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机确定了自己的战术,他们从什么地方杀过来,他就朝哪里杀过去,偏要到别人最不希望他去的地方去。
他挑选了其中一个练气士作为目标,躲过几支射来的箭矢,倒腾着双腿腾空而起快奔两步,同时身体一个飞旋,一道磅礴无匹的剑气朝着对方斩杀而来。
那修士大吼一声,又在身前聚拢起了一面水盾,轻松地抵挡住了陆展机斩来的剑气。
另一道剑气紧跟着斩出,虽锋锐无匹但依然被水盾给挡住了,但随着剑气飘荡而来的还有一张符篆,如同一张轻飘飘的落叶缓缓地落向了那水盾。
陆展机手中攥着细丝,催动真气激发了符篆,随着一声轰然的爆炸声,修士凝聚出来的水盾被炸裂开来,将修士本人也推出房顶,撞在了斜对面房子的墙上,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哎吆!”
陆展机趁机前冲,连续奔出三个房子的房顶,来到了靠近城墙的堡楼院落跳了下去,落入了深草堆中。
这里面是伏完家的奴仆门客,乃至部曲居住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由于这院子里的堡楼都背靠城墙,通常都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使得院子里基本没什么阳光,都被遮挡住了。
但是院子里也有水潭木桥,假山凉亭,也有两道长廊通往堡楼,环境清幽颇具美感,感觉这伏完氏府上对待下人还挺不错的。
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附近有间木檐精舍里传来鞭子噼啪声和女子啼哭的声音,他本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那精舍房门却突然打开,一个女子浑身带血地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她顾不上疼痛便朝着陆展机这边奔来。
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鞭子追出来,口中一边喝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想跑!”
“救我!”壮汉的鞭子朝着她抽打,女子的啼哭声激发了陆展机的保护欲,他揽过女子上前半步,一把将挥过来的鞭梢攥在了手里。
那壮汉兀自拉拽竟然拉扯不动,便怒骂出声道:“逼养的,敢来管你爷爷的闲事!”
陆展机弹剑出鞘,剑气也随之斩出,锋刃看似没有接触对方,但此人的头颅哗啦一声掉了下来,创口平整到竟然没有一滴鲜血飞溅出来。
这女子尖叫了一声,慌忙捂上了嘴,陆展机将此人的身体拖进了荒草丛中。
转眼间家丁门客和捕快们已经从两个方向追了上来:“快!快追!把院子里给我细细查一遍。”
陆展机拔出剑就要迎上去战斗,却被这小女子给拉住了:“恩公,快,请随我到这边来。”
他任凭这小女子拽着钻进了堡楼中,在七弯八拐的楼房里穿梭,很快又将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刚才没来得及细看,陆展机这才发现这小女子还不足十六岁,虽然古人说二八佳人,但这女孩子的脸显得太过青涩了。
他急于想了解伏完家府邸内部的情况,便迫不及待地问这小女子:“此人为什么打你?”
女子低下头,那长长的睫毛显得有些凄楚动人:“他们让我去陪老爷的客人,我不愿意,所以就打我。”
陆展机明白了,这是伏完府上买来的家妓,专门来满足某些客人某些方面的需求。他一下就想到了郡守那脑满肠肥的身躯,一想到这样珠圆玉润的美人就要被迫去……他就愈发感觉这些人恶心。
“你在这伏完府上多久了?”陆展机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但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女子的床榻和桌子,他只好站着说话。
“我来这儿有四年了,很小的时候便被卖了过来。”
“四年里你有没有听说过,听说过有很多的小孩被关在这府邸里,然后每个月送出去祭祀。”
女子愣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那种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孩子。”
“对,对!他们被关在哪里?”陆展机心情有些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小女子边回忆边说话:“我上次记得府里的教头押了几个大车过来,车里装的都是笼子里的小孩子,他们将他们都关进了这堡楼下面的地牢里,只是这地牢入口十分不好找,我来了四年都不知道入口长什么样子。”
陆展机紧接着问道:“其它人有谁知道?”
不远处走廊里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一堆人正在各个房外咚咚咚地敲门,口中叫嚷着说道:“府里出现了刺客,都把房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搜查!”
陆展机从腰间拔出利剑,不由分说便要闯出去开杀,女子连忙拉住她说道:“恩公,千万不要去硬闯,我找个地方你藏起来。”
女子说罢来到了自己的床榻前,将被褥卷起来推到一旁,又将里面的隔板打开,下面是室内的烟道,不过现在还未入冬,烟道是基本上不用。
他听了女子的劝阻,跳进了床下的烟道中,只听见上面盖上了床板,又铺上了被褥。
陆展机刚入烟道中,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浪滚滚而来,仿佛是有人在烟道的尽头点燃了什么煤炭,他只好盘膝在地运功抵挡,但汗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紧接着后背也开始出汗。
房门被人给踢了开来,几个汉子闯了进来,其中一人咆哮道:“小婊子,为什么不开门!”
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女子一个翻身被打在了床上。
其中一人嘿嘿笑道:“伏完府上买来的这些标致小美人都一个个便宜外人了,今日何不让我来尝尝鲜。”
旁边有人劝说道:“万万不可!张教头,这些女娃金贵得很,况且这里是四管家管着的,你千万不可惹恼了四管家。”
“我去他个呸!什么四管家,老子除了伏完家的人不敢惹外,其它的几个外姓,我他妈的都不鸟他们!”
“别过来!求求你。”女子发出了求饶的声音。
“小美人,你挣扎什么呀,爷爷就喜欢你这一口的!”
外面又有人推门而入,高声说道:“张教头,家主命你带人在城墙上巡逻,不可放跑了任何人。”
“晦气,”张教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说小美人,你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老子早晚要把你揉在我手心里。”
这帮人很快便离去了,女子关好门,连忙来到床边卷开铺盖,掀开了床板,低头看到了 里面满头是汗的陆展机。
“恩公,你怎么了?”