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非常老实,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对,就上去问。
星明说什么他复述什么。
在壁炉的火焰前,两人展开对当年事情的对峙。
被决斗的公主先是怔住,接着反问道:“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意来送花的?”
克劳斯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道:
“我想跟你道歉,没有任何捉弄你的意思。”
公主也知道他很诚恳,接着道:“只是道歉吗?”
克劳斯道:“我还想代.........”
星明演的这出烂戏还是在决斗里发挥出作用。
克劳斯想到什么,思索片刻。
话中断后,再开口便少了些底气:“我是不是不该替其他人向你道歉?”
公主和刚刚的拉斐蕾尔一样偏过脸蛋,但很显然她做这一动作更加自然:
“哼~~你终于意识到了。”
心意这种东西,只能代表自己。
克劳斯露出一丝苦笑:“抱歉,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只能为我自己的过错而道歉。”
公主的眸子转到他的脸上,又哼了一声,说道:
“可我不觉得你有需要向我道歉的地方,我一直也没有生你的气。 ”
克劳斯有了新的困惑:“那你当时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吗?”公主在堂堂正正的决斗里,忽然也直率起来。
克劳斯记得那些,尤其记得在分别时,公主对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嗯。”
“你跟我来。”公主忽然转身上楼,转身的速度很快,但步子倒是不快。
克劳斯能够轻松跟上。
见战场转移。
星明和拉斐蕾尔对视一眼。
转身出门。
绕着他们的房子来到侧面的巷子。
星明背着拉斐蕾尔飞到某扇窗旁继续悄咪咪地偷看。
转场到房间后。
公主径直来到自己的桌前,拉开抽屉,将那褪色生锈的羽毛胸针取出,很是骄蛮地说道:
“伸手。”
克劳斯伸出手。
“啪。”
胸针被拍到他手上,耳垂的羞红已经烧到公主的脖颈。
显然对她来说已经到达坦率的极限:
“送给你的,花的回礼。”
说完,她便扭头走出房间。
而留下来的克劳斯则是呆在当场,许久没有任何动作。
这场戏好像到这里迎来结束。
回到房间后,跑过来的公主对两人道了谢。
她拜托他们做的事,星明感觉已经快要完成。
.........
再转场。
便到阳光完全消退的深夜。
星明都没有去找克劳斯,克劳斯找上了他:
“能和我聊聊吗?”
“我们去酒馆喝一杯。”星明答应道。
两人来到绿宝城的酒馆,这里可要热闹许多,此时正有两位桑拉拉族的美女在和几位玩飞镖,拿衣服当赌注 。
星明和克劳斯在角落里落座。
星明喝着一杯调过的酒,带着一些水果香气。
克劳斯喝的是啤酒,他和碰了一下。
抿了一口。
星明决定也学着他堂堂正正一点,直问起他:“有什么心事吗?”
克劳斯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胸针:“你说的都是对的。”
能不对吗?
这是提前知道答案才来跟你讲道理的。
“现在我收到了这样的礼物,是花的回礼。”克劳斯道。
星明随意道:“这不是很好吗。”
克劳斯把玩着手里的胸针道:“它好像存在于世很久了,我在想对于公主来说,送我这胸针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星明抿了口酒道:“你觉得这胸针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克劳斯:“我在想这胸针是不是他的祖父留下来的遗物什么的.......交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咳咳!!!!”一口老酒呛进嗓子,星明边咳嗽边伸手道:
“别瞎想,有可能这就是一份普通的礼物。”
克劳斯扬起胸针对着灯光:“可是它很老,并不普通。”
这么讲倒是也没错。
若是星明不知道答案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被误导。
怪只怪公主太不坦率。
想着还是得靠他,星明道:“既然是花的回礼,并且还这么老,有没有可能,这并不是刚刚那束花的回礼,而是迟迟没有送出,来自儿时的回礼。”
“啊?”
还能这么想吗?克劳斯因这有趣的开卷答案而瞪大眼睛:
“你是说.......这是,这是公主小时候想要送给我的礼物,但是因为我太笨了,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替大伙道歉,惹得公主生气,公主没找到机会送给我。”
克劳斯可能也没那么笨。
好像还真怪公主不够坦率。
星明肯定道:“我觉得一定是这样的,你表哥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好像帮过公主,她可能很想跟你做朋友,所以才准备了礼物,只是你一直帮着她不想原谅的人说话,所以她才生气。”
克劳斯的眼睛越瞪越大,看待星明真就像是看待老师一样:
“大师,那公主为什么在分别时,说不想再见到我呢?”
星明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抿了口酒:“女人从小就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说不定她其实很想见到你,很想和你玩,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有今天呢?让我跟一个童年就玩得不好的家伙一起旅行,我可不愿意。”
克劳斯在这一刻,真的大彻大悟了,而那遗憾也不再是遗憾。
他捏着胸章,闷头一口一口抿着酒。
回忆着那小小的公主,扬着飘起两抹绯红的可爱脸蛋,对他大声喊道:如果是你送我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当他将这杯酒喝完,忽然嘟囔了一句:
“公主原来这么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