。
石凡停下了脚步,打量了摊主一眼。
哪怕摊主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也无法瞒得过他的神识。
这是一个胖老头,他面色红润,精神瞿烁,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健康。
石凡蹲下身子,点指胖老头屁股之下的竹凳。
胖老头一脸错愕,怀疑石凡点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