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诛九族这种事，皇帝还是擅长的。
诛九族，就是照着族谱杀就可以了。
所以此时没有反对陆夺的话。
黄巢计被女帝记在了心里，女帝没有接着讨论，只是换了个话题：“说点正事。”
“对于出使北齐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陆夺显得很恭敬的看了过去：“这种事，陛下只管下令就好了。”
他听出来了，女帝就是想要派他去。
虽说皇命不可违。
可是不想做的事，带点情绪不过分。
女帝当然也理解陆夺那点意思。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拿出皇帝的架子，而是好声好气的说话：“此次大齐四大门派来我大周皇城作乱。”
“若不是那段厚武林盟主所为。”
“背后一定一只大手。”
“无论身份实力还是地位，都不会低。”
“而就在最近，屡屡发生大周的江湖势力跟大齐的江湖势力厮杀。”
“因为传言，武林盟主已经死在了大周皇城。”
“大齐的武林认为是大周的江湖都是草包。”
“不知道听武林盟主的号令，让盟主都被朝廷杀了。”
“甚至有的人在煽动江湖势力跟朝廷对抗。”
“大齐那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武林盟主。”
“这件事，都跟之前的事情有关系。”
“无论是大齐还是大周，朝廷都不好直接参与这些江湖纷争。”
“经过跟大齐朝廷的交涉，若是你们出使大齐。”
“可以顺道查查这件案子。”
“我相信你的能力。”
“一定能查出点什么来。”
“至于你的安危问题，我想这件事，那位武林盟主比我们更加想要一个答案。”
“他会跟着你去的。”
“虽说没能赢我们家挽歌，天底下，他依旧是天下第一。”
“比他强的人，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女帝说这些，都是深思熟虑之后说的。
这件事朝廷和段厚都想知道。
而段厚现在是陈迟的徒弟。
陆夺等人去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在她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陈迟一眼。
相信段厚，她更相信这个龙虎山的道士。
只是陈迟装作没看见。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都没给皇帝下跪。
那不是不尊重。
只是这些世俗规矩约束不了他而已。
陆夺没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陈迟。
之前他帮陈迟要人，那是跟女帝保证过的，要把事情查清楚。
现在要查案，就得走一趟大齐。
若是陈迟不同意带着段厚去。
那这个案子不查也罢。
陈迟已经明白了陆夺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看我做什么。”
“我就是大理寺的一个捕快。”
“你现在可是大理寺少卿。”
“你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用叛逆的语气，说出了遵从命令的意思。
陈迟是护短的人。
护着兄弟。
现在徒弟有事情要搞清楚，他又怎么会拒绝。
陈迟都这么说了，陆夺便恭敬看向女帝：“那陛下先说好，要是给朝廷惹出了什么乱子。”
“可不好说。”
女帝当即爽快一笑：“当年我起兵，大周摇摇欲坠。”
“我都没怕那大齐，现在国家安定，军队充足，又怎么会怕一个大齐。”
“你尽管放心去，大周和大齐的边境，有二十万大军。”
“若是你在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我大周二十万军会直捣黄龙。”
陆夺淡淡的听着。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女帝是故意派他去。
然后出了点什么事，大周好攻打大齐。
女帝在给陆夺勇气，接着道：“能保你安全的，不光有那二十万大军。”
“你在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找她。”女帝说着看向了王昭月。
没等陆夺三人问，王昭月已经先解释了一句：“我师父这么多年奔波在外面。”
“养了不少人。”
“大齐在我大周有探子。”
“我大周在大齐同样也有。”
陆夺没说话。
女帝这是把路都给铺好了。
这一趟，那真的是非走不可。
那就走吧。
末了。
陆夺等人告退。
女帝忽然看向了陈迟：“你留下，朕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片刻。
大殿之中只有女帝和陈迟。
忽然……
嗖的一下子，一道黑影闪现，一只手按住了陈迟天灵盖。
正是陆挽歌。
若是刚才陆挽歌用力，陈迟的天灵盖已经碎裂。
陈迟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感慨微笑：“我原本要用七星续命，变成了七星换命。”
“现在的我，连王顶都打不过。”
“陛下难道还不放心吗？”
陈迟心里明白，他这样的人，会遭到帝王们的顾忌。
刚才留下他，让陆挽歌出手。
那是试探。
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但凡他眼神有什么波动，都会被发现。
“你，可惜了。”陆挽歌默默收回了手。
语气之中确实带着几分惋惜。
陈迟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现一个。
却是为了救人，搭上一生的修为。
着实可惜。
“陈迟告退。”陈迟只是恭敬抱拳，默默退出了大殿。
一直走了很远很远。
陈迟嘴角微微上勾。
抬头看向了北方，那一抹笑意，意味深长。
那是大齐的方向。
应该说，是龙虎山的方向。
回到陈迟家中。
陆夺没有隐瞒，把事情告诉了段厚。
段厚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我不死，你们就不会死。”
查案这种事，段厚觉得陆夺擅长一些。
事关江湖和朝廷，他想要查清楚。
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让他差点成了刺杀皇帝的凶手。
这背后的人，他真的很感兴趣。
最终敲桌子，决定出使大齐。
顺道查案。
夜幕！
陆夺家中，陆挽歌和往常一样出现。
随手丢给了陆夺一个小瓶子。
陆夺想要打开看看，却被陆挽歌阻止：“你现在打开，它就废了。”
“等你真的遇到了连段厚和陈迟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打开它。”
陆挽歌这么一说，陆夺更好奇了：“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陆挽歌没多解释，顺势躺在了陆夺的怀中：“用来对付你对付不了的人。”
“到时候把里面的东西喝下去就成。”
“你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点，赶时间。”
“今晚多做几个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