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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五年七月,青樱的伤心达到了巅峰

七月十八日,据说是钦天监千千万选出来的难得的良辰吉日,便是在这一日,富察家的女儿要入宫和四阿哥弘历成婚了。

虽然前一天夜里,青樱哭了一夜,双眼肿得老高。

原先阿箬想着她家主子最是在意她的容貌的,如今哭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这一日定然是不会再闹出幺蛾子的。

可是谁成想,不过?寅正时分,睡在脚榻上的阿箬便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阿箬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呆愣了一会,才茫然地看向她的主子。

这位姑奶奶又想怎么样?她不会真的想去抢婚吧?

阿箬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宁愿拼着这条命不要,也得保住她阿玛和额娘的命!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这天还没亮呢,您再休息会儿吧。”阿箬虽然人还没有醒来,可安抚青樱的话已经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青樱冷冷地哼了一声,“都已经寅正时分了,还不赶紧起来伺候我梳妆!”

阿箬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天还黑着呢,而且她也不记得她家主子今日有什么事要去做啊,这个时辰梳妆,她家的这位姑奶奶到底要去做什么呀?

“梳妆?”

“我可不记得你聋了!既然听见了,还不赶紧去烧水!”青樱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凶悍地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阿箬无法,只得借着晨光,轻手轻脚地往厨房去了。

约莫两盏茶后,阿箬提着一桶热水回来了,伺候着青樱洗漱。

等青樱洗了脸漱了口,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这一天不但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还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阿箬替青樱梳了一个小两把头,正想拿起梳妆台上的珠花往青樱的头上簪,却被青樱狠狠扇了一巴掌。

阿箬不明所以,捂着脸差点落下泪来,她原先也是家里的小姑奶奶,自打两年前被青樱挑中,莫名其妙地便成了奴婢,日日都活在青樱的磋磨之下。

青樱见阿箬一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气得又想动手,可一看天色,也顾不上再教训阿箬了,只不耐烦地道,“赶紧给我换成一字头。”

阿箬吸了吸鼻子,不敢哭出声来,赶紧拆了换成一字头,她又准备去拿妆匣中的珠花的时候,被青樱一巴掌打开了,“珠花我自己来戴就行,你赶紧把姑母赏我的那件粉色纳纱枝梅纹氅衣拿出来,对了,还有那双红色缎打籽绣句蝶纹高底鞋也拿出来。”

“是。”阿箬虽然嘴上老老实实的应了,可心里却在不停吐槽,那双红色的高底鞋足足有四寸高,人站在上面就跟踩高跷似的,也不知道这位主子这又是作哪门子的妖?

等阿箬拿着衣裳和鞋子回来的时候,青樱已经在自己的头发上满满当当地将这两年皇后娘娘赏赐的珠花几乎都插戴上了。

阿箬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仔细一看,依旧是满坑满谷的样子。

阿箬默默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她家主子都觉得那是她想抢风头,算了吧。

青樱见阿箬进来,又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这才起身对阿箬道:“伺候我更衣吧。”

青樱换完了衣服,也顾不上吃早饭,便带着阿箬急急忙忙地赶往了城西的柳荫街。

因着青樱穿了四寸高的高底鞋,她走得又急,可为了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她不但用手狠狠地抓着阿箬的胳膊,身体的大部分重要也靠在阿箬身上,弄的阿箬一路上都气喘吁吁的,几次差点被她拖倒在地。

“格格,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阿箬实在走得有些喘不上了。

青樱抬头看了一眼,“快到了。”

然后又拖着阿箬走了一小会,终于停住了脚步,阿箬一边喘气一边环顾四周,这一看差点把她吓的厥过去。

眼前那座张灯结彩的府邸明明就是四福晋的娘家,难道说她家这位祖宗真的要来抢亲?那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他们虽然是旗主的奴才,可更是皇上的奴才啊!

“格格,您想干什么?”阿箬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青樱对于自己的这个奴婢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什么都不敢,什么都害怕,“刺杀富察家的小贱人啊!”

阿箬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抱着青樱的腿,实实在在地哭了出来,“格格,刺杀四福晋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青樱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阿箬,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富察家的大门。

不多时,只见四阿哥弘历身穿杏黄色纳纱金龙纹蟒袍骑着高头大马,在内务府大臣的陪同下,率领着属官和护军数十上百人到了富察家。

果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啊!

青樱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弘历哥哥真好看啊,就像我的少年郎啊。”

阿箬有些担心地拉了拉青樱的袖子,这旁边还有跟她们一样看热闹的人呢,叫人听了去,像什么话啊。

青樱却一把将阿箬的手推开了,她的双眼几乎无法从弘历的身上移开,可弘历此刻的心思都在即将娶回宫中的富察·琅华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在某一处街角,还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盯着他瞧。

青樱终于也发现了弘历并不曾看她一眼的事实,方才乍见之下的欢喜被此刻的酸涩所替代。

从三月里到如今,似乎满京城的人都在说四阿哥和四福晋之间的故事,昨日他们的邻居还说四福晋的嫁妆是多么丰厚,送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绵连数里,侍卫大臣、内务府大臣率领众多侍卫在沿途领引保卫,在京城的长街上形成了一条红色的巨龙。

青樱忍不住要落下眼泪来,她如今虽然父母双全,还有姑母疼爱,可为何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一个人真正为她着想为她打算?

若他们都这样无情无义,她又为何要想着他们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会想到太宗文皇帝的两位皇后,孝庄文皇后原是孝端文皇后的侄女儿,只是因为孝端文皇后生出儿子来,于是,博尔吉济特氏便将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孝庄文皇后送进了大清的后宫,让她侍奉自己的姑父,为自己的姑父生孩子。

那个孩子便是世祖章皇帝,孝庄文皇后也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妃子,成为了圣母皇太后。

而如今,她的姑母别说没有儿子了,便是女儿都没有一个,她想,她的姑母必然是需要孩子的,如果她让姑母学一学孝端文皇后,姑母应该会答应的吧?

想到这里,青樱忍不住微微弯起嘴角,哼,不肯等她长大,那她就让他抱憾终身!

看着青樱脸上带着狠厉的微笑,阿箬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