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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质问我的来历了!

灵青虞居然有种久违的激动。

看吧!她就说!

哪有一个小朋友表现得这么不同寻常,所有人却不闻不问,眼角眉梢都写着“这很合理”的事情嘛!

质问、怀疑、警惕……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要知道,灵青虞先前表现得那么异常,一方面是情况确实不等人,装傻才是蠢到家;

另一方面就是她本人也不想装。

因为她觉得恶心。

明明她顶替了小郡主,所有人都不闻不问。

她都这么异常了,为什么大家都能当做没看见,都能当做很合理?

这让灵青虞在内心深深为小郡主抱不平。

哪怕心中清楚,他们确实不熟悉小郡主,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不会在情况这么敏感的时候,贸然对东夏王族唯一的后裔提出质疑。

无论从政治还是人情世故的角度,灵青虞都能找一大堆理由,说明他们这么做的合理性。

可就是不开心。

就是堵着一口气。

即便作为最大的得利者,她也一点都不高兴,还在心中暗暗想过,你们都不关心她的话,我去找好了。

不管用多少年,我总能找到小郡主在哪里。

但现在,知道这具身体原本就是空壳,“小郡主”从来没存在过,让灵青虞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惆怅。

没存在过也挺好。

不必背负吞噬兄弟姐妹们的血债,更不必面对出生原因就是要被成容器的命运。

如果真像白迦陵说的那样,第二个孩子就是为第一个孩子准备的祭品,那多可悲啊!

话又说回来,白迦陵到底是因为不知道真实情况,光凭猜测,导致距离真相有一定的偏移;

还是明知情况,却故意这么说,好让她伤心,甚至怀疑灵若衍和赤行风的立场与用意?

岁星修行者赫赫威名,十句话有十一句不能信。

但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岁星的修行者是诡计大师,潜意识不相信他们的话语,他们反过来又能利用这种思维惯性,轻而易举设下各种陷阱。

……灵青虞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帝国要严查岁星修行者;

以及为什么,那些自认为很聪明,跑去挑衅岁星修行者的人,最后都变成对方刷的成就和监察司的受害者卷宗。

这种永无止尽的猜疑链确实有点讨嫌。

正当灵青虞发散思维的时候,赤行风已经将手搭到少年身上,虽然在微笑,鎏金色的眼眸里却流淌着锐利的光:“想要王位,自己去抢。”

他不负责保驾护航。

少年面露冷意:“您还是想让我走南楚王府的修行道路,您明明知道——”

“你有很大概率会死。”赤行风从笑容到仪表都无可挑剔,声音更是多情而温柔,就是说出来的话堪称残酷,“那又如何?”

灵青虞举手:“我能问一下死亡率吗?”

赤行风微笑回应:“没有概率。”

只有死和活两个选项是吧!

灵青虞忽然就理解了少年的抵触。

少年的脸色很难看:“想要在命盘上多添一颗星辰,最佳的方法就是心态、性格上的剧烈转变。”

这是经过帝国一代代修行者,结合无数案例,总结出来的规律。

“但我命主辰星。”

短暂的怒意之后,少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楚对赤行风剖析自己的性格特质,希望对方改变心意。

“辰星一脉的特性是冷静,理性,可反过来说,这也代表我在关键问题的选择上会过于谨慎。”

“这样的我,一旦选择进行自我重铸——”

少年停顿了片刻,无比艰难地承认:“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南楚王府主修的荧惑一脉,乃是铸造与转化之路。

既然是“铸”,那就会失败。

尤其是自我的重铸,更是千难万难。

赤行风这么强,南楚王府没大规模效仿他的自我重铸之路,南楚五世子还觉得这位叔父是疯子,就在于他们已经判定,这条路是死路。

偶然的特例,不值得拿命去赌。

人们可以在实验室里一千次,一万次的失败。

但不能接受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有且仅有一次,非生即死的成功。

让辰星一脉这么梭哈,更是比杀了他们还难。

因为他们生来理性,不会头脑发热,比起梭哈,更信概率。

用这种心态去自我重铸,必死无疑。

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做必定能成的话,那还有什么成功的可能?

面对少年的自我剖白,赤行风金色的眼眸里,倒映刀剑的波光:“正因为必死无疑,我才这么建议。”

他从来就不觉得风险是什么大问题。

逆天改命,本就没有那么轻易。

修行之路,更是上升之路。

越是畏惧死亡,就越容易迎接死亡。

这也是他当年不同意那条方案的原因——对少年更安全,风险全由灵若衍来担。

别误会,赤行风从不认为灵若衍会失败。

相反,他认为她一定会成功。

但成功才是失望的开始。

一个靠灵若衍拯救,才能从樊笼中脱困的角色,就算攫取青帝之力,也不会是她一直期待的“小白猫”。

当然,对少年的反对,赤行风也没有任何失望,甚至连笑意都没有收起,反而用一种十分悠然的态度,说:“你可以出于对死亡的畏惧,不选择我建议的道路。”

“那就不要像现在这样,连说出自己弱小的事实都觉得羞耻。”

“因为从今往后,这样的场合多得是。”

“就从现在开始。”

说到这里,赤行风按住少年肩膀的左手微微用力,将少年的脊背往下压了一寸,含笑道:“向新任的东夏王祈求吧!”

“求她允许你一直停留在沧海里。”

“凭什么!”少年勃然大怒,“我为什么要求她?”

赤行风微微一笑:“因为你一旦离开沧海,迎接你的,就会是已经将你标记的皇帝,从此被支配,被奴役,被吞噬理性。”

“与这样可悲的未来相比,放弃虚无缥缈的自尊,现在开始学会屈膝,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少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法置信:“您究竟看上她哪点?她凭什么就能当新任的东夏王!”

灵青虞幽幽叹气:“偏见当真容易蒙蔽人的眼睛。”

“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没想到,我能站在你面前,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

“如果我当初想着靠别人,现在说不定真被抹杀神识,成了你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