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连忙举杯回道:“我大哥石镇长是我平生少见的豪爽之人,没想到今日遇到石统领亦是如此,这真是一门豪杰之辈啊。”
石统领一饮而尽,大笑道:“谢兄弟,我听说你经商很厉害,没想到你口才也毫不逊色嘛?”
“我的那些微末技能,不过是些小聪明,石兄弟这统领万千将士,降伏怒海狂波才是真正的男儿之榜样啊。”谢文东谦虚道。
石统领道:“那我就多跟谢兄弟讲讲我们的军旅生活,谢兄弟也跟我讲讲你的商海大战,好吧?你的事迹,我大哥可都是有跟我说过一些。”
谢文东又举杯道:“好,难得今天尽兴。”
嗜酒如命的张五哥喝的痛快,加上一个狼吞虎咽的柱子,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就趴在一边呼呼大睡。
而谢文东和石统领则如同多年老友,两人谈天说地,百无禁忌,一夜把酒言欢,一直到天亮。
临别时石统领仍然十分不舍,他拿出一颗丸子递给谢文东道:“谢兄弟,这颗秘丸是我的通关密令,一路如果遇阻,拿出这份密令,无论水路还是官道都可通行无阻。”
谢文东收下秘丸,深深鞠一躬感激的道:“石兄弟对我的恩情,我真是无以回报。”
石统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谢兄弟,还是太客气了。”
谢文东三人上了一艘小船后,谢文东回头抱拳道:“石兄弟,我们后会有期!”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商船,奚子淇一见到谢文东就关切的埋怨道:“你终于回来了,整整一晚上,我都急死了。”
谢文东不解的道:“石兄弟不是派兵通知你了嘛,说我晚上不回来?”
奚子淇给了谢文东一拳道:“官家的事儿,谁说的准呀,人家就是担心你嘛。”
谢文东一把搂住奚子淇道:“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奚子淇这才亲了他一口,算是放过他了。
他们继续沿着昌江北上,大概航行了两天,又被三艘战船拦住,流程跟之前一样,也是要求谢文东上官船接受盘查。
谢文东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很轻松地上了官船,这次奚子淇也没那么担心了。
在盘查完谢文东的基本情况后,为首的小队长拿着谢文东的路引走开了片刻,再回来就一直在引导谢文东几人承认自己是叛匪。
谢文东越听越不对劲儿,由一开始的轻松,到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他跟那盘查的队长激烈的争辩道:“这位官爷,请问我的路引是真的吗?“
那小队长道:“经过核实,是真的!”
谢文东继续问道:“那我拿官方的路引经商,运送正规的货物违法吗?”
那小队长想了想道:“原则上不违法。”
谢文东继续道:”那我们有正规的官方路引,又不是什么红枪会叛匪,为什么还不放我们?”
那队长一时有些语塞,但马上镇定的道:“你说有路引就是正规商人,叛匪也不会驾着匪船明目张胆的运送物资,大喊着自己是叛匪的?”
谢文东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怒的大喊道:“你们这是诬陷,这是丧尽天良的陷害。”
“碰!碰!碰!”响了三声惊堂木,那队长指着谢文东道:“红枪会叛匪,冥顽不灵,咆哮公堂,给我每人打二十大板。”
一下冲上来几个兵架住了谢文东几人,就开始“啪啪啪”的一顿板子伺候,把他们的打得哇哇乱叫,打完后他们被扔在一边,再也没有气力争辩了。
谢文东挣扎着从怀中掏出秘丸,递给那小队长道:“这是望津府石致远都统的通关密令,它也可以作证我们是正规商人,不是红枪会的叛匪。”
那小兵队长接过秘丸,看都没打开看,神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的下令道:“把他们押下去,日后再审!”
谢文东三人被押下去后,小兵队长来到副统领单超的房间,单超正在看一封信,见到小队长到来,他忙收起信问道:“有什么事儿?”
小兵队长道:“副统领,这里是那谢姓商人交上来的通关秘丸,是石统领给的。”
单超紧张的接过秘丸,打开一看开始陷入沉默,那小兵队长问道:“副统领,通关秘丸是真的吗?”
单超幽幽的道:“这道通关秘丸,确实是真的。”
那小队长连忙道:“看来我们已经造成误会了,我看我们找个理由尽快放了他们算了?”
单超质问道:“放了他们?为什么!”
那小兵不解的道:“副统领,那您的意思是?咱们不怕石统领日后追究下来?”
单超冷哼一声道:“我们这里山高黄帝远的,他石统领能管得了我们这里的事儿?你想想啊,我们已经拦住他们的商队,还把他们几个痛打了一顿,那石致远知道了能不怪罪我们?“
单超做了一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对小队长道:”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悄悄把他们几个干掉,然后趁夜色劫了他们的商船。
最近我们正好饷银紧张,吃了他们的商队后,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军饷啊,你说这么好的一块肉,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吗?”
小兵队长一开始还有些担忧,听到这批商船可以值一百多万两银子,他立马两眼放光的道:“副统领说的是,您要小的怎么做?”
单超道:“先按程序来走个过场,等干掉这几个人后,我们再把那批商船收入囊中。”
小兵队长钦佩的道:“还是副统领看的远,谋划的周全。”
昏暗的牢房中,月光透过小窗照进铺满杂草的地上,此时谢文东几人个个灰头土脸,一脸的憔悴,躺在地上的谢文东,在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柱子一脸丧气的哭诉道:“张五哥,你说我们这次会死吗?”
张五哥瞟了柱子一眼,继续沉默不语。
谢文东发话道:“我看我们这次真的很危险了,我们的文书和路引明明都没问题,他们就是故意想要陷害我们,让我们承认自己是叛匪,这样就难办了。”
柱子直接绷不住了道:“哎呀,我真是找死啊,喜子一直想要跟我对调外出办事,我要是这次跟他换就好了,我这次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