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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正砚正要拒绝厉清衡时,陆湘出声。

“正砚啊,你快吃点东西,不然身体扛不住。”

纪念慈也道:“表侄女婿,等朝颜宫口开了,阵痛会一阵接着一阵,到时候,还得你安抚她,你可不能空着肚子。”

“我不饿!”

司正砚还是没要,不管厉清衡是否好心,厉家的东西,他不接受。

聪明的陆寒青,看出他在排斥厉清衡,悄悄跑去放行李的地方,拿出从方家带来的香菇肉酱和白馒头。

“这是我三姐做的哦。”

“嗯,谢谢。”

这次司正砚吃了,还吃的很愉快,让厉清衡越发肯定他猜的没错,司正砚才是二叔的儿子。

从陆朝颜和司正砚对厉家人排斥的态度来看,他俩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其他人,除了纪念慈外,也觉着不对劲,目光不自觉的在厉清衡和司正砚脸上来回扫着。

发现他们气质一文一武,完全不同,五官却很相似。

司正砚无视他们探究的眼神,快速吃完馒头,跑出去清洗一番,回来时,看到纪念慈正在按揉陆朝颜的腰。

“小姑,我来吧。”

“行。”

纪念慈站起身,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把位置让给司正砚。

司正砚坐在床头,学着纪念慈那样,大掌不停的在陆朝颜的腰上,横着来回搓揉。

让睡的并不安稳的陆朝颜,痛感来袭时,没那么难受了。

如此过了三个钟头,就在一屋子人昏昏欲睡时,睡梦中,陆朝颜的哼唧声,越来越频繁。

她睁开眼睛,痛的龇牙咧嘴,“小姑,宫口开了!”

她这一声喊,把陪着她的人,全部喊醒。

纪念慈安排屋里人全部出去,她给陆朝颜检查宫口。

看过之后,果然开了一指。

“还早着,你饿了没?我安排人给你煮点吃的。”

“给我来碗鸡蛋面吧,好消化。”

陆朝颜头发湿了,弱弱的回一声。

门外听着里面声音的陆寒青,大喊一声,“小姑,三姐,我去煮,一会儿就来了。”

昨夜里,吴大姐送来姑奶和姑爷后,返回家炖了鸡汤,提来医院,一直用炉子温着。

面条和鸡蛋,他和尚秘书带的有。

很快,一大白瓷缸子的鸡汤青菜面条煮好了,里面还卧了三个水煮荷包蛋。

端到陆朝颜跟前,已经不那么烫了。

趁着不疼那会儿,陆朝颜快速吃下,刚放掉碗,腰又疼起来。

她强忍着,开始在屋里到处溜达,胎位正的那个孩子,脑袋慢慢的往宫口坠。

她的这三个孩子,是各自一个胎盘。

按照医学角度看,应该是她接受了原主身体后,突然的异能入体,导致一次排出多个卵子,正巧她跟司正砚发生了关系,就这么神奇的怀上了。

孩子的性别,她也感受出来了,这个胎位正,先出来的,是个姐姐,后面那两不省心的横躺竖卧的,是俩弟弟。

“嘶…”

又一阵痛来袭,陆朝颜也没有时间感受三个宝宝现在的境况了。

她趴在司正砚怀里,紧紧搂住他的双臂,咬着牙忍住。

感受到她的难受,司正砚眸光一扫,望向屋里所有人,“你们出去吧,有情况,我喊你们。”

“三哥,你又不会接生,还是我们守着三姐安全。”

一直盯着三姐瞧的陆寒青,肯定不愿意走。

纪念慈抬手揪住他耳朵,“走了。”

刚刚她都看到了司正砚是怎么给陆朝颜止痛的,她们留在这里,不是碍事嘛。

厉清衡也看到了,他红着耳朵,拉着简西媛出去了。

其他人没有看见,但也跟着走了。

房门关上,司正砚坐在椅子上,抱着陆朝颜,让她坐在他腿上。

“朝颜,别咬自己,会损了牙齿,你咬我吧。”

“别傻了,去给我找块干净毛巾来。”

陆朝颜此时的痛,又加深了很多倍,真要咬在司正砚身上,估计能掉一块肉。

“我不怕疼。”

司正砚捧起她的脸,欲要深吻下来。

可这一次,陆朝颜哪还有那克制力,再一次痛感来袭,她脑袋一歪,一口咬在他肩膀子上,血腥味顿时溢出来。

她也心疼他,松开嘴,胳膊紧紧搂着他脖子,头窝在他肩窝里,捏紧拳头,继续忍着。

汗水已经打湿她的衣服,额头上散落下来的头发,粘在脸颊上,肤色也变的苍白。

给司正砚心疼的恨不能抽死自己。

痛感过去,陆朝颜扶着他身体站起,在屋里到处转,随后拉开门,在院子里走。

走着走着,又痛了起来。

陆寒青和陆湘同时扶住她胳膊,司正砚站在她前面,给她做支撑。

如此,又煎熬了两个小时,宫口开了三指。

此时的阵痛,几乎是三五分钟一次,持续近三四十秒,陆朝颜腿软的快要站不住。

她仰起头靠在陆湘身上,眼里漾着泪,低低的呜咽着。

“娘,娘,我后悔了,我不要做妈妈了,我不想生了。”

她是真的后悔了,虽然她早知道生孩子很痛苦,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磨损人的心智。

“颜儿乖,再熬熬,马上就好了。”

“三姐,三姐,你别哭,你要是疼的受不了,你咬我吧。”

陆寒青也红了眼眶,心一横,把胳膊放到了姐姐嘴边。

“不,你的肉留着你媳妇咬。”

熬过一段时间,痛感慢慢散去,陆朝颜身体发软往下滑。

司正砚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状,长臂一紧,把她抱进怀里,眼里也湿湿的。

“对不起,朝颜,媳妇,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咬我,咬死我都没关系。”

“我不想说话了,都别吵我,让我睡吧。”

陆朝颜昏昏沉沉的趴在司正砚怀里,眼睛睁不开,也闭不上,嘴巴张着,喘气时强时弱。

陆云苓纪允谟方延璋和尚利军厉清衡纪念慈他们此刻,都聚在陆朝颜和司正砚的周围,皆是忧心忡忡的盯着陆朝颜。

想到平日子里明媚张扬的女子,现在虚弱的跟风雨拍打后的娇花一样,满身的破碎感。

都跟着心疼起来,也深深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容易。

一直守着,没有半分打盹的厉清衡忽的出声。

“陆朝颜,要不剖腹产吧?

你的胎位不正,执意要顺产,是很危险的事,我和纪教授给你剖腹产,保你不出任何意外。

你也不用担心肚子上的疤,我厉家秘药可以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